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人潮洶涌,風司峻和樂曉婉早早的就來到了出站口等候着,手中用中英文寫的李露的名牌高高的舉着。
“李露?”
樂曉婉仍是有一絲狐疑,“老公,你說會不會是我們認識的那個李露啊?據說我所知,她可是一個很厲害的醫生。”
“呃?”風司峻在腦海裡拼命的搜索着,雖然這個名字似乎真是有點熟悉,卻實在是和人湊不到一起,“我們也認識這樣一個人嗎?”
“看看你,怎麼現在就健忘了?我的救命恩人,你的相親對象,這下有印象了吧。”白了他一眼,樂曉婉不悅的嘟起了脣。
“救命恩人?相親對象?”
風司峻喃喃的重複了一遍,驀地,一個清冷的影子跳入了他的腦海裡,“你是說她?不會那麼巧吧?”
“誰知道啊,萬一說不定呢。”
說話間,出站的旅客已經慢慢的走出了出站口,聚精會神的搜尋着每一張臉,當看到那個似曾相識的影子時,樂曉婉使勁的晃了晃手中的牌子,就差沒跳起來了,“李露?”
帶着墨鏡的金髮女郎聽到呼喚聲下意識的向這邊看了過來,隨即,摘下墨鏡向這邊走來,“好久不見了,幸福的小女人,怎麼突然想到會來接我?”
“真的是你”一把抱住她,樂曉婉的眼眶都紅了,天可憐見,瑾這下終於是有救了。
“怎麼了?什麼事讓你這麼激動?記憶中你可不是這樣的女人。”
一臉戲謔的看着她,李露笑着說道,當視線落在一旁的風司峻身上時,禮貌性的點了點頭,“我當初果然沒有看錯你,謝謝你讓她幸福。”
“她是我老婆,讓她幸福是我的責任。”
看着眼前這個淡然自持的女人,風司峻淡淡的笑了。
“我們出去吧,這裡吵死了。”
秀眉微蹙,李露已摟着樂曉婉的肩膀率先向機場外走去,想當然,這種拎包的工作就交給了唯一的男人。
看着那大大的行李箱,再看看前方旁若無人的兩個女人,風司峻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即快步的跟了上去。
“說吧,有什麼事?我可不會天真的以爲你是專程來接我的。”
淺啜了一口杯中的咖啡,李露一臉疲憊的靠在了沙發背上。
“說話還是那麼尖酸刻薄,我們先送你回去休息吧,等你休息好了,我們再談好不好?”看了她一眼,樂曉婉淡淡的笑了。
“算了吧,你還是先說吧,否則,我睡覺都不安生,天知道我已經三十六個小時沒睡過一個安穩覺了。”輕撫着額頭,李露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又喝下一大口咖啡提神。
“是這樣的,我有一個很重要的朋友生病了,我想請你爲他做手術,可以嗎?”一邊觀察着她的臉色,樂曉婉小心翼翼的問道。
“男的還是女的?如果是女的,沒問題。”睜開眼睛看着她,李露輕飄飄的拋下了這麼一句話。
“如果是男的呢?”樂曉婉一下子愣住了,壓根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回答。
“那就再考慮考慮吧”
說完,李露站了起來,“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就不打擾你們夫妻恩愛了,我先走了,電話聯繫,拜拜~~~”
“李露”看她起身,樂曉婉也隨即站了起來,“算我求你,好不好?”
“不好,我也有我做事的原則,這件事我就當你沒說過,先這樣吧,改天約你出來喝茶。”說完,她拿起包包衝着風司峻點了點頭,然後轉身便往門口走去。
“李小姐,怎麼樣你纔可以爲他做手術?”見狀,風司峻也站了起來,不敢相信,她竟然可以說出如此不負責任的話來。
“看我心情好壞吧”扭頭看了他一眼,李露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
“你是醫生,救死扶傷是你的天職,你怎麼可以……”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猛地被樂曉婉拽住了,“峻,不要這樣講。”
看着他那焦急的神色,李露淡淡的笑了,“這是我的事情,似乎也沒到可以讓你評判的地步,如果你不滿意我,大可以找別人,再見。”
說完,她轉身走了出去,高跟鞋富有節奏的敲擊着地面,發出了一道道清脆的響聲。
目送着她的身影遠走,風司峻轉身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端起早已 涼掉的咖啡喝下了一大口。
“行了,改天我再找她吧,估計是剛下飛機太累,所以情緒不太好的緣故吧。”樂曉婉輕聲說着,將他的手輕輕的握在了自己的手中,不停的拍打着以示安慰。
看了她一眼,長長的呼出一口氣,風司峻拉着她站了起來,“也只能是這樣了,我們走吧。”
回去的路上,陽光依然明媚,可是密合的車廂內卻充滿了一片陰霾的氣息,目視前方,風司峻的嘴脣抿的緊緊的,握着方向盤的手因爲用力而使得骨節微微泛出一種灰白的顏色。
“放心好了,李露不是那麼絕情的人,我一定會說服她的。”
看着他,樂曉婉一臉堅定的說着,視線轉向窗外時,一道無聲的嘆息緩緩地瑾出脣間。話雖然說得肯定,但是她的心裡仍是一點把握都沒有。
“我知道”扭過看向她,風司峻微微的點了點頭,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
剛剛他一直在腦海裡回想,是不是他的話有點過分了?可是轉念一想,李露的話也讓人惱火,什麼叫女的可以,男的就要考慮啊,只要一想起這個,他就鬱結。
夜晚的酒吧仍然喧鬧,五彩的光束從四面八方打過來,照在一張張或興奮、或麻木、或平靜、或頹廢的臉上。
坐在角落裡,看向對面那個衣着前衛的女子,樂曉婉不由得笑了起來。
“李露,這些年你依然沒變。”
端起水杯喝了一杯水,她輕聲說道,真的很羨慕她,可以過這種隨心所欲的生活。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別看我外表光鮮,骨子裡寂寞的時候誰知道。”
淺淺的啜了一口杯中的雞尾酒,李露淡淡的笑了,那煙燻妝的特效讓她看起來就像個妖精似的,在這樣斑駁陸離的光影中,撩撥着男人那躁動不安的心。
“還是一個人嗎?也該找個好男人嫁了。”
“我也想啊,好男人?呵呵~~~”
臉上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李露喝下了一大口,“這年頭還有好男人嗎?恐龍都滅絕了,好男人也是,我從不奢望能再遇上什麼好男人,現在這樣的生活我就很知足。”
“既然知足,爲什麼要拉我來酒吧啊?你不會是想喝酒買醉,然後讓你把你揹回家吧?”樂曉婉一臉戲謔的看着她,幾年不見,她倒是更加漂亮了。
“知我者,樂曉婉也。”衝着她豎了豎大拇指,李露低低的笑了。這麼多年不見,默契卻依然存在。
看着她,樂曉婉欲言又止,最後也不過是笑了笑,隨即端起水杯看着臺上那羣放縱自己的人,那誇張的姿勢隨着勁爆的音樂聲不停的變換着,五光十色的光束從四面八方打過來,突然就讓人有了一種置身幻境的感覺。
“好了,說吧,我真擔心就你那樣的悶葫蘆性格,我要是不問的話,你今晚能不能說出口?”看着她,李露無奈的搖了搖頭,對着遠方遙遙的打了一個響指。
“呵呵~~~”聽到她的話,樂曉婉不由得笑了起來,“既然這樣,我可就問了,那個手術你真的不能做嗎?”
“那個人對你來說就那麼重要?記憶中,你可是從來不求人的,就連當年你那個樣子,你都沒有開口求我一聲。”
靠在椅背上,李露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突然很想看看讓她牽腸掛肚的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
“對,很重要,如果用我的命可以換他的,我會這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