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少活了二十八年,還從未遇到過敢要我喊爺的人?”
屋子裡頓時被一股無邊的冷意所取代,門口陰影處,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立在那裡,給人一種從地獄修羅走出來的感覺。
見到從門外面走進來的陸子其,袁縵羽整個人癱軟下來,深深地鬆了口氣,淚水不斷地滑下,心中一種暖心的感覺,就像是看到了家人,看到了依靠。
“陸子其……”袁縵羽聲音有些顫抖,一開口,淚水不斷的滑下來。
龍哥虎哥連忙後退,身後的幾個小弟拿着棍子防備的看着陸子其,對持了一番後,才發現,陸子其只是自己一個人來的。
這一下子龍哥虎哥底氣有些足了,不過,他們還是被陸子其身上散發出來的那一股冷漠霸氣所震懾,龍哥打量了陸子其一眼,才淡淡的開口,“不知道陸少來這裡有何指教。”
他們調查的資料,陸子其和袁縵羽應該並不認識,更不可能是袁縵羽的金主,龍哥特意去查了陸子其和袁縵羽的資料,陸子其的資料肯定查不到什麼,可是袁縵羽就不一樣了,家庭貧困,父母還在車禍中一癱一傷,從小到大成績優異,閒暇時光都去打工賺錢,連戀愛都沒有談過,也從來沒有聽說過她和哪個男生走的近。
“放了我女人,否則,我滅了你全家!”陸子其雙手插在褲兜裡,冷冷的盯着龍哥虎哥,身上帶着一股與生俱來的霸氣冷漠,讓人不自覺的就臣服,一件酒紅色的襯衫,牛仔褲,休閒鞋,手腕上戴着一塊昂貴的手錶,渾身上下的衣服一眼就能看得出價格昂貴。白皙的臉上十分冷漠,一雙深邃的眸子裡散發出冰冷恐怖的寒意,屋子裡的氣氛似乎都被他主宰。
語氣鄭重冰冷,沒有人覺得他是在說大話開玩笑,龍哥虎哥身子都一顫,緊接着,龍哥平復了一下心緒,想着要怎麼樣才能將陸子其和袁縵羽不得罪的送走,就聽到虎哥發火的罵了起來。
“你他媽的算是什麼東西,你有本事滅我全家,你先死了去滅吧,我家人都死光了,你先死了再去地獄裡滅吧。”虎哥的脾氣比較暴躁,聽到陸子其的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他這個人最大的忌諱就是別人罵他的家人,一下子怒火中燒,才大腦一片空白,說了這些話。
聞言,龍哥臉色一變,頓時有些慘白,咬了咬牙,狠下心來,既然已經得罪了陸子其,就不能讓他活着走出去,否則,他們龍虎二人一定活不到明天了。
“陸,陸少……”跟着龍哥虎哥的幾個小弟都認出了陸子其,互相看了幾眼,眼中有些遲疑和擔憂。
畢竟,陸子其也是在商業場上縱橫叱吒的人物,對他們來說,就好比一個生活在天上,一個生活在地上,平時在電視上新聞上看到的人忽然出現在他們面前,還是真的有些不可相信。尤其是,陸子其背後的財富權利,是他們難以想象的。
“不錯,有膽識,可惜,你們惹錯人了。”陸少聽到虎哥的話,眼中的戾氣添了幾分,冷冷的盯着龍哥虎哥二人一會後,淡淡的笑了起來,隨後慢慢的走到袁縵羽面前,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擦去袁縵羽嘴角的血跡,眼中閃過一絲心疼。
他自從進來看到被駕着衣衫不整的袁縵羽,心中的怒火就陡然升起,恨不得想要將龍哥虎哥給活剝了,尤其是看到袁縵羽一雙淚眼和腫脹的臉頰還有嘴角的血跡,更讓他十分的心疼,這種感覺,二十八年來,從未有過。
也不是說沒有,只是陸子其忘記了,八年前,他父親去世的那天,在公路上,看到那個穿着公主裙的小女孩,哭的那麼悲慘淒涼,向他哀求的時候,他的心裡,曾經有過這樣的心疼。
“真沒用,總是被人欺負,出去給我陸少丟人!”陸少伸出手,摸着袁縵羽發腫的臉頰,語氣中有些責備,不過更多的則是心疼。
這時候,架着袁縵羽的那兩個小弟都自覺的被陸子其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意震懾,不由得鬆開了架着袁縵羽的手,退了一步,防備的看着陸子其。
聽着陸子其的話,袁縵羽的淚水不斷的滑下,伸出手,握着陸子其的手,撲到他的身上,痛哭起來:“陸,陸子其……我,我怕……我怕……”
陸子其順手抱着袁縵羽,心疼的摸着她的頭髮,嘴角微微勾起,眼中雖然滿是冷漠,可是眼底卻有幾分暖意和心疼。
“怕什麼,你是我的女人,天塌下來有我給你頂着,擦去眼淚,他們怎麼對你的,你就怎麼給我還回來,總是任別人欺負,你是笨蛋嗎!”陸子其抓着袁縵羽的肩膀,與她對視着,看着她淚汪汪的眸子,本來的怒氣都撒不出來,只想將她抱在懷中好好安慰心疼一番。
袁縵羽瞪大了眼睛,看着陸子其,心中有感動,臉上還掛着淚痕,淚眼汪汪的盯着陸子其,有些害怕的搖了搖頭。
虎哥不耐煩的看着他們兩個人恩恩愛愛的樣子,順手拿過一個小弟手裡的棍子,向着陸子其和袁縵羽跑過去,“媽的,你們今天都不會活着出去了!”說完,舉起棍子向着背對着他的陸子其砸上去。
“小心!”袁縵羽驚恐的看着虎哥,剛要推開陸子其,自己就被陸子其打橫抱到一旁,陸子其整個人也很靈活的側身閃開,隨後側身一踢,狠狠地踢在了虎哥的襠部,虎哥整個人向後踉蹌了兩步,手裡的棍子怦然落地,捂着襠部,直接倒在了地上,一臉的痛苦,哀嚎了起來。
這一下子,一定是斷子絕孫了。
“敢打我女人的主意,你是活得不耐煩了。”陸子其站好,將袁縵羽護在身後,目光桀驁不遜,冷漠的睥睨着他們,宛如一個掌握着生死大權的帝王。
龍哥見虎哥被踢到地上,臉色一變,連忙衝上去,扶着虎哥,“弟弟,弟弟,你怎麼樣了?”看着弟弟痛苦的樣子,龍哥的怒火被燃起,剛纔的那一點對陸子其的懼意都被恨意取代,腦子一發熱,衝着陸子其就衝了上來。
“陸子其,我要殺了你。”龍哥個子很高,一個很強壯的大漢,臉上的橫肉也十分嚇人,他此時十分兇狠的看着陸子其,衝着他撲上來,一拳頭下去,恐怕陸子其也受不了。
“虎哥,虎哥……”那幾個小弟也連忙上前扶起虎哥,可是虎哥已經臉色發白,頭上不住的冒汗,捂着襠部,手指縫中已經有鮮血滲出了。
見狀,那幾個小弟都變了臉色,有些驚慌,紛紛有些手忙腳亂,不知道怎樣纔好,忽然有人喊了聲,“快點送醫院,快點送醫院。”說着,幾個人扶着虎哥就向着外面走出去,剛打開門,一羣打扮的一模一樣的黑衣人衝了進來,手裡拿着棍子,對着屋子裡的人一陣亂打。
陸子其護着袁縵羽,靈巧的閃過龍哥的這一拳,退後了兩步,從口袋裡拿出煙,叼在嘴中,安遠達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出現,拿着火機,爲陸子其點上。
屋子裡一時間哀嚎響起,烏煙瘴氣的屋子裡,只有陸子其這邊,漸漸地瀰漫着一股香菸味道,袁縵羽靠在他的懷中,身子有些顫抖,瞪大了眸子,害怕的看着屋子裡的打鬥,後來直接嚇得昏了過去。
“袁小姐……”安遠達一驚,就要上前去抱着袁縵羽,結果陸子其直接扔掉手裡的香菸,接住了袁縵羽,隨後將她打橫抱起,向着外面走出去。
虎哥也被兩名黑衣人給打到了地上,一屋子裡除了黑衣人和安遠達,已經沒有人再站着了。
“你是活得不耐煩了,敢惹我們陸少,上次的警告,看來是沒用對嗎?”伸出手示意黑衣人停手,安遠達走到躺在地上吐血的龍哥面前,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臉,眼中閃過一絲殺意,隨後冷漠的勾起嘴角,看着龍哥不斷的吐出血來。
龍哥目光有些哀怨和悔恨,迷迷瞪瞪的看着安遠達,很是不甘心。
看到龍哥這樣的目光,安遠達微微勾起嘴角,笑了起來,“路是自己走的,別以爲自己是一片娛樂城的老大,就敢胡作非爲的,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們和陸少作對,簡直就是螳臂當車,自不量力,陸少想殺了你們,就如同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說完,安遠達站起來,從口袋裡拿出一塊乾淨的白帕子,擦了擦手上的血跡,緊接着扔到了龍哥的臉上,“今天幸虧你們沒有動袁小姐,否則,你們都活不過明天,帶着你的人,滾出A市,以後,不要再A市出現,不然,這個世界上,就找不到你了。”
說完,安遠達冷冷的瞥了一眼躺在地上已經逐漸昏迷的虎哥,還有痛苦哀嚎的那幾個小弟,轉身,向着門外走出去,身後的黑衣人也陸陸續續的跟了上來。
龍哥平躺在地上,猛地吐出一大口鮮血來,身上如同被碾壓了一般,疼痛萬分。
安遠達走出足療店,門口赫然停着三輛黑色的轎車,安遠達和身後的人都上了轎車,車子很快的就開走,消失在了大街上。
隨後,又有兩輛車子停在了足療店門口,下來了四五個人,帶着鴨舌帽,穿的很保守,看不清楚長得什麼樣子,陸續的進了足療店裡面。
龍哥躺在地上,意識漸漸有些模糊,身下的地板傳來冰涼的感覺,他艱難的轉頭,看着已經昏迷過去的弟弟,一個魁梧的壯漢,眼中竟閃出淚光來,猛地吐出一大口鮮血,意識慢慢的模糊,眼前的景色也漸漸暗了下來。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的腳步聲出現,龍哥就感覺到有人在耳邊說話,隨後,自己被人拉了起來,然後慢慢的,他的意識慢慢的消失,陷入一片黑暗之中,什麼都記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