一道喇叭聲響起,公交車緩緩開來,不少看熱鬧的人都紛紛離開,去擠公交車,剛纔欺負袁縵羽的那兩個男的還是站在袁縵羽身邊,留着平頭的那個小混混蹲下身子,伸出手,拽着袁縵羽的頭髮,一臉的痞意,“你以爲你哭就行了,賠錢,不賠錢,就跟我們走一趟!”
雖然有很多趕公交車的,但是還有不少留下來圍觀的,見男的這樣,沒有一個說上來幫袁縵羽的。
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人的面目也漸漸模糊,有些看不清楚了,公交車開走,這些人又都圍了上來,嬉笑着看着好戲,還有不少拿出手機來拍了視頻。
坐在對面的黑色轎車上的陸子其透過窗子,冷冷的睥睨着這一幕,一雙冷眸中沒有任何的溫度,一隻手放在車門把手上,緊緊攥着,青筋凸現,可是,他的表情,又太過於平淡,平淡的讓安遠達摸不透陸子其到底是什麼情緒。
司機,坐在副駕駛座的安遠達,後座的陸子其,車內的氣氛壓抑的可怕,他們從袁縵羽被人騷擾的時候就在這裡了,一直到現在,陸子其不發話,安遠達根本不敢輕舉妄動,生怕一個不小心惹了陸子其生氣。
安遠達現在很爲難,他長這麼大,第一次這麼爲難過,到底是該不該下車。
看着那個男的抓着袁縵羽的頭髮,安遠達實在忍不住,艱難的開口:“陸少……”
陸子其沒有理會,他靜靜的盯着袁縵羽,眼中深邃冰冷,好看的薄脣緊抿,挺翹的鼻樑,俊美的側臉在陰暗的天色下有些陰冷恐怖。該死的女人,難道就不知道報警嗎?!陸子其在心裡暗罵了一句,直接打開車門,向着公交車的站牌走過去。
他不知道爲什麼看到袁縵羽的眼淚會那麼的彆扭不自在,尤其是,看着袁縵羽被那兩個男的這樣欺負,有種想要殺了那兩個男的的衝動!
看到陸子其下車,安遠達連忙也跟着下車,“02,03,04,05,你們四個,跟上來。”從耳麥裡把陸子其的貼身保鏢叫了上來,安遠達看着那些保鏢從後面的車裡走出來,便連忙向着站牌走過去。
可是他擡頭的時候已經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一向淡定穩重的陸子其,他們處事不驚對任何事情都漠不關心的陸少,居然已經和那兩個男的動手了。
“滾開!”陸子其走上前,一腳踹到了那個抓着袁縵羽頭髮的男的,聲音低沉,渾身散發着一股可怕,周圍的人驚呼出聲,看着陸子其,還是有不少人認出了陸子其,陸子其也不在意自己是什麼身份了,轉身一拳向着那個胖子的臉上打了上去。
胖子沒有反應過來,結結實實的捱了陸子其的一拳,整個人向後踉蹌了一步。
“你他媽是誰啊?”被陸子其一腳踹到的那個男的爬起來,看着陸子其這樣囂張的模樣,頓時來氣,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指着陸子其罵道。
陸子其已經沒有再理會他,蹲下身,扶起袁縵羽,眸中散發着一股冷銳的寒意,讓人發顫。
“陸少……”
“是陸少……”周圍一下子沸騰起了來,都拿着手機紛紛拍着。
袁縵羽被陸子其扶起來,聞着他身上好聞的香氣,眼淚瞬間崩塌,失聲痛哭:“我不是……我……我有爸爸,我有爸爸……”哽咽着,泣不成聲。
陸子其冷冷的看了袁縵羽一眼,打橫將她抱起,向着車子停的方向走過去。安遠達已經帶着保鏢衝了上來,直接將那兩個男的放倒,一頓拳打腳踢,周圍的人見狀都嚇得臉色蒼白,連忙收了手機……
將袁縵羽抱到車上,陸子其將她放在後車座,隨後自己也坐上來,關上車門,冷冷道:“回別墅。”
感覺到陸子其身上的陰冷可怕,司機打了個冷顫,連忙發動了車子,“是,陸少!”
一上車,袁縵羽就坐在那裡哭泣,捂着臉,低聲啜泣,聽着她哭泣,陸子其有些厭煩,伸出手,勾着她的下巴,冷冷道:“住口!再哭,我就把你扔下去!”語氣冰冷兇狠,似乎是嚇到了袁縵羽,袁縵羽怔了一下,隨後啜泣了一聲,就真的沒有再哭,只是坐在那裡,瞪着大大的眸子,默默地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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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可憐,委屈的模樣,讓陸子其有一瞬間的失神,似乎想到自己太兇了一點,便轉過頭去,看着窗外,沉默不語。
“對,對不起……”過了一會,袁縵羽啜泣着開口,聲音有些沙啞,她看着陸子其,眼中滿含歉意。
陸子其有些疑惑,微皺眉頭,看着袁縵羽,眸子裡帶着一絲冷意,讓袁縵羽莫名的打了個冷顫。
“剛纔……剛纔你打了他們,你是陸少……對你影響肯定不好,對……對不起……都是因爲我……”忍了半天的淚水又傾瀉而出,袁縵羽的淚水不斷地滑下,哽咽着,坐在那裡。
她一說完,車子裡的氣氛瞬間冰冷下來,司機從後視鏡看着臉色變得青白的陸少,身子猛地打顫,連着車子都不由得一晃,整個人頓時嚇得臉色蒼白,戰戰兢兢的開着車子。
袁縵羽低頭默默抹着眼淚,時不時的啜泣幾聲,陸子其雙手攥拳,緊抿着脣,目光冷漠而又陰鷙,一直盯着外面的景色。
直到車子開進了別墅,停在了地下停車場,司機連忙下車,消失在了這片陰沉的氣氛之中,陸子其打開車門,大步邁下去,袁縵羽小心翼翼的跟上去,結果沒有注意到陸子其停下,猛地撞到了他的後背。
“對不……”袁縵羽剛要說對不起,陸子其就轉身捏着袁縵羽的下巴吻了起來,直接將她推到車子上,霸道肆虐的入侵着她的口中。
一吻上她的脣,陸子其就像是吃了罌粟般的毒藥,身體很快的產生了反應,他陸子其二十多年,從未對一個女人產生過這樣莫名的衝動和奇妙的感覺,這種感覺,真的讓他很鬱悶!
看到袁縵羽淚溼的睫毛和哭的紅腫的眼睛,陸子其的怒火就怎麼也發不出來了,饒是他再怎麼狠心,也無法對她生氣發火。
“爲什麼要說對不起,你比別人廉價嗎?”陸子其一想到袁縵羽在站牌上被人欺負的樣子,心中就有一股怒火。“明明是他們欺負的你,你難道就不懂得怎麼保護自己嗎?他們兩個是合夥騙人的你難道看不出來嗎?你是不是笨蛋,出了那種事情,你就不知道報警嗎?”陸子其看着袁縵羽可憐兮兮的模樣,又是生氣,又是不忍心。
陸子其站在那裡衝着袁縵羽一陣怒吼,嚇得袁縵羽縮着脖子,臉色慘白,大眼睛裡滿是委屈和傷心,楚楚可憐的看着陸子其。地下室裡很安靜,只能聽得到陸子其的怒吼聲,看着楚楚動人的袁縵羽,陸子其很是無奈,嘆了口氣,轉身向着電梯走過去。
袁縵羽跟着小跑追上去,和他站在一起,坐上了電梯。
“那個,陸……子其……我明天有事,要回家。”袁縵羽小聲的開口,擡頭打量着陸子其的表情。
出乎意料的,陸子其只是淡淡的恩了聲,看着電梯門緩緩打開,便伸出修長的腿走了出去。
“陸少……今晚還要去見C國的聯合協鐵的負責人,您,要帶誰去?”安遠達站在外面,恭敬的看着陸子其,餘光淡淡的掃視了一眼陸子其身邊的袁縵羽。
協鐵的負責人韓風是一個十分好色的老頭,而且也很變態,被他看上的女人,可以說是噩夢來臨。
陸子其怔了一下,看了一眼袁縵羽,隨後冷冷開口:“上樓去休息。”
雖然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但是聽到陸子其讓自己去休息,袁縵羽心中明顯能感覺到他的關心,有種暖暖的感覺。
“哦。”袁縵羽乖乖的衝着他笑了笑,連忙跑上樓,
“走吧……”看着袁縵羽上樓,陸子其冷冷的看了一眼安遠達,隨後邁開步子,向着外面走出去。
躺在牀上,袁縵羽拿出手機給蘇阮雅打了個電話,想到那個龍哥說三天不帶着錢去平街,那袁安猛……想到這裡袁縵羽不敢再想下去,閉上眼睛,躺在牀上,沉沉的睡去。
深夜,陸子其拖着疲憊的身子走上二樓,瞥眼看到袁縵羽的房門沒關,走過去,想要爲她關上門,又忽然看到躺在牀上的她,連被子都沒有蓋,蜷縮着身子。
推開房門走進去,陸子其打開牀頭上的檯燈,在燈光的照耀下,清楚的看到袁縵羽緊皺的眉頭,睡夢中的她,安詳可愛,白皙的臉上帶些許的不安,長長的睫毛漆黑濃密,有種莫名的誘人魔力,想要將她揉到身體裡狠狠地肆虐一番。
陸子其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臉,隨後掀開一旁的被子,抱起她,將她放在牀上,袁縵羽的手搭在了牀沿上,陸子其給她拿了上來,放在牀上,緊接着將被子拽過來給她蓋好,偶然瞥見她手背上燙的紅印子,不由得皺了皺眉。
蓋好被子後,陸子其剛要轉身離開,手忽然被人抓住。
“爸爸……爸爸……啊……小心……”躺在牀上的袁縵羽迷糊不清的喊着,眼角有淚水溢出,像是做了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