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遠趕到醫院的時候,早已是人去房空了,看着那空蕩蕩的房間,再想起那張熟的不能再熟的臉,心中總是有一個疑問縈繞心頭,她到底是誰?她和她又有什麼關係?
此時,樂曉婉正行駛在回飯店的路上,頭頂上的那一點傷口她已經讓護士重新處理過了,撒上點消炎粉,然後貼上一個OK繃就完事了,再搞的那麼恐怖,她真是都不用見人了。
“現在要不要先帶你去吃點東西?”側頭看了她一眼,南宮瑾輕聲問道,路邊的街燈和五彩的霓虹交相輝映,那斑駁陸離的光影讓她的臉看起來朦朦朧朧的。
“不用了,我不餓。”微微的搖了搖頭,樂曉婉無聲的嘆了一口氣。
“怎麼了?還在爲下午的事情傷腦筋?像那種蠻不講理的人,以後別再搭理就是了,犯不着和那樣的人一般見識。”目視前方,他淡淡的說着,那沒有一點起伏的語調聽不出他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沒有,我在想一些其他的事情。”攏了攏被風吹亂了的發,樂曉婉手託着腮側過頭靜靜的看着路邊飛速後退的景物。
看了她一眼,南宮瑾沒再說話,只是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給了她一抹鼓勵的眼神。
彼此會心一笑,樂曉婉微微的點了點頭。
回到飯店的時候,風司峻和笑笑已經在那裡等候了。
“媽咪,你出差怎麼那麼快就回來了?”一看見她,樂笑笑猛的撲進了她的懷裡。
“因爲想我的寶貝女兒啊”狠狠的親了一下她的小臉,樂曉婉一臉寵溺的笑了,女兒之於她就是生命的全部,只要能時時的看見她,自己就算承受再多的委屈都心甘情願。
看着她們,風司峻淡淡的笑了,“沒事了吧?”
“沒事,你們先聊着,我去換件衣服。”說着,樂曉婉抱着笑笑走進了裡面的臥室裡。
客廳裡,兩個大男人對視一眼,然後不約而同的向陽臺走去。
掏出一支菸,點燃,深吸一口,風司峻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要是被我知道是哪個瘋女人,我一定好好收拾她,敢動我的女人,真是不想活了。”
他恨恨的說道,只要一想到她滿頭都裹着紗布的樣子,就覺得心裡一陣陣的疼着,傷在她的頭上,可是卻也傷在了他的心上。
“你還不知道是誰?”南宮瑾一下子愣住了,隨後又默默的轉過了頭,雙手扶着欄杆靜靜的看着這個城市迷人的夜景。
“你知道是誰?”風司峻看了他一眼,香菸仍在他的指間燃燒着,那嫋嫋升騰的薄煙如一絲輕霧在空氣中慢慢的彌散開來。
“傍晚的時候,李月和她媽媽一起來過醫院了。”南宮瑾一臉平靜的說着,可是想到李月那些侮辱人的話時,握住欄杆的手緊緊的攥到了一起,那強勁的力道讓骨節都微微泛白起來。
“你說什麼?是李月。”風司峻的眼睛瞬間瞪得大大的,難不成還真是那個瘋女人?
無聲的點了點頭,南宮瑾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轉過身,風司峻將菸頭摁熄在了菸灰缸裡,下一刻,猛的轉身,一記重拳揮向了牆壁,“該死的,這個瘋女人,我不會放過她的。”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以曉婉的個性,按道理來講,應該是不會招惹上這種大小姐的啊?”南宮瑾一臉不解的看着他,這一點一直都是他想不通的地方。
“她們之間的關係也不是一句話兩句話就能說清楚的,等有時間我再仔細的告訴你,現在我先出去一趟。”說完這句話,就看見風司峻快速的衝了出去。
“喂,你去哪啊?”剛從臥室裡走出來的樂曉婉在看到那急匆匆的身影時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迴應她的,卻只是那轟然一聲的關門聲。
“這個人幹嘛呢?慌慌張張的。”看了一眼那扇緊閉的門,樂曉婉喃喃的說了一句,轉而給南宮瑾倒了一杯水,“坐吧”。
看了她一眼,南宮瑾緩緩地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這一刻,莫名的安靜,安靜到彷彿都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對了,曉婉”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南宮瑾連忙從懷裡掏出了一張鎏金的喜帖,“這是小雅讓我轉交給你的,她說希望你能去參加她的婚禮。”
“小雅要結婚了?”樂曉婉露出了一抹驚喜的表情,天吶,印象中,她還只是一個扎着馬尾辮清純可人的小女孩呢。
“嗯,就在這個月底,你能來吧?”看着她,南宮瑾淡淡的笑了。
“當然要去了”樂曉婉興高采烈的說着,說完這句話,她的臉色突然暗了下來,“瑾,對不起。”
“爲什麼又給我說‘對不起’?”南宮瑾輕聲的說道,雙手交疊放在腿上,那一臉平靜的表情莫名的讓人覺得哀傷。
“如果不是我的話,當初的訂婚典禮就不會取消,或許現在你和小雅早已結婚了也說不定。”樂曉婉低低的說着,或許是她覺得虧欠了瑾吧,每次看到瑾的這種表情,她都覺得心裡如針扎一樣。
愛情沒有錯,錯的只是爲什麼一個人只能有一顆心,而她的那顆心早在很多年前就放在風司峻身上再也收不回來了。
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南宮瑾微微的笑了,“就算當時你不在那裡,訂婚典禮一定會取消。你知道嗎?其實我特別害怕你給我說‘對不起’這三個字。”
“爲什麼?”樂曉婉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看着她,南宮瑾只是輕輕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