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我們還沒有打算回去,畢竟,這邊不能缺了人,公司的事情,二少爺,您也要多多幫襯着大少爺,他自己雖然不說,可是打理一個集團,確實很累。再怎麼說,那也是您的大哥,您在世上的親人,也只有大少爺了,那是您同父同母的親哥哥。”韓密遲疑了一下,走到另一旁,淡淡開口。
“知道了韓叔。”陸子晨掛了電話,坐在車上,陷入沉思。
“爸,小晨打來的電話,什麼丟了啊?”韓密剛掛掉電話,後面的女兒便走過來,親暱的挽着自己的胳膊,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
韓密回過神來,轉頭看着自己的女兒,不知不覺,都長得這麼大了,出落得也是楚楚可人,自己當年在陸家工作,因爲公司的事情,妻子生產的時候難產離去,留下小悅兒一出生就沒有了媽媽。
看着陸家的生意漸漸走上正軌,韓密對韓悅兒的關心也很少,自小就將她送到國外的姥姥姥爺那裡,極少關心他。現在陸家有了陸子其,韓密也放心的出國,幫着打理國外的生意,順便好好陪着小女兒。
“什麼小晨,悅兒,不能這樣不規矩,要尊稱爲二少爺。我說了多少遍了,你怎麼還不聽。”聽到韓悅兒如此直白的稱呼陸子晨爲小晨,韓密皺眉,冷聲的呵斥着韓悅兒。
韓悅兒對韓密的呵斥絲毫不害怕,臉上帶着甜甜的笑容,俏皮的衝着韓密吐了吐舌頭,十分的可愛。
“好啦好啦,老爸,我知道了。再說我這麼喊,是陸大哥讓喊的,他說小晨不如我大,而且和他們一起,從來不讓我叫他們少爺的。”韓悅兒討好的挽着韓密,一起向着路邊的餐廳走過去。“爸爸,我們什麼時候回國啊,我好想陸大哥了。”
聞言,韓密轉頭看着韓悅兒,眸中深邃的目光上下打量韓悅兒,他的目光,讓韓悅兒不禁心生一股冷意,從來沒有見到過父親這樣盯着自己。
“爸,怎麼了?”韓悅兒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有些緊張。
“沒,沒事。”韓密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的目光有些嚴峻,連忙衝着韓悅兒笑了笑,恢復了平常和藹慈祥的樣子。
韓密看着韓悅兒的笑容,心中隱隱有些不安和擔心,他只有這麼一個女兒,可是看她的樣子,對陸少是情有獨鍾,韓悅兒這麼大了,從來也沒有見她談過男朋友,很少見她和男生走的太近。
他心中清楚的明白,陸少是不可能會娶韓悅兒爲妻子的。
“哎呀,好餓了,快點快點,爸爸,我們去那裡吃好吃的。”韓悅兒一手拎包,一手挽着韓密的胳膊,向着酒樓飛跑而去。
就在這個時候,一名黑衣人站在了他們剛剛站着的地方,伸出手拿着手機,拍了一張韓密與韓悅兒的背影,隨後撥打了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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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少,這次承業公司新推出的策劃與我們公司準備推出的策劃一模一樣,策劃人劉小姐正在辦公室裡。她是我們的人,絕不可能將策劃案透漏出去。”安遠達站在陸子其的身邊,低着頭,恭敬的開口。
陸子其坐在舒適的辦公椅上,眉宇間陰沉冷漠,雙手合十,攥拳在身前,嘴角緊緊抿起,周身散發出一股讓人感覺到害怕的氣息。
“陸少,劉小姐絕不可能將策劃案透漏出去,策劃案一直放在資料室裡,一定是有人潛進資料室裡偷走了資料。”安遠達彎着腰,繼而開口,雖然陸子其身上的冷冽氣息讓他感覺到害怕,可是爲了集團,他不得不向陸子其進言。
“哦?是麼?”陸子其轉頭看着安遠達,輕佻嘴角,臉上帶着陰冷的笑容,“能進我集團總部的人,都是我的心腹,都是我相信的人,你說,這總部一百多個人,是誰偷走的資料?”陸子其的語氣有些冷漠,隱藏着怒意的目光盯着安遠達。
就在這個時候,門忽然被推開,袁縵羽小跑進來,看到陸子其和安遠達,連忙彎腰行禮:“陸少,安管家,對不起,路上堵車,我來晚了。”袁縵羽大口喘着氣,劉海被汗水浸溼,粘在了一起,臉頰有些紅通通的,看起來剛剛是做過劇烈運動。
安遠達眼中閃過一絲冷冽,盯着袁縵羽,很快的消失不見,隨後很平靜的站在那裡,客氣的衝着袁縵羽點了點頭。
陸子其見袁縵羽這樣子,眼中閃過一絲不悅,隨後淡淡開口:“去財務處,記一次遲到,罰工資。”語氣平靜,沒有任何的情緒波瀾。
袁縵羽悄悄的擡頭,看着陸子其沒有發火,明顯有些意外,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反應過來後連忙衝着陸子其笑了笑,調皮的吐了吐舌頭,宛然一個毫無心機的小孩子。
“是,陸少……”袁縵羽彎了彎腰,連忙從總裁室小跑出來。
看着袁縵羽出去,陸子其盯着房門,眼中情緒複雜,坐在那裡沉默不語,手中緊緊地攥着鋼筆,指節泛白。
“陸少,袁小姐的背景……”安遠達見袁縵羽出去,又在一旁開口。
“滾出去!”陸子其坐在那裡,依舊很平靜,至少,聲音沒有任何的波瀾。
他這個樣子,讓安遠達大感意外,愣了一下,立刻邁着步子,向着外面走出去,就在伸出手拉開門把的時候,安遠達聽到了陸子其將東西砸在地上的聲音。身子一顫,立刻拉開門走出去。
安遠達跟了陸子其這麼多年,從未見過這樣的陸少,陸少生氣的時候,一般都會大發雷霆,從未見過他這麼平靜的樣子。
聽到隔壁摔東西的聲音,袁縵羽連忙放下手裡要爲陸子其倒的茶,快步走到隔壁,猛地推開門,看到地上一片的狼藉,本來桌子上的花瓶裝飾都靜靜的躺在地上,碎成了一片。
“陸子其……”袁縵羽將目光落在站在那裡的陸子其身上,眼尖的看到他手掌上滴落的鮮血,不禁大呼出聲。
就在這個時候,另一道緊張的聲音響起,“陸少……你怎麼了?”丁安琪走進來,看到屋子裡的狼藉,還有陸子其手上的鮮血,連忙踩着高跟鞋走到陸子其身邊,握着他的手,緊張的看着深深的傷口。
“還不快去拿醫藥箱來,愣着幹什麼!”丁安琪轉頭衝着袁縵羽憤怒的兇道。
看樣子,一定是袁縵羽惹陸少生氣了,之前陸少也有不滿意過好幾個秘書,都被陸子其給兇走,可是丁安琪還從來沒有見過陸少這麼大發雷霆的樣子。
“哦……”袁縵羽反應過來,小跑着去拿醫藥箱,結果踩到了腳下的碎片,跌倒在地上,慣性致使,她伸出手去扶在地上,卻按在了地上碎裂的花瓶碎片上。
“呀,你還有什麼用,笨手苯腳的。”丁安琪看到袁縵羽摔倒,連忙鬆開了陸子其,要去拿醫藥箱,卻被陸子其給叫住。
“站住!”陸子其看到袁縵羽跌倒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心疼,不過很快的隱藏住。雙手握拳,冷冷的盯着丁安琪:“你出去,沒我的允許,任何人不準進來。”
“可是,陸少,您受傷了……”丁安琪一直冷漠的臉上滿是緊張。
“出去!”陸子其皺眉,盯着丁安琪的眸中多了幾分不耐煩。
被陸子其的語氣嚇到,丁安琪愣了一下,連忙轉身向着外面走出去。她跟在陸子其的身邊這麼久,當然知道,忤逆他的下場有多悲慘,在他生氣的時候,最好離他遠一點,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想到這裡,丁安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袁縵羽完蛋了。當然,她是背對着陸子其和袁縵羽向外面走出去,後面的兩個人自然沒有看到她嘴角陰冷的笑容。丁安琪設計將前一位秘書趕走,只爲了想要坐上陸子其秘書的位子,可是,半路殺來了一個袁縵羽,呆呆笨笨的,就是長得比較清純,也不知道哪裡比她好了,一來就當上了陸子其的秘書。公司裡的人都議論袁縵羽,是不是早就爬上了陸子其的牀。可是,丁安琪又覺得不大可能,她勾引過陸子其這麼多次,從未見過陸子其上鉤,而且,陸子其的女人很少,除非是正常的發泄慾望,他從不會靠近任何一個女人。
丁安琪關上門後,陸子其走了兩步,半跪在袁縵羽的面前,袁縵羽坐在地上,手心傳來火辣辣的疼痛,皺着眉頭,來不及顧得上自己手上的傷口,連忙伸出手去查看着陸子其的手。
“陸子其,你沒事吧?你的傷……”她連忙握着陸子其的手,此刻他們兩個人的手中滿是鮮血,也已經分不出是誰的鮮血了。
陸子其並沒有回答袁縵羽的話,而是一把攥住袁縵羽已經受傷流血的手,一雙冷漠的眸子盯着袁縵羽,淡淡開口:“你到底是誰,爲什麼要接近我?”
袁縵羽的手被陸子其攥的很疼,她冷吸了一口氣,欲要從陸子其手中抽出手,卻聽到陸子其這樣的問題,整個人怔在那裡。
許久,她才擡起頭,眸子裡滿是平靜的目光,盯着陸子其,“我叫袁縵羽,我沒有故意接近你。”
就算是故意接近你,那也是,爲了愛。
陸子其與袁縵羽的目光對視許久,隨後,他忽然笑了起來,笑容璀璨,恍然如絕美的罌粟,帶着冷酷霸氣,讓人不由得沉淪下去。
“好,我相信你。但願,你不會讓我失望。”陸子其帶着鬆快的語氣開口,他已經派人調查過袁縵羽的資料,很乾淨,乾淨到她沒有任何理由接近自己。而且,袁縵羽平時的所作所爲,很迷糊呆笨的一個女孩子,絕不可能是爲了盜竊集團機密而靠近自己的。
不過,他卻不知道,當年父親去世的時候,他曾經救過袁縵羽一家人。
“陸子其,我給你包紮一下。”袁縵羽這才發現,他們兩個人的手握在一起,傷口流出的鮮血已經融合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