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大喜的日子,你哭成這個樣子,快讓裴總進去吧,別把裴總帶來的這位小姐嚇壞了。”蕭逸然拉回了喬初楠,何時笑了笑,“怎麼會笑話,我從小就是獨生女,向來也沒有個人陪我,要真是有蕭太太這樣一個妹妹,我得多高興。”
何時笑着,可是眼角眉梢都含着冰。
告別了蕭逸然和喬初楠的糾纏,何時勾着裴逸庭的手臂走進了宴會廳,望着一張張相似的面容,何時的心裡唏噓不已。
蕭以寒在宴會廳裡忙碌着,她跟喬初楠的關係一向不錯,這次兩人大婚,她也是高興的。
“聽說,這新娘子跟喬家那個死去的女兒一向關係不錯,這次她跟姐夫結婚,這喬家大小姐要是知道了,恐怕得氣死。”
“胡說什麼,喬大小姐本來就已經死了,難不成還能再死一次?”
“我不是那意思……”
何時聽着周遭人的議論,只覺得置若罔聞,完全把自己當成了局外人。
呵,當事人就好端端的站在這裡,誰還能比她更清楚喬一諾的感受?
沒有憤怒,沒有心痛,有的只是無窮無盡的恨意。
“何時,我們找地方坐。”裴逸庭拉了拉何時的手,找了個靠近長長的紅地毯,卻又不引人注目的地方坐着。
宴會正式開始的時候是在十一點五十八分,蘇城的習俗,婚宴開始的時間都是精心算好的,分秒不差。
十一點五十八分的時候,宴會廳裡的燈光突然黯了下來,何時喝了一口紅酒,慢悠悠的轉過頭去看向了舞臺上的司儀,是個帥帥的外國人,操着一口流利的中文,司儀的旁邊站着的是西裝筆挺的蕭逸然,翹首以盼的看着前方緊閉的大門。
“尊敬的各位來賓,今天是我們蕭逸然先生和喬初楠小姐大喜的日子,那麼此時此刻大家的心情肯定都和我身邊的新郎一樣,都在急切的盼望着新娘的到來。聽,婚禮的鐘聲響起來了,請咱們所有的朋友起身,讓我們用熱烈的掌聲,迎接美麗的新娘入場……”司儀帶頭鼓起了掌,熱鬧的氣氛之下,何時和裴逸庭只是自顧自的吃着東西,顯得格格不入。
“多吃點。”裴逸庭給何時夾了點菜,何時嚐了嚐,酒店的飯菜跟兩年前並沒有太大的差別,但是卻早已經物是人非。
伴着悅耳的音樂,緊閉的大門緩緩開啓,一襲婚紗的喬初楠眉目含情,滿臉嬌羞的站在門口,她看着蕭逸然,蕭逸然也看着她,兩個人的眼睛裡,似乎已經容不下別的東西了。
“今天喬小姐一身潔白的婚紗象徵着她純潔無暇,手捧花嬌豔嫵媚。這裡邊一朵朵玫瑰象徵着一對新人他們摯熱浪漫的愛情;當中盛開着的這幾支百合,朋友們,真是映了那句話,叫做什麼呀,叫做百年好合。再次伸出大家熱情的雙手,咱們用掌聲祝福這對新人恩恩愛愛百年好合。”伴着司儀擾人的聲音,喬初楠牽着喬爸爸喬致遠的手臂踩着紅地毯一步步往蕭逸然走去。
此時此刻,坐在臺下的喬媽媽範雲錦默默的垂下頭擦着眼淚,何時心裡微微泛酸,當年她和蕭逸然結婚的時候,範雲錦也是這樣默默的坐在一邊垂淚。
喬初楠身邊的喬爸爸倒是意氣風發的,一臉的欣慰,不知道爲什麼,喬初楠經過何時身邊的時候,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何時。
不得不說今天的喬初楠真的很美,跟剛纔迎賓時候那身婚紗不同,及腰長髮被挽起,薄紗披在萬千青絲上,抹胸拖地長裙上鑲着無數顆閃閃發光的鑽石,耀眼卻不失端莊,銀色高跟鞋讓她如同高高在上的女王,肌膚勝雪,眉目如畫,讓人捨不得挪開眼睛。
“你說,是喬初楠漂亮,還是現在的何時漂亮。”看到蕭逸然直勾勾的看着喬初楠捨不得挪開眼的樣子,突然轉過頭來衝着裴逸庭問道。
人啊,就是這樣,哪怕現在何時的心裡對蕭逸然只有恨,還是忍不住拿自己和喬初楠比較。
得到否定的答案,自然是失望不已,得到肯定的答案,自然就是欣喜若狂。
裴逸庭深深的看了一眼身旁的何時一眼,“在我心裡,你永遠是最漂亮的。”
其實美不美,跟外表無關,重要的是內心,像喬初楠這樣的女人,裴逸庭是絕對不可能喜歡的。
何時微微轉過頭,看着舞臺上的何時,心裡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