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會面氣氛還算不錯,後來範雪真也慢慢加入了進來,每一次的插話和附和都非常的恰到好處,既不顯得突兀,又不會讓人覺得有故意討好之嫌。
“不知道範小姐是做什麼工作的?”古佳茉好奇的問道。
她以爲自己會聽到對方是從事行政或者業務方面的工作,畢竟據她這短短的時間觀察看來,眼前的這位范小姐非常善於察言觀色,雖然做的非常隱蔽,但卻逃不過古佳茉的眼睛。
“我是一名幼兒園老師。”範雪純臉上一直帶着柔柔的笑容,聽到古佳茉的問題便坦然回答道。
“老師?”古佳茉驚訝的叫出聲,這個回答委實出乎她的意料。
雖然範雪純面上看起來確實符合親和力十足的幼兒園老師形象,但古佳茉卻莫名覺得違合。
範雪純就像沒有看到古佳茉臉上的疑惑一樣,點頭肯定了自己的回答:“是的,老師,因爲一直都很喜歡小孩子,所以大學畢業以後就做了一名幼兒園老師,而且已經做了三年了。”
一旁的黎雪真夫婦聽到範雪純的回答,面上就露出十分滿意的神情來,坐在她旁邊的徐嘉毓也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兩人相視一笑,脈脈溫情在眸間流轉。
古佳茉知道自己不宜再問下去了。
“那范小姐一定對應付小孩子很有辦法了?”古佳茉轉頭對着看過來的黎雪真笑着說道:“沒辦法,小太陽有時候太調皮了,眼前正好一位這麼合適的人,我就忍不住取取經了。”
“應該的應該的,教孩子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是該好好學學。”黎雪真聞方沒有懷疑什麼,點頭應和了古佳茉的話。
她覺得自己教孩子就挺失敗的,兒子徐嘉毓說好聽些是溫柔,實際上就是容易心軟,太過善良,這樣的性格有時候是好事,有時候卻不一定了。
而女兒徐嘉嫺卻被她養的一副純真的性子,容易被騙,容易被人慫恿,幾年前的事就是最好的佐證,而且被寵的心理承受能力很低,所以纔會一時想不開的開始墜落,雖然現在一切都像是好起來了,但心裡的傷疤卻是永遠都無法癒合的。
所以黎雪真真心覺得,孩子必須從小就教育好,等到長大了再去矯正太難了,幾乎不可更改。
黎雪真越看眼前的範雪純越覺得滿意,恨不得兒子立刻把人娶回家,好在婚禮也沒有多久了,她等得及,不過,結婚以後要快點兒要孩子纔是!
“其實小孩子沒有那麼複雜的,只要你真心待他們,他們就一定可以感受的到的。”範雪純笑着回答道。
古佳茉:“……”她覺得自己好像遇到了“假老師”。
她自己的兒子當然會真心待他,難道還能虛情假意嗎?
範雪純的回答好像完全沒有抓住重點啊!
而範雪純也在回答完之後發現了自己的口誤,臉上頓時有些尷尬。
因爲在幼兒園裡最受小朋友們的喜愛,所以有不少老師向她詢問訣竅,每一次她都是這麼回答的。
這個回答放在回答其他幼兒園老師的時候完全沒有問題,如果再加上一句“將小朋友們都當作是自己的孩子來對待”更可以得到家長們的喜歡,但此時放在回答古佳茉的問題,就有些詞不答意甚至可笑了。
剛剛還很和樂的氣氛頓時消失殆盡,範雪純臉色有些漲紅,似有些不知所措的低下頭,緊咬下脣,眼眶有些微紅。
徐嘉毓見狀立刻接過話茬:“呵呵,雪純太緊張了,一時說錯話了,其實她的意思是隻要你尊重孩子,孩子自然也會親近你……”
他說到這裡也自然的停下,似乎他也說錯話了,小易朗是佳茉的兒子,兒子自然親近媽媽,哪裡有那麼多技巧?
古佳茉的表情果然有些無語,是不是談戀愛的人智商都會下降,明明以前的表哥還挺會說話的。
只是爲了幫未婚妻將話圓回來,徐嘉毓只好硬着頭皮說下去:“不過小易朗那麼聰明,佳茉你其實根本就不用太操心。”
話一說完徐嘉中毓就恨不得捂住自己的嘴巴,自己這說的是什麼話?
小易朗再聰明也只是一個不到兩週歲的小孩子,身爲媽媽的古佳茉怎麼能不關心他呢?
古佳茉:“……”呵呵,我真是信了你們的邪,看來今天諸事不利!
“好了,不用再說了,我懂你們的意思了。”
徐嘉毓很想問她:“你真的聽懂了嗎?”爲什麼連他自己都沒弄懂自己到底想說什麼,她到底懂了什麼了?
但看了眼古佳茉面無表情的臉,徐嘉毓還是覺得自己此時還是保持沉默吧!
黎雪真夫婦從剛纔開始就沒有說話,顯然他們也早就意識到了範雪真那句話說的很有問題,而她接下來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也讓他們有些彆扭,因爲佳茉聽完之後並沒有說什麼,她這樣委屈的樣子像是佳茉欺負了她一樣。
但接下來兒子幾次開口試圖圓回來卻沒有成功的事轉移了他們的注意力,讓他們沒有時間去計較範雪真剛纔的行爲。
但他們忘記了,古佳茉卻沒有忘記,甚至一直都看在眼裡。
除了古佳茉,一旁的徐嘉嫺也皺眉看着仍然垂着頭安靜的坐在那裡的範雪真,她這副樣子,讓徐嘉嫺看了非常膈應。
她曾經在酒吧裡看到過太多這樣的女人了,明明是一朵白蓮花,卻偏要跑到酒吧裡求偶遇,等遇到麻煩之後就站在中央一副委屈至極的樣子,其實只不過是無意中點了一杯很貴的酒卻又付不出酒錢罷了。
喝酒付錢天經地義,但某些人的做法委實讓人看不上,徐嘉嫺就看到過不少次有一些不明真相的人自以爲是正義使者,站出來“英雄救美”。
眼前的範雪純,和那些白蓮花一樣的女人們實在太像了,像的讓她有些噁心,因爲她曾經也無數次吃過這種女人的虧。
徐嘉嫺想說服自己看錯了,但心裡卻有一個非常清晰的想法在不停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