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時間。”秦眠很乾脆的拒絕道。成子煜更直接的鑽進了她坐的車子裡,他說出來一個地點,司機一腳油門揚長而去。
秦眠往裡頭挪了一些,空出一大塊的位置來。
“想吃什麼?”成子煜開口問他。
“你都決定好了還問我幹什麼?”秦眠語氣平靜表情淡漠,看不出來喜怒。
到了飯店成子煜挑了一個靠窗的位置,他點了菜,氣氛又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菜上來以後,成子煜見秦眠吃的不多,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原本豐腴的臉蛋這些天也清瘦了不少。
整個人出了凸起來的肚子,別處好像都沒有怎麼長肉,他不禁開口問道:“怎麼吃的這麼少?”
“飽了 ”秦眠淡漠的吐出兩個字來。
她跟前的那份味增湯幾乎沒動。
“你不是最愛喝這家的味增湯了嗎?現在不喜歡了?”
秦眠拿起紙巾來擦了擦嘴,“許是口味變了吧。”
熱氣騰騰的湯橫在兩個人的中間,模糊了兩個人的面龐。
“阿眠,你不會還在吃醋吧?你就那麼不相信我?”成子煜放下筷子看向了秦眠。
秦眠勾起的脣角上寫滿了嘲諷:“我應該怎麼相信你?就算你們出現在同一個國家是偶然,那你倒是解釋一下你的衣服是怎麼一回事?”
秦眠說完淡淡的笑了笑,“不過這些對我來說都無所謂了。成錦心以爲這樣就能刺激到我?她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在我眼裡她只不過是一個手下敗將而已。”
“下次,她再敢出現在我面前向我耀武揚威,我保證讓她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那我呢?你準備怎麼對付我?還是我幹什麼你也無所謂。”
不等成子煜說完,秦眠就打斷了他的話,“是,無所謂。”
秦眠走出吃飯的地方,成子煜就跟在她的身後。秦眠不讓他上車,成子煜乾脆把司機趕了下去。
“不管你信不信,我和她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成子煜坐進車內,雙手握着方向盤,一臉專注的盯着後視鏡。
成子煜臉上的表情頗爲嚴肅,“最近沈漠北有沒有聯繫你?”
秦眠猛然間像是想通了什麼,她冷哼一聲,脣角有些顫意,“你帶我出來吃飯就是想把沈漠北引出來?”
成子煜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那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不覺得自己有那麼大的魅力。”
聞言,成子煜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不,你有。阿眠,你永遠不知道你對男人有一種怎樣的吸引力。”
這樣的話秦眠還是第一次從成子煜的嘴裡聽到,她緊掐着手掌下的真皮座椅,“真的嗎?”
秦眠笑了笑,“成總是在誇我。不過這件事我無能無力,沈漠北從來就沒有聯繫過我。”
此時秦眠的心口被不輕不重的劃了一道。傷口不大,卻鮮血直流。
成子煜好像並沒有看到她眼裡哀傷,“你知道我不會讓他落在別人的手裡。”
成子煜從駕駛室轉過頭看向秦眠,“他不會走太遠,現在他隻身一人藏在最陰暗的角落下,最想見最想守護的人肯定是你。”
秦眠嘲諷的勾了勾脣角,“你們私下到底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他怎麼會冒着危險來找我?一來我幫不上他,二來他若不傻就知道躲我遠遠的他纔會安全。”
“今時不同往日,他現在被那麼多人盯着,他們個個都巴不得他去死,你應該知道,只有我找到他,他纔是最安全的。”
“與我何干?”
“你還真是冷漠的可以!”
秦眠索性不再說話。
她知道這次沈漠北捅出來的窟窿不小,他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當年的事情,秦眠已經知道個七七八八了。慕言那天給她的那份資料就是。
當年參與那件拆遷案的人如今都非富即貴,牽扯甚廣。雖然他的打擊凌厲卻不至於讓那些人傷了根基。
如今這兇猛的反撲差點就把沈漠北給壓死。原本分散的勢力迅速抱成了團。
秦眠才知道,沈漠北和成子煜的父親都死於那場拆遷糾紛案。後來沈漠北的媽媽改了嫁,成子煜被成氏夫婦所收養。
而她的父親當年也牽扯其中。若不是沈漠北對她下不了手,根本就不會有後面成子煜的出現。
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秦眠也是現在才知道的。不止這些,他們的目的肯定是報復當年所有的參與者。
至於下一步會怎麼行動,誰都不得而知。
她家庭的不幸是這兩個男人造成的,而這兩個男人家庭的不幸也正是她的父親造成的。
秦眠眼下已經無暇去顧及這些了,再不久她就要生了,一切等孩子平安出生以後再說。
週末,晚上。
這是一場很重要的聯姻酒會,舉辦酒會的東道主是莫家。
今晚來的大都是一些名門千金,
秦眠突然想起那天莫言說的話,這莫家大概就是想用美人計來拴住他出國的心吧。
秦眠本來不想來,但是慕言親自邀請了她,他幫過她兩次,於情於理她也不好拒絕。
當林雙雙走進來的時候,誰也沒有注意到她。以林家原來的地位,她想拿到一份邀請函對她來說並不難。
只是今時今日她早已沒了當初的趾高氣昂。見到她如今的模樣,秦眠覺得她當初還不算太慘。畢竟她沒有強顏歡笑逼自己做太委屈了事情。
秦眠記得這位林小姐是非高定禮服不穿的,每次還必須得要單款單件,獨一無二的才行。這會子,她是穿不起了。
可從小的優越感已經根深蒂固,她怎麼會甘心輸給任何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