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越和遊弋雖然早就知道兩人的相處方式。仍然覺得自己的心臟承受能力不夠強大——
果然,人是不能比的,人比人,氣死人啊。
片刻之後,樂正宛央直接忽視了墨塵,走到南宮啓賢的身邊,拿起對方的手,開始號脈。
作爲醫者,不管在什麼情況下,對病人的身體有個詳細的瞭解是首要的,也是必須的。
在樂正宛央號脈的同時,對南宮啓賢這幾天的情況也有了一個大致的瞭解,所謂“望、聞、問、切”,可謂是面面俱到。
好在南宮啓賢年輕的時候身體底子好,才能堅持到現在。雖然清瘦的身體蒼白的面容,看起來毫無生氣,但是,多年的高位生活,讓他不怒自威,單薄的身子,依然挺拔——爲了雲風和楚姐姐,或許,她需要好好的認真的瞭解一下眼前的人了。
南宮啓賢此時可不知道樂正宛央心裡的想法,他只是知道自從兩天前服用了六神丸,並按照眼前之人的要求去做,感覺這天身體越發的舒服,至少,迷糊的時間比之以前,似乎少了一些。不過爲了迷惑背後之人,他們還必須的將這戲繼續演繹下去。此時的他,對樂正宛央更加的信任,對生命的渴望,也是重新點燃。
“陛下的身體,因爲常年被毒素侵蝕,好在及時發現問題所在,只要杜絕毒素來源,再慢慢調理修養,假以時日,必將恢復。只是…”樂正宛央作爲醫者,首先肯定是給與病人一個信心,但是,需要交代的也一定不能少:
“我有把握讓你的病情得到控制,身體得到好轉,但是,不能保證全完根治,恢復如初。畢竟你中毒複雜,侵蝕太久,雖然還算精神,五臟六腑卻已經嚴重超負荷運行。”樂正宛央實行一貫的不打包票的作爲,“不過請陛下放心,微臣會竭盡努力,全力以赴。”
“月大夫只管放手去做,我盡力配合,我相信你。”南宮啓賢對樂正宛央的感激之情溢於言表,雖然知道月正陽這個名字是化名,但是爲了尊重,還是選擇和大家一樣的稱呼。
其實,南宮啓賢早就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只是苦於御醫沒有辦法找出原因和問題所在,對於生死,他如今也是看得很淡了,如果就此離去,他也不會怨天尤人,只是心裡終究有些許的遺憾;如果就此能夠活下來,那麼他必將好好珍惜,用自己的餘生去彌補自己的過錯。.
現在想想,還真不知道是御醫真的技不如人,還是不想去查找。看來,很多人事,是該要好好清理一下的了。做了這麼多年的隱忍皇帝,他已經夠了!
“還有最後一點,”樂正宛央嚴肅的看向南宮啓賢,“這個過程,將是漫長而又痛苦的,甚至是痛不欲生直接離去的,不知道陛下你能否堅持?”
“放心,我會堅持的!”他南宮啓賢並不是一個怕死的人,只是一想到某個人,渾身散發着淒涼一悲傷,慼慼然:
“**上的痛苦能敵過內心的苦楚?只是…”南宮啓賢似是懷念,似是追悔,閉上雙眼喃喃自語,樂正宛央卻是清楚的聽見那撕心裂肺般的低吟——冉兒…
看見南宮啓賢如此的低落情緒,樂正宛央低嘆一聲,自古最是情傷人,這“情”之一字,又有多少人明白,也罷——
“陛下,請恕宛央斗膽的問一句:你愛她嗎?”樂正宛央幽幽的問了一句。
墨塵看着樂正宛央,呆愣了一下,隨即一笑,他明白宛央的想法。
可是旁邊的凌越和遊弋卻是不明白呀,兩換人詫異驚訝的看着樂正宛央。
遊弋在南宮啓賢多年,對於他的事,都非常清楚,聽到樂正宛央的疑問,他眼睛一亮,激動、喜悅盈滿心頭,心裡有了個大膽的猜想…
而凌越雖然也知道南宮啓賢的心病,但是,畢竟很多事情都不清楚,所以,除了差異驚訝之外,還有無數的納悶疑惑。
而當事人——南宮啓賢卻是傻傻的看着樂正宛央,一動不動,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生怕自己之前聽到的是幻覺,即使再三確認自己沒有幻聽,但是他也不敢相信會是自己想的那樣,感覺一個世紀般的時間過去了,終於問道:
“你…認識她?”彷彿用盡了所有力氣,南宮啓賢就這麼直直的看着樂正宛央,忐忑而激動的等待着最後的宣判。
“不錯。”南宮啓賢那迫切的希翼的目光,讓她不忍拒絕,更不忍欺騙,樂正宛央最終下定決心,做出了肯定的回答。
“她,一切可好?”南宮啓賢聽得樂正宛央肯定的回答,欣喜異常,樂正宛央甚至感覺眼前之人有種毛頭小子鼓足勇氣向自己暗戀之人表白的害羞,以及期待和緊張。
“不知道陛下的‘好’是指什麼?”這不問還好,一問就讓樂正宛央憤憤然。她此時可不管這人是皇帝還是什麼,特意加重了“好”的音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