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意識像是漂浮在半空當中,有些茫然的想着。
可是她還有很多事情沒做,墨梟的病情,還有丟丟……
要怎麼辦?
她茫然的回憶着還沒做完的事情,努力讓她不至於暈死過去。
下一秒,那緊緊攥着她脖頸的冰冷大手鬆開了一點,一絲新鮮空氣順着她的鼻腔流遍了全身。
“唔……”
簡單無力的垂着眼睛,喉結處像是被樓之巖捏碎了一樣,疼的鑽心!
“簡單,你到底還有多少事情瞞着我?”
樓之巖剛剛在她旁邊說了很多話,可是簡單已經完全聽不清楚,如同是在夢中一樣。
直到現在,她終於聽清楚了樓之巖所說的話。
他像是咬牙切齒的問着,一股森寒的氣息緊緊的鎖定着她!
簡單無力的搖頭,眼角眉梢都沾染上一絲嘲諷。
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她心裡默默的想着,勉強擡眼看向站在她面前,兩隻有力的大手依舊緊緊地按着她的樓之巖。
“哼。”
男人冷笑一聲,原本棱角分明的臉上此刻全都是猙獰冷笑。
他冷冷的看了簡單一眼。
“簡單,你不要以爲我不捨得殺你,你就可以爲所欲爲——等到我把他們兩人處理了,就輪到你說實話了。”
他面孔猙獰森寒的說着,拿起手槍又朝着簡琪走去!!
“啊——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簡琪此刻早已傻眼,萬萬沒想到她費盡力氣把孩子帶回來竟然是這樣的下場,樓之巖果然和簡單說的一模一樣,竟然直接打算殺了她和孩子!
簡琪聲音尖利,殺豬一樣的不斷尖叫着,恐懼的看着面前面無表情的走過來的樓之巖,癱軟在地上不斷的後退!
客廳裡排泄物的氣息越來越明顯,簡琪卻早就顧不上那麼多了,而是緊緊的拉着自己的孩子,難以言喻的恐懼!
“你竟然逃脫了我的蠱。”
樓之巖居高臨下,陰森森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簡琪,語氣森寒:“告訴我,你是怎麼做到的!”
“我…我……沒喝……那水……”
簡琪害怕的不斷朝着身後蜷縮,恐懼的看着樓之巖,結結巴巴的說着!
樓之巖面孔陡然一沉。
“你知道那水裡有蠱?!”
“我……”
簡琪恐懼的看着樓之巖,同時朝着無力的靠在牆上的簡單投去求助的眼神!
她打算把鬼草婆的事情說出來!
簡單心中悚然一驚,更是朝着無底的深淵沉去!
要知道樓之巖生性多疑,再加上簡琪貪生怕死,如果她說出了鬼草婆,那麼樓之巖勢必要問她鬼草婆都做了什麼……
到時候她的事情就瞞不住了!
簡單緊緊的咬牙,飛快的從牆上站了起來,忍着疼痛朝着樓之巖走去!
“說!!!”
站在簡琪面前的樓之巖顯然已經喪失了所有的耐心,而是高高的舉起手中的手槍,直接指向了簡琪身邊站着的,不斷髮抖的那孩子的額頭!
那張和樓之巖肖像的,稚嫩的臉上隨即露出茫然,無助而又害怕的表情來,怯怯的看着那槍口,眼角流淚!
“你別,別,別開槍,我說我全都說!!!”
簡琪嘶啞的開口,眼圈通紅,近乎瘋狂的看着自己的兒子!
樓之巖的槍口往下收了一些,然而卻依舊緊緊地扣着扳機,冷酷地看着那個茫然又害怕的孩子,露出一絲冷笑……
不,不能說!
簡單的心如同沉入無底地獄,大步朝着那孩子走了過去。
按照樓之巖的性格,簡琪只要一說他必然會刨根問底,到時候不但鬼草婆的事情全部暴露,她的草藥也都別想了。
那個孩子的命也是一樣留不住!
等到簡琪把一切都說完的時候樓之巖一定會開槍,到時候說什麼都晚了。
簡單緊張的盯着樓之巖手中的手槍,大步走了過來!
樓之巖轉頭看向她,微微挑眉。
眼神陰森,“這邊還輪不到你。”
“可是你不能傷害孩子。”
簡單咬牙,走到樓之巖面前:“這孩子是你和簡琪的,難道你一點親情都沒有嗎?他只是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孩子,父母不管做過什麼事都和他沒關……”
“怎麼,我是他父親。”
樓之巖冷笑,神色冷漠無情,“既然是我給了他生命,那麼我自然也有權利剝奪過來,難道不是麼?!”
簡單震驚了。
有些可笑和無語的看着面前的樓之巖,她忍不住冷冷的反問!
“他自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是一個人了,除非自己要放棄生命,否則沒有任何人有權利剝奪他生存的權利!你口口聲聲說是他的父親,可是卻沒有盡到任何父親的義務,這樣也配做父親?!”
她冷冷的反問,樓之巖卻臉色依舊寒冷淡定!
“怎麼說都沒用。”
樓之巖嘲諷的冷笑,“如果我早知道他的存在,絕不會讓他活在這世上,這是簡琪自找的。”
“你……”
簡單已經不止一次見到樓之巖無恥的樣子,但是就算是這樣,她還是一次一次的被震驚了。
“哇——”
那孩子懵懂的看着兩人的爭執,再回頭看看那一臉驚恐的跪在地上,身下一大灘黃色物體的簡琪,終於忍不住大聲哭了起來!
“你給我閉嘴!”
樓之巖立刻轉身,拿着手槍冷冷的對準了那孩子,做出一副準備扣下扳機的姿勢!
“樓之巖!!!”
簡單心中一沉,下意識的擋在了那孩子面前,冷冷的看着他!
“我說過了,沒有人可以剝奪別人的生命。你可以不把他當做你的孩子,可是也不能傷害他!”
簡單冷冷的開口,樓之巖則是一動不動的看着面前的簡單,半晌過後居然笑了起來。
“簡單……”
他眼眸當中的森冷變淡了許多,此刻正含笑的看着簡單,只是那笑容古怪,又曖昧!
“你倒是很喜歡這孩子……是因爲他和我長得像嗎?”
樓之巖聲音沙啞而又曖昧,帶着濃烈的無恥的意味,暗示性的走到她身邊:“如果你想要,我們隨時都可以生一個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