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聽到他的話,樂曉婉突然笑了,“一定?貌似又要讓你失望了。”
“我從來都不做沒有把握的事,你知道吧?”這句話看似是回答樂曉婉,只是裴明哲的眸子卻是射向了風司峻。
“那是你的問題,和我無關。”說完,冷冷一笑,樂曉婉拍開他的手走了出去。
自始至終,風司峻都選擇了冷眼旁觀,或許,他這次的選擇是正確的。
目送着樂曉婉的身影遠去,裴明哲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走到旋轉椅上坐了下來,三百六十度旋轉過後,他的腳搭在了辦公桌上,隨手拿起一份文件,只是輕掃了一眼,又扔在了桌子上。
“這個位置坐的真舒服,不是嗎?”仰躺向椅背,他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冷眼看着他,風司峻什麼都不說。
也不理他,裴明哲將椅子稍微往後挪了挪,隨後視線轉向了窗外。登時,樂曉婉的一舉一動都盡收眼底。
“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她真的很漂亮。”隨意的用手比劃着,裴明哲的眸子微微的眯了起來,那副表情就好像是欣賞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藝術品一樣。
風司峻依然沉默的看着他。
“我在想,如果她爲我披上那層白紗的話,會是怎樣的一番美景,你也想知道,對不對?”站起身,裴明哲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屁-股一扭,坐上了辦公桌,轉過臉,斜眼看着他。
“你還有完沒完?”風司峻的聲音像是剛剛在冰水裡浸過似的,雖然已是初夏,可那一股股的寒氣仍是撲面而來。
“呵呵~~~”裴明哲一臉嘲諷的笑了,“我還以爲你準備一直當啞巴呢。”
起身,走到他面前,仔細的整理着他的西裝和領帶,裴明哲歪着頭細細的打量着他,審視再三後,退後了幾步,打了一個響指,“不錯,你變得更帥了。”
“你來這裡不會就是爲了說這個吧?”拿起桌上的煙,點燃,深吸一口,風司峻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不用自作多情,我對你不感興趣。”撫了撫衣服的褶皺,裴明哲又在桌子上靠了下來,“再有一個禮拜,你就要和木蘿訂婚了吧?”
“和你有關係嗎?”風司峻不答反問,站在窗前,靜靜的俯瞰着下面熙熙攘攘的人羣,從這個高度看下去,彷彿一切都變得無比渺小,人,其實也不過如此。
“沒關係,隨口問問而已。”聳了聳肩,裴明哲一臉的無所謂。
“還有事嗎?”風司峻頭也不回的問道,如果不是當年他答應了那個人,現在他一定踏平裴氏,將過去自己所受的那些不公一股腦的全摔在他們的臉上。
“既然你都要訂婚了,那就把你的小秘書讓給我吧,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對她的。”看着窗外那抹忙碌的身影,裴明哲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上揚的弧度。
長到現在三十多年了,他就沒有得不到的女人,卻不曾想竟然在這個女人面前屢屢碰壁,讓他失盡了顏面。
“不可能”一句輕飄飄的話登時粉碎了他所有的遐想,轉過身,風司峻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她和木蘿不同。”
“有什麼區別嗎?”嘴角露出一絲不屑,裴明哲涼涼的說道,在他的認知裡,女人都是一個樣子的。
人無所謂高尚,高尚是因爲受到的誘-惑還不夠,人也無所謂忠誠,忠誠只是因爲背叛的籌碼還不夠高而已。至於女人,只要你有錢,什麼樣的女人得不到。
“呵呵~~~”沒有回答他的話,風司峻只是輕輕的笑了笑,過去他也覺得沒什麼區別,可是現在,他感覺到了,但是這種感覺他不會告訴他。
“你會爲了她放棄木蘿嗎?”他臉上的那一抹疑似溫柔的笑意刺痛了裴明哲的眼,不,他不會讓他幸福的,一定不會。
“木蘿?”嘴角露出了一抹輕蔑的笑,風司峻轉過頭凝視着他,“她又向你哭訴了嗎?”
“是,她說你不愛她了。”輕輕的點了點頭,裴明哲絲毫都不奇怪他爲什麼會知道。
“是嗎?”無聲的嘆了一口氣,風司峻猛地轉過了身子,“你現在可以離開了。”
“我的話還沒說完呢?”走到他身側,看着窗外,裴明哲看似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聽說奶奶讓你簽了一份協議。”
“你好奇嗎?”斜睨了他一眼,風司峻露出了一抹嘲諷的笑。
“不好奇,只是有人想要罷了。”順了順頭髮,裴明哲打了一個長長地呵欠,捂着嘴,走到沙發上躺了下來,“你也知道我只是個傀儡而已,所以……”調整成一個舒服的姿勢,他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我要睡了,不要打擾我。”
看着他,風司峻無聲的出了一口氣,或許,人在幸福的時候總是能輕易地原諒很多人,就算曾經他是多麼的十惡不赦,甚至想殺之而後快,可這一刻,看到他滿臉的倦容,他竟然興不起一點念頭了。
走出辦公室,他隨手帶上了門。
“我們走吧”他輕輕的說道,突然覺得有些累。
“去哪?”看了看玻璃那端睡的似乎看起來很甜的人,樂曉婉一臉不解的看着他,真難得,第一次他們見面的時候沒有拳腳相向。
“回家”說完,風司峻徑直向電梯旁走去,末了,又加了一句,“把那些文件一起帶來。”
“你……”看着他的後腦勺,樂曉婉忍不住做出了一個敲打的姿勢。卻恰好被他突然轉過來的視線給瞟到了。
“你有意見嗎?”
“沒……沒有”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樂曉婉認命的抱起了那一大摞的文件,沒辦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誰讓人家是老大呢?
看着她那無可奈何卻又不敢吱聲的模樣,風司峻突然笑了,大踏步的走過來,接過她手中的文件抱在懷裡,低低的說了一句,“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