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染了娛樂圈人一切的惡習。
從小報上可以看到,她瘦了不少。本就是模特的身子,瘦得更是不成了形。
莫名的,她覺得是她的錯,是她奪去了本應屬於她的一切。如果沒有她,或許他們,還是很好的一對。累
“明明,快點!”剛剛下樓來的江芷蘭招呼着弟弟,江芷明一蹦一跳的下了樓梯,拉住姐姐的手,姐弟兩個一起向着前方不遠處的公交站走去。
剛走出幾米遠,銀色的賓利便遠遠駛來,在她們面前停下,車門打開,伊雲飛淡笑着下車,“上車吧,我送你們!”
今天的天氣還算晴朗,沒有什麼風,太陽好像也比往日暖了一些。他高大的身影向着姐弟兩人走來,一件暗灰色風衣半敞,裡面是一身黑色西裝,頭髮修剪的齊齊整整,眉眼舒展,帶着淡淡的笑,風彩翩然。看起來較之以前,不知要溫和了多少倍。
“明明,要坐車嗎?”江芷蘭沒有理睬男人的話,卻是轉頭徵詢弟弟的意見。
芷明點頭,這麼漂亮的車,他從來沒坐過,不對,是坐過一次。那次生病的時候,是媽嗎打電話給他,然後,他送他去的醫院。
不過,這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伊雲飛拉開車門,叫姐弟兩人上車,然後又繞到前面開車。
江芷蘭和弟弟坐在後面,看着一排排老舊的房子向後倒去,眸光漸漸轉到了男人的手上。悶
從她的位置可以看到那往日白皙有力的手握着方向盤,手背上蜿蜒着蟲子一般的疤痕。
不是很明顯,卻也是一眼能看清。
他專注地在開車,眉眼依舊風華,卻不似以前的清凜,多了幾分的柔和。
“明明,想不想回C城去讀書?”前面一直沉默着的人說話了。
聲音磁性好聽,卻也極溫和,像這般的對她的家人主動問話,應該算是頭一回吧!
江芷明眨了眨眼睛,點頭,“想去,可是嗎嗎不讓去。”
小臉又現出爲難的神色。
“讓大哥哥去跟嗎嗎說好嗎?”叫姐夫終歸是不合適,臨時的便想了‘大哥哥’這個詞。
江芷明顯出很高興的樣子,他心智不全,思想也是極簡單的,搬到A城後之,一直惦記以前在C城那所學校裡的小夥伴。
一提能夠回到C城去讀書,當然打心眼裡高興。
“爲什麼回C城?這裡住得很好。而且,我們都已經適應了這裡的生活。”
江芷蘭沉默了半晌才說話。
伊雲飛擰眉,嘆息一聲道:“蘭蘭,你的肚子裡懷着我的孩子,當然要跟我回C城去。難道你要在這裡一個人生下孩子,然後一輩子自己帶着嗎?”
“這個孩子,還不一定要不要呢!”江芷蘭忽地就說了這麼一句。不知爲什麼,一提到孩子,心裡酸酸脹脹的,好不能過。
前面的人立刻地凜了兩道眉,陰鬱罩上臉頰。“爲什麼,爲什麼不要?”他沉聲說,握着方向盤的手已然攥緊。
江芷蘭垂眸,默然道:“我還沒想好,這件事,以後再說吧!”
“那你要什麼時候纔想好?”前面的人顯然已經失了耐性,他最怕的是什麼?最怕的便是這女人說不要孩子的話。
“千萬不要告訴我,你準備把他打掉!如果你敢……”他咬牙,眉目更沉,“別怪我不客氣!”
江芷蘭也咬脣,不語。
芷明卻是問道:“姐姐,什麼叫:‘別怪我,不客氣’?”
心智不全的孩子極認真的問着。
江芷蘭無語,伊雲飛卻是黑了臉,樣子有些窘迫。
將芷明送到學校,
江芷蘭要去表姐的鮮花店幫忙,伊雲飛卻是掉轉車頭,去了他別墅的方向。
“喂,你幹嘛?”江芷蘭急道。
伊雲飛卻是淡聲說:“一個星期不見了,我想跟你呆一會不行嗎?”
“可是,我想不出我們有什麼好呆的。”江芷蘭撇嘴。
“不呆,你怎麼知道沒什麼好呆的!”伊雲飛似是和她繞上了。
江芷蘭蹙眉。
雖然不想去,但是方向盤把在男人的手上,她毫無辦法,便只好隨他去了。
反正她現在是身懷有孕,他還能怎麼着?總不能把她按牀上要了吧!
“跟我一起回C城!”開車的人帶了幾分霸道的口吻。
江芷蘭咬脣,“可是我,不想去。”
“給我一個理由!”前面的人目不斜視地在開車,口吻仍然是霸道的。
江芷蘭蹙眉,“我們在A城生活的很好,而且回去以後,和在這裡有什麼分別?”
她的聲音透露出傷感的情愫。
回去C城,她還是她,而且肚子裡還多了個孩子,她想象不到,那裡的生活會和現在有什麼不同。
“當然有分別。”汽車不知何時停下了,
竟然已進了別墅的院子。
打開車門,他向她伸出了手。
修長有力的一隻手,曾經,非常骨感漂亮,如今,遍佈未消的疤痕,看起來有些猙獰。
不自在,真的不自在,被那人握着手,牽着她向着別墅走。
那人好像卻是很自然,而且似是有意地在放慢了步子,配合她的步伐。
是不是該感謝腹中的孩子?
如果沒有他,這男人會和相戀多年,已經談婚論嫁的女友分手嗎?又怎會放下一慣的冷漠,對她如此的溫和,如此的謙就?
“啊——”
心神飄忽,沒注意腳下,腳尖絆住前面的臺階,整個身子向着前面傾斜,眼看就要摔個‘嘴啃泥’。
腰間卻是突然一緊,那人的長臂一伸早將她一把抱在了懷裡。
“怎麼這麼不小心?”她擡頭,對上他深鎖的眉眼。
臉上微微一熱。
那人卻是不肯鬆開,另一隻長臂忽地托住了她的雙腿,直接地便將她打橫抱起。
“還是我抱你吧,安全一些。”不管她的慌亂,
他抱着她,上了臺階。雖然她穿了厚厚的棉服,他卻不覺沉,抱着她,一直進了大廳。
暖氣的熱流撲面而來,周身都暖和了。
他把她在沙發上輕輕放下,便是動手解她棉服的扣子。
“不用,我自已來。”她一把按住男人伸過來的手。
這男人由冰寒疏冷,變得這樣殷勤,溫和,她真的有點受不了。他的變化,讓她的大腦有點短路,她發現,她似乎更喜歡他以前冷漠的樣子。
至少那樣子,她沒有這種很古怪,很彆扭的感覺。
“跟我去C城,我們結婚,好嗎?”伊雲飛在她身旁坐下,眉目深邃,望她。還是那一句話,語調卻是柔和了不少。
今天好幾次聽到了這句話,這算是求婚嗎?
她的大腦卻是一片的茫然,不置可否。這個男人是不是她這輩子可以交付的良人,她真的不知道。
她想起,那次在山上求的那個籤:佳偶天成,好事多磨。
他,會是她的佳偶嗎?
而那一次短暫的婚姻,算是磨礪嗎?
她的心底很是迷茫。
“我……我真的沒有想過,再和你,結婚!”她的喉頭處像是噎了什麼東西,說話的時候竟是異樣的艱澀。
伊雲飛俊顏一下子便是沉了下來。
他眉眼深寒,擡手便是挑了她越發精緻的下合,“爲什麼,沒有想過再婚?”
他似乎是咬着牙在說話。
聲音裡帶了一絲的慍怒。
江芷蘭擡眸,眼睛裡掠過悽迷的神色。
“我爲什麼,要和你復婚?爲什麼,你說離,就要離,你說復,就要復,我不會同意,再也不會同意。”
這是她的回答,不給他迴旋的餘地。
重瞳鎖了深冷,伊雲飛眉目陰寒,捏着她下合的手陡的一緊,可是又突然無力地鬆開。
眉目間的戾氣忽地就消失了,聲音也柔了下來。
“蘭蘭,相信我,我會好好對你,再不會發生以前的事。相信我,給我這個機會,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還有,你腹中的孩子。他,不能沒有爸爸!”
他看着她,眼神一片深邃的誠摯。
江芷蘭凜了秀眉,小臉露出一片的沉鬱。
說來說去,不過是爲了孩子,如果沒有孩子,他也斷然不會提復婚的事。
眸光怨憤地凝着他,“伊雲飛,你聽好了,我們是絕不會復婚的,絕不會!”
說罷,陡的起身,掩緊棉服,便是要走。
胳膊被男人一把攥住。
“江芷蘭,不要惹我生氣!”
低沉的聲音透出幾分的陰冷,男人的好脾氣顯然是消耗怠盡了。
她揚眉,眉目中有不屑,“伊雲飛,我還以爲,你真的變了,原來不過如此!”用力地甩開男人給予的束縛,大步向着門口走去。
看着那嬌小的身影消失在門外,屋裡的男人有些頹喪地揉了揉眉心,看來自己,可能是真的操之過急了。
“蘭蘭,別動,你肚子裡有孩子,這活你不能做!”花店裡,表姐急忙地接過江芷蘭手中的花盆。
江芷蘭笑道:“沒事的表姐,看你大驚小怪的!”
“你這傻孩子,懷孕頭三個月是最危險的時候,一個不小心都會流產。你還是什麼也不要做了,老老實實呆着啊!”表姐板着臉,教訓她。
江蘭半挑眉,找個凳子坐了。
和小強一起玩積木,因爲伊雲飛的出手,高強不敢再阻攔表姐探視兒子,而且還允許她將小強接到這邊來玩。
“蘭蘭,我看伊先生這人,也不錯,不但幫我們租了店面,還幫我教訓了高強,有沒有想過,再和他複合?”
“沒有。”回答的乾脆利落。
讓門口處進來的人,眉目頓時一僵。
落日的餘暉撒在他的身上,男人的臉卻是寒了起來。
也不說話,而是邁步進去,高大的身形在花店裡站定,一雙利眸瞬也不瞬地睨着那埋着頭在擺積木的女人。
“要怎麼樣,才肯跟我回去?”男人好似嘆了口氣,眉宇微鎖,神情有些複雜。
江芷蘭霍然擡頭,這纔看到面前不知何時已多了一個人。
表姐也是噤了聲,半晌才說道:“呃……你們聊,小強說要吃肯德基,我現在帶他去啊!”
表姐不由分說拉着兒子走了。
剩下江芷蘭和伊雲飛兩人。
高大的身形蹲下去,長指拈起了女人的下頜,“蘭蘭,我知道你有心結,可是,不給我一個機會,你怎麼知道跟了我,不會幸福呢?”
黑漆漆的眸子早已是沾了一層的水霧,“對不起,我……再也失敗不起!”
眼淚刷的涌出,江芷蘭起身,突然間越過他,向着花店外面飛跑出去。
一次婚姻,短暫的三個月,她失了身,又失了心,還失掉一個孩子。兩次因意外取消的婚禮,更是叫她心神俱傷,試問,她還怎麼敢奢望結婚的事情?
身後是男人急促的腳步聲,沒有關花店的門,伊雲飛飛跑出來,追上前面的女人,“蘭蘭,蘭蘭!”他攥住她的胳膊,眼神中帶了焦灼。
“別這樣,跑這麼快,小心傷到孩子!”他的聲音低沉有力,攥着她胳膊的手也是緊了幾分。
黑眸擡起,水霧瀲灩,連雙脣都哆嗦起來,“就爲了孩子是吧?就爲了孩子才肯跟我提結婚的事?伊雲飛,我終於知道了你的真面目!”
胸口悶疼,眼淚汩汩的涌出,揮手甩掉那人攥着她手臂的手,向前飛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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