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喬初楠淡淡的搖了搖頭,彷彿剛纔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擡起頭來看了一眼林家瑞,“你怎麼會在這裡?”
雖然林家瑞眉頭緊皺,但口氣裡面帶着的是疏離和冷漠,在昨天之前,他或許還會對喬初楠噓寒問暖,但現在,他所有的一切全都是裝出來的。
“我正好到附近辦點事,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你。”林家瑞看着面前的喬初楠,猶豫了一下,衝着喬初楠說道,“你現在怎麼辦?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回家?”喬初楠的臉上流露出一抹冷笑,擡起頭來看着面前的林家瑞,“你覺得我還有家可回嗎?”
林家瑞語塞,“那…我送你去你朋友那邊?”
“不用了。”喬初楠的心底泛起一抹苦澀,她以爲林家瑞會把自己帶走,就像以前自己受了委屈的時候一樣,但現在才發現,都有的一切都是自己以爲的。
她以爲的未必就是事實。
她跟林家瑞之間隔了五年的鴻溝沒辦法跨越,喬初楠因爲蕭逸然的事情,也沒心情在這個時候追究這些。
“今天的事,多虧了你,你先回去吧,我…到處轉轉。”喬初楠現在想要自己冷靜一下,她不想見任何人。
話說完,她轉身就想走,剛走了兩步,就被路邊的一顆小石子絆倒,當下懊惱不已,捂着受傷的腳踝,忍受着鑽心的疼。
喬初楠不怕疼,可是現在這樣的狀況落在身後的林家瑞眼裡,豈不是在告訴他,自己這兩年過得有多慘?
一想到這裡,喬初楠顧不得腳踝的痛楚,掙扎着想要站起來。
哪怕倒下,也絕對不在林家瑞的面前。
她希望自己在林家瑞的心裡,永遠是當年的那個喬初楠。
喬初楠掙扎着走了兩步,腳上的這點痛楚怎會比得了心裡的,忍不住淚流滿面。
在心裡埋怨着,爲什麼上天對自己這麼不公平?
有些人什麼都不需要做,就能擁有想要的一切。
但是自己呢?
無論自己付出多少的努力,爲了想要的一切,無論自己多少次對惡魔投降,無論自己是不是一次次的背棄自己的良心,哪怕自己費盡千辛萬苦纔好不容易爭取到的所有,最後都化爲了泡沫。
林家瑞的出現,讓喬初楠時不時的開始回憶起,當初那個還沒違背良心,還天真善良的自己。
那時候的自己,沒有遇到蕭逸然,還沒體會到苦澀到底是種什麼滋味。
喬初楠的心裡,回憶像是放電影,一幕幕的從自己的心頭閃過,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被人騰空抱起,落入一個溫暖結實而又熟悉的懷抱。
“你這是在做什麼?快把我放下來。”喬初楠擡起頭,正好能看見林家瑞堅毅的下巴和一絲不苟的表情,他目不斜視的看着前方,絲毫不管懷裡的喬初楠怎麼胡鬧。
“林家瑞,你聽到沒有,趕緊把我放下來,我不用你管。”喬初楠的心裡很複雜,明明很希望被人呵護,被人保護,可是當那個人真的出現了,又覺得不一樣了。
“別動。”林家瑞微微皺緊了眉頭,衝着懷裡不停亂動的喬初楠吼道,“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已經傷成什麼樣了,還逞強呢?”
“我…”雖然是被林家瑞吼了,但是喬初楠的心裡反而是安心了。
有一種…甜蜜而苦澀的情緒在心裡緩慢的蔓延。
林家瑞的眉頭緊皺,猶豫了一下,衝着喬初楠說道,“我看你這個樣子要是回家的話我怕再出什麼事情,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我現在送你去醫院檢查一下,然後再決定一會去哪,你看行不行?”
“聽你的吧。”喬初楠頹然的靠在林家瑞的懷裡,覺得前所未有的安心。
沒人知道,她無數次夢到喬一諾回來索命,喬一諾出事之後她便沒有從來沒有這種安心的感覺。
但是現在,此刻,勾着林家瑞的脖子,被林家瑞寬厚有力的手臂託着,她有了這種感覺。
喬初楠埋頭靠在林家瑞的胸口,聽着他強有力的心跳,感到無比的安心。
喬初楠低着頭,所以她並沒有看到,林家瑞臉上那一閃而逝的厭惡。
林家瑞把喬初楠帶到醫院去檢查了一下,好在沒有傷到筋骨,上了藥,只要靜養幾天,應該就沒有什麼大礙了。
從醫院出來,林家瑞衝着喬初楠說道,“要不…今天晚上就在我那邊屈就一個晚上,你這個樣子回去,我實在也是不放心。”
“不用了,我沒事。”喬初楠不是客氣,而是欲拒還迎,只有這樣,纔會讓林家瑞珍惜自己,“我看他應該不會再這樣了…”
“你說這句話,自己也沒什麼底氣吧?”林家瑞衝着面前的喬初楠說道,“行了,我又不會吃了你,聽我的,先跟我回去,等你休息一晚,我再送你回去。”
喬初楠猶豫了半天,最後還是微微點頭,應了下來。
第二次來林家瑞的酒店房間,喬初楠竟然生出了些許歸屬感,林家瑞從冰箱裡拿了一罐牛奶遞給喬初楠,“我這冰箱裡一直也沒空去趟超市補點存貨,只有這個,你喝嗎?”
喬初楠淡淡的接過了林家瑞手裡的牛奶,半天沒說話,“其實,你今天根本不必管我的。”
林家瑞點了一根菸,聽到對面的喬初楠繼續說道,“我現在變成這個樣子,都是罪有應得,我當初那樣對你,你又何必…”
“喬初楠…”林家瑞突然打斷了喬初楠的話,他不想聽這些,只要喬初楠提到以前,他就會想到那個可憐的孩子,“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以後就不必再提了。”
林家瑞的臉上是怎麼也藏不住的冷然,而此刻的喬初楠,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緊緊的握着手裡的牛奶,若有所思。
晚飯是林家瑞打電話讓酒店服務員送上來的,吃過晚飯之後,林家瑞有些事情要處理,喬初楠看着工作時候的林家瑞,有一種別樣的吸引力。
十點多的時候,喬初楠覺得有些累,想着去浴室衝個澡然後休息,林家瑞還在忙工作,喬初楠索性也沒麻煩他,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浴室裡,溫熱的水灑在身上,彷彿洗去了一身的疲憊和不安。
喬初楠不知道,從浴室門關上的那一霎那,一直在忙工作的林家瑞就像是*氣的皮球,癱坐在椅子上。
他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應該用怎樣的情緒去面對喬初楠,所以他只能裝出一副很忙的樣子,免得自己的情緒不受控制。
當喬初楠進浴室的那一刻,腦海中那根緊繃的弦終於放鬆了下來。
喬初楠因爲腳不方便,在浴室裡面磨蹭了許久,等到她從浴室裡面出來的時候,林家瑞正好擡起頭,看着面前的喬初楠,淡淡的說道,“我今天晚上還有事情要忙,晚上你睡房間裡面,我一會忙完了,在沙發上窩一宿就好。”
“這怎麼能行呢…”喬初楠當下就說道,“睡沙發上怎麼能舒服?”
雖說是套房,沙發也舒服,但林家瑞一米八幾的個子,窩在狹小的沙發上,怎麼可能舒服的了?
“我看還是你去睡牀上,我睡沙發就好了。”喬初楠衝着林家瑞說道,“我今天已經拿到你太多了…”
“行了。”林家瑞還沒等喬初楠把話說完就打斷了她的話,“咱們兩之間就不必這麼客氣了,你本來就身體不舒服,聽我的,趕緊進去休息吧。”
“可是…”喬初楠微微皺起了眉頭,一想到林家瑞窩在沙發上的情景,就覺得不和諧。
“沒什麼可是的,趕緊進去吧,我給你熱了一杯牛奶,在牀頭上,你睡之前記得喝了。”林家瑞盯着電腦屏幕,淡淡的說道。
“…好吧,那你也別太晚。”喬初楠拗不過林家瑞,只能答應了下來,喝完牛奶,躺在林家瑞的創傷,喬初楠卻是怎麼也睡不着。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腦子裡想的唸的,都是林家瑞,蕭逸然也不知道被拋到了哪個犄角旮旯裡。
自打自己跟蕭逸然在一起以後,便一心一意的跟在他的身邊,無論蕭逸然想做什麼,自己都會支持和理解。
哪怕何時出現以後,喬初楠想的,都是該怎麼把蕭逸然的心拉回自己的身邊。
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迷惘過。
喬初楠覺得自己是瘋了。
蒙上被子,聞着被子上熟悉而又陌生的,屬於林家瑞的味道,喬初楠一夜好眠。
第二天是週末,喬初楠是被門外的香氣給“吵醒”的,濃郁香醇的雞絲粥,還有熱氣騰騰的豆漿,喬初楠瘸着腳打開門的時候,正好看見圍着圍裙在開放式廚房裡忙碌着的林家瑞,身上繫着一條可笑的圍裙,卻流露着一種別樣的男人味。
喬初楠自己是不會做飯的,當初也曾想過,找個願意爲自己洗手做羹湯的男人,但後來遇到蕭逸然,所有的事情都變了。
五年前林家瑞離開的時候,還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富家大少爺,但是看現在他現在熟練的模樣,恐怕早就不是第一次做了。
“你醒了?”林家瑞擡起頭看見現在坊門口目瞪口呆的喬初楠,笑着過來扶她在桌邊坐下,“正好,我剛做好早飯,過來嚐嚐。”
林家瑞給喬初楠盛了一碗粥,衝着她說道,“也不知道你現在的口味,所以我都做了一些,你嚐嚐看。”
喬初楠這才注意到,桌上除了豆漿和雞絲粥,竟然還有三明治和煎蛋,林家瑞給自己倒了一杯黑咖,見喬初楠不動嘴,有些奇怪的問道,“怎麼不吃?是我做的不好嗎?”
“不是…”喬初楠忙開口說道,“我只是…覺得有些吃驚。”
“吃驚什麼?”林家瑞習以爲常的說道。
“五年前你離開的時候,還是什麼都不會,怎麼現在…”喬初楠猶豫了一下,還是將心裡的疑問問了出來。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林家瑞喝了一口咖啡,“人都是會變的,什麼東西都是從不會到會的。”
林家瑞看着桌上還冒着熱氣的豆漿,繼續說道,“剛到那邊的時候,什麼都不習慣,雖然嘴上說着可以,但是身體往往比嘴誠實得多。”
“我吃不慣那邊的食物,爲了這件事情不知道進了多少次醫院,後來沒辦法,只好開始學着自己做飯,五年了,也該會了。”林家瑞站起身,“你慢慢吃,我去衝個澡。”
“你不吃?”喬初楠詫異的問道。
“我沒吃早飯的習慣。”林家瑞說着就起身去了浴室,嘩啦啦的水聲傳來,也不知是面前的早飯薰的還是怎麼樣,喬初楠只覺得面紅耳赤。
八點,林家瑞從浴室出來,去陽臺上打了個電話,沒多久,有人敲門。
林家瑞換了一身休閒服,去開門,門外是他的助理,看到林家瑞過來開門,透過打開的門縫隙裡看到,沙發上坐着一個姑娘?
“老大,你叫我送這個…”助理把手裡老闆吩咐的東西舉起來,話還沒說完,林家瑞已經拿過了東西,“你可以走了。”
說着也不等助理答話,“嘭”的一聲把門關上了。
林家瑞拎着袋子遞給了喬初楠,“這裡面是我吩咐人去給你買的衣服,尺碼…如果這幾年你沒二次發育的話是對的,你換上吧。”
“你…”一句話,搞得喬初楠面紅耳赤,最後還是依言換上了林家瑞準備的衣服。
正如林家瑞所說,這兩年她沒有二次發育。
從臥室出來得時候,林家瑞已經拿着車鑰匙,站在門口等喬初楠,喬初楠猶豫了一下,衝着林家瑞問道,“你這是…要出去?”
“不是我…”林家瑞淡淡的說道,“是我們。”
“去哪裡?”喬初楠不解的問道。
林家瑞嘆了一口氣,“喬初楠,你不可能在我這裡呆一輩子,你總是要回家的。”
“回家?”喬初楠好不容易暫時將這些煩惱忘記,林家瑞就急着趕自己回家,這樣的認知讓喬初楠心裡生出一股怒火,“你如果是想趕我走的話,大可以直說,我也沒求着你收留我。”
林家瑞微微皺起眉頭,“我什麼時候說要趕你走了?”
“難道不是嗎?”好不容易積累起來的,對林家瑞的好感,因爲他現在的所作所爲全部消散了,“林家瑞我不需要你的可憐,回不回家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如果覺得現在送我回家你就再也沒有任何累贅的話,那你就這樣做吧。”
“喬初楠,你能不能冷靜點。”林家瑞皺着眉頭,“我有說我要送你回蕭家嗎?”
“不回蕭家?那你是…”
“你別忘了,你先是喬家的女兒,其次纔是蕭家的媳婦。”林家瑞一臉的無奈,“你跟蕭逸然之間的事情,不單單是你們兩個人的事情,更是蕭家和喬家的事情,你受了這麼多的委屈,如果一味的忍氣吞聲,蕭逸然只會覺得你好欺負,所以喬初楠,我覺得這件事情應該讓你爸媽知道。”
“可是…”喬初楠還在猶豫,有很多事情,她是沒辦法跟喬致遠解釋清楚的。
“別可是了。”林家瑞一把把喬初楠拉了過來,“你受得委屈,總要去解決的,更何況蕭逸然這樣的人,假如有辦法能讓他改變那是最好,如果不能的話,那也沒必要再繼續生活下去了,早點斷了纔是正事。”
“你如果不放心的話,我跟你一起去。”林家瑞加了這麼一句。
“你跟我去?”喬初楠有些驚訝的問道,“你跟我去哪?喬家?”
“是。”林家瑞淡淡的說道,“我不知道一會會發生什麼,看到蕭逸然這樣對你的時候,我心裡卻是也不是什麼滋味,所以楠楠,我今天陪你一起去,把這件事情跟你爸媽說清楚,要是你爸媽爲你做主,那是最好,要是他們也沒什麼別的辦法,那我就替你做主,我幫你找律師,到時候打起官司來,絕對不會讓你吃虧的。”
喬初楠一直聽着林家瑞的話,等到林家瑞把話說完,喬初楠擡起頭,看着面前的林家瑞問道,“你爲什麼要幫我?”
林家瑞楞了一下,徑直朝着外面走去,遠遠的飄來一句話,“你就當……是我日行一善吧。”
喬初楠的最佳划起一道笑容,她就知道,林家瑞現在肯定忘不掉自己,這樣一來,就算是跟蕭逸然離婚,自己也有後路可以走。
車子停在喬家門口的時候,林家瑞率先下車,繞到副駕駛座旁邊替喬初楠打開了車門,把喬初楠扶下了車。
“這不是二小姐麼?這好似怎麼了?”喬初楠回來的時候,張姨正在院子裡澆花,看到喬初楠受了傷,還被一個男人送回家來,舉止間似乎還有些親暱,疑惑的皺起了眉頭。
“張姨。”喬初楠淡淡的點了點頭,“我爸媽呢,在家嗎?”
“在在在。”張姨連連點頭,上下打量着林家瑞,“二小姐,這位是……”
“是我朋友。”喬初楠淡淡的說道,“張姨,我先進去了。”
在林家瑞的面前,喬初楠扮出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倒是讓張姨有些受寵若驚。
“家瑞,要不還是算了吧,我自己進去,你就不要……”走到家門口的時候,喬初楠反而猶豫了起來,林家瑞扶着喬初楠,“都到門口了,走吧,我陪你一起進去。”
林家瑞沒有給喬初楠拒絕的機會,扶着喬初楠進了屋,大早上的,喬致遠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範雲錦忙着織毛衣,這段時間天氣漸涼,她迷上了織毛衣,想着給何時織一件,看到喬初楠回來的時候,只是淡淡的打了聲招呼,甚至忽略了喬初楠腳上的傷。
“楠楠回來了啊。”範雲錦淡淡的說了句,倒是一直坐在沙發上的喬致遠聽到聲響,轉過頭來看了喬初楠一眼,微微皺起了眉頭,“這是怎麼了?”
話是衝着喬初楠問的,但是眼生卻一直在上下打量着喬初楠身邊的林家瑞。
“爸,媽,我有話跟你們說。”猶豫了一下,在林家瑞的鼓勵下,喬初楠終於把話說出了口,範雲錦和喬致遠面面相覷,範雲錦放下了手裡織了一半的毛衣,喬致遠也放下了手裡的報紙,站了起來。
範雲錦這才注意到喬初楠腳上受了傷,微微皺起了眉頭,“楠楠,這是怎麼了,怎麼受傷了?”
“我沒事。”喬初楠淡淡的說道,對於範雲錦,她現在已經是有了嫌隙,喬初楠由林家瑞扶着,在桌邊坐了下來,“我回來就是想跟你們說這件事情。”
“到底怎麼了?”喬致遠緊緊地皺着眉頭,衝着喬初楠問道,“這位是……”
喬初楠到這時候纔有機會介紹林家瑞,淡淡的笑了笑,“這位是我的朋友,林家瑞,爸,昨天多虧了他,否則我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呢。”
“快坐。”範雲錦衝着林家瑞說道,又給他倒了一杯茶,“這到底是怎麼了,楠楠怎麼會傷成這個樣子?”
“我……”喬初楠剛開口,聲音裡面已經帶上了哭腔,低垂着頭,看起來委屈極了。
“伯父伯母,還是我來說吧。”林家瑞見狀,開口說道,“我跟楠楠是大學同學,前兩天才碰上的,我昨天出去辦事,正好看見楠楠和蕭逸然在街邊爭執,蕭逸然還對楠楠動了手,我實在是看不下去,就上前把楠楠帶去了醫院,在我那邊休息了一晚上,這不,剛吃完早飯就趕緊帶她回來了。”
林家瑞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邊的喬初楠,“我想來想去,這個時候送她回蕭家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所以只能把她送到你們這裡來了。”
“竟然有這樣的事情?”範雲錦楞了一下,不可思議的問道,“這蕭逸然真是太不是東西了。”
“那小子現在在哪?”喬致遠聽完林家瑞的話,緊緊的皺起了眉頭,身上已經隱隱透着怒氣,“雲錦,給那個臭小子打電話,讓他現在就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