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聽了秦柏涵的話之後,用很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她低下頭看着完好無損的自己,問道,“受什麼傷?摔傷燙傷跌傷?這不是每個人必不可少的會經歷嗎?受過傷就一定要依賴他嗎,我自己也可以處理的。”
秦柏涵啞然失笑,但那雙清澈的眼神當中卻閃現過一絲心疼,她,這是想掩飾之前悲痛的經歷吧。
“言,我記得第一次在湖邊看見你的時候,你就像那一道柔和的清風,彷彿命中註定一般一定會吹入我的世界,那時候我就在想,如果我可以把時間靜止,把風抓住,那該有多好。”
顧言聽了秦柏涵的話後,半天沒有反應。
這廝,他到底在說什麼?
還命中註定?誰跟你命中註定了。
還時間靜止?你是外星人嗎?
還想把風抓住?這不異想天開麼。
秦柏涵說完那自以爲很詩情畫意的話之後,笑着對顧言道,“你好好休息吧,不要想太多,我會陪在你身邊的,明天我們就一起回英國。”
若說之前他的內心猶豫不定,那麼現在,好像有什麼模糊的東西已經逐漸開始清晰起來。
顧言一雙清澈的大眼睛呆呆的凝視着他,機械般的點點頭,“嗯,好啊。”
秦柏涵隨即便轉身,走到門口,纔剛打開門,就看見外面站着一個高大的身影。
他先是一怔,隨即笑着跟對方打招呼道,“然大哥。”
冷皓然微微頷首,“嗯。”
秦柏涵轉過頭又看了顧言一眼,這才離開,冷皓然緊接着便走進顧言房間,“咔嚓”一聲關上門。
顧言剛纔聽見秦柏涵叫冷皓然一聲,便已經毫不猶豫的起身,二話不說走進浴室裡,半天不出來。
過了好半天,顧言發現外面響起開門聲,隨即便一直沒了動靜,她只當冷皓然已經離開,於是披了一條浴巾便打開浴室門。
誰知纔剛踏出一步,她人便已經被一雙熟悉的長臂抱住。
還沒來得及驚呼出聲,冷皓然已經又將她帶進了浴室,將她的身體壓在光滑的牆面上,一雙薄涼的脣瓣封住了她的所有聲音。
“唔……”顧言被迫承受着他肆虐般的入侵,他的動作簡直猶如狂風暴雨。
冷皓然終於把這些天的思念都發泄夠了,這才鬆開她已經微微發腫的雙脣。
顧言早已經被他吸光了所有的空氣,渾身無力的攀覆在他的身上,一雙迷濛的眼半睜半闔,風情萬種的望着他。
“你剛纔不是已經走了嗎?”她氣喘吁吁的道,“我在裡面明明聽見開門的聲音了。”
冷皓然眼底閃過一抹狡黠的笑意,深深的吸了一口她身上那剛剛沐浴過後的香味,醇厚的男低音響起在她耳邊,“不是開門的聲音,而是我鎖門的聲音。”
“鎖門幹什麼?”顧言白了他一眼,語氣有些撒嬌,“我又不會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你放開我!”
冷皓然緊緊抱着她不肯放手,臉頰與她的脖頸的肌膚緊緊相貼,“在生我氣?”
顧言感覺他只要一說話,脖子上就會有股麻酥酥的感覺,撩撥得她的心也跟着癢癢的,“我生你什麼氣,我敢生氣嗎,一生氣又會說我不懂事!”
顧言火大的說道,隨即冷冷的將臉撇向一邊。
冷皓然舔了舔性感的薄脣,臉上的笑意更爲濃厚,“言
言,我這樣做自有我的理由,之後幾天,我們都要如此相處。”
顧言重重的哼了一聲,不去看他。
“你是怎麼和秦柏涵那小子混在一起的?”冷皓然說到此,臉上的表情也有些陰沉。
剛纔他在門口自然是聽見了秦柏涵對顧言說的那些話。
回想起來,嘖嘖,還命中註定,註定個屁,只有他才和他的言言是命中註定!
顧言現在仍在生氣,又見冷皓然解釋得不明不白,都不說他這樣做的原因,頓時更加鬱悶。
“我在家無聊,所以出來找朋友玩行不行啊!”
冷皓然把玩着她的髮絲,淡淡的挑眉道,“有必要到英國來找朋友玩?”
顧言撥開他的手,沒好氣的道,“你管我!”
冷皓然看着顧言賭氣的樣子,輕笑着又摟着她的肩,“這些天,有沒有想我?”
顧言直接不理會他。
冷皓然細碎的吻又緩緩落在她的臉上,脖子上,柔聲道,“言言,我可想死你了!”
顧言臉上的表情有一絲的動容,擡手猶豫着既想推開他又不想。
那緊貼的身子溫度已經越來越高,高到超出她的承受力。
冷皓然最近整天都對着秦柏薈,對顧言的思念壓抑了好幾天,現在一釋放出來就像是擋不住的洪流。
隔着兩道門,狹隘的浴室內,一片旖旎風光絲毫不會泄露出去。
冷皓然縱然是再飢渴卻也不得不照顧到顧言那已經四個多月的身孕,一番纏綿溫存過後,便將她抱去又洗了洗,然後將她放回到房間牀上。
顧言就只管享受着他的伺候,一雙漆黑的大眼睛直直的盯着他,生怕他會跑了一般。
冷皓然輕笑着點了點她的鼻尖,顧言現在越來越懂事,比以前好哄許多。
剛纔也很溫順,冷皓然心情大好的又在她身上到處親了一遍,直到感覺到心裡頭又逐漸開始火燒火燎這才作罷。
他忽然想起什麼一般,深諳的眼眸露出嚴肅的神色,“言言,後天不論是秦柏涵還是秦柏薈邀請你,你都不要跟他們一起去參加任何宴會知道嗎?”
顧言不屑的撇撇嘴,不屑的道,“原來你的對象叫秦柏薈。”
原來他叫秦柏涵,顧言這下終於想起來了。
慚愧,在人家那裡寄居了這麼久纔想起。
“什麼對象,不要亂想!”冷皓然聽到顧言這樣說,不悅的皺起了眉毛,“我剛纔說的,你都聽清楚了?不要跟着他們去參加任何宴會,過不了多久,我就會帶你回去。”
顧言白了他一眼,推開他的身體,然後雙手叉腰,“那……如果是秦叔叔親自邀請的我呢?”
冷皓然重重的擰眉,“秦叔叔?”
顧言理直氣壯的道,“我已經和你們這次來拜壽的主角見過了,而且他還主動邀請我去參加他的生日宴!”
冷皓然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已經見過他了?”
“當然!”
顧言睡着之後,冷皓然返回到這裡專門替他準備的房間裡,卻並不急着入睡,而是在想那些令人頭疼的事情。
他現在不能保證是否一定能把嚴峻從秦世侖手中救出,他和秦世侖之間所談的條件比較簡單,只要這幾天好好陪着秦柏薈,那麼顧言就不會有事,嚴峻也會沒事。
這幾天過後的事情,他們都還沒
有提到,但不論如何,他都一定要立即帶着顧言離開。
冷皓然知道秦世侖把嚴峻抓來這麼久都沒對他怎麼樣,那就說明,就算他不肯合作,嚴峻一樣不會有生命危險。
可是,顧言的安危卻說不定,秦世侖這麼久不對嚴峻動手,不可能是他現在老了心腸軟了的原因,因爲他知道就算殺了嚴峻也不可能解心頭之恨,所以要從他的親人下手。
有時候,傷口在自己身上並不一定會很疼,疼得是身邊在乎你的人。
秦世侖正是抓住了這一點,所以纔沒對嚴峻怎麼樣,因爲他知道,嚴峻在這世上竟然還有個女兒。
現在,冷皓然頭疼的是,顧言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
不過,令他感到奇怪的是,秦世侖見過顧言竟然沒有對她怎麼樣,這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是他根本沒有認出顧言就算嚴峻的女兒,還是說別有隱情?
宴會在即,秦世侖身爲國際上比較知名的人,自然會邀請諸多國家的一些人來參加這場宴會。
顧言回英國後並沒有和冷皓然有過多接觸,而是繼續和秦柏涵待在一起,不過,這些都是冷皓然要求她的。
他一直沒有跟她說明這樣疏遠她的原因,顧言一直感覺心裡悶悶的,在宴會上也只是心不在焉的吃着東西。
那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全都聚攏在一起談天說地,秦柏涵和她一起來之後就不知道去了哪裡,想必是作爲主人家也陪那些有身份的客人去了。
不多時,廳內的燈光一下子暗下來,只有一束聚光燈照在今日的主角以及他的家人身上,接下來,就是秦世侖講話。
顧言站在離他們較遠的地方,不多時秦世侖講完話,很快就見秦柏涵笑着朝着她走過來。
顧言四下張望了一下,仍沒有看見冷皓然的身影,微微有些失望的垂下頭。
暮色降臨,霧都已經降臨了一場大霧,巍峨的城堡佇立在飄渺的雲霧當中,竟有種陰森的恐怖。
地牢被人打開,一絲燈光照進去,照出裡面狼藉的四壁。
這裡有極重的溼氣,四周牆面上甚至已經長了青苔,裡面有一股難聞的氣味。
“嚴老弟,今天,我邀請了你女兒來參加我的生日宴。”
嚴峻拼命抑制住內心的好奇,冷笑道,“秦世侖,你我之間的恩怨我們自己來算,何必牽扯到下一代身上,當年是我對不起她,要殺要剮你趕緊給我來個痛快!”
如今他終於知道秦世侖爲什麼沒有像當年那樣,把他折磨得生不如死,因爲他想把所有的仇恨都報復在顧言身上。
秦世侖雲淡風輕的一笑,“你就這麼想死?彆着急,關心你的人還沒有看過你,我怎麼能這麼容易就讓你死?”
嚴峻額上微微冒汗,盯着秦世侖,“你已經打算對她下手了?我警告你……”
“呵呵,是你的女婿想來看看你。”秦世侖打斷了嚴峻的話,身體微微挪了一下站到一邊,冷皓然的身影出現在嚴峻面前。
女婿?嚴峻一看竟然是冷皓然,眉頭禁不住皺起。
一想到當初竟然是他成全了冷皓然對顧言的侵犯,心裡頭便很不是滋味。
如果可以,他並不希望自己女兒和冷皓然之間有什麼,可是現在後悔顯然爲時已晚。
冷皓然淡淡的走過去,撇了嚴峻一眼,雲淡風輕的道,“想不到你竟然還沒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