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他也明白,跟一羣老頭老太沒啥好交流的,但他真的只是好奇顏非會如何與那些人周旋,會如何與他打招呼,他可是剛找五朵金花“幫忙”,替人家解決了難題的。
好吧,他承認是他心裡那點小自戀心思在作怪,想聽顏非對五朵金花實力的讚美,他即使不能當場承認,卻也感到光榮。
當他們還在華氏糾結着誤會和信任的問題時,方伯旭拖着周欣欣走出華氏,順着路邊往前走,不論周欣欣怎麼掙扎,就是不肯鬆手。
“方伯旭,你這個混蛋!無恥之徒!不要臉!”周欣欣手都弄疼了,也沒有甩開他的手掌,溫熱的觸感漸漸升溫,有些燙手。
她氣極了,怒罵着,眼睛也跟着紅了起來,模樣有些委屈。“你這算什麼?跟下屬玩親密,還是跟前女友糾纏不清?”
先前她罵,方伯旭置若罔聞,對她的拳打腳踢,也當成蚊子在咬,一徑拖着她走。現在聽她這樣說,才停下腳步,轉過身來,望着她的目光幽深眷戀。
“欣欣,你要如何才肯原諒我?”在目睹了喬老大那般着急乞求女人原諒的一幕後,方伯旭此時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連帶着目光也高深莫測起來。
他不明白喬老大爲何那麼低聲下氣地去解釋,明明不算什麼事情,卻解釋得那麼情急,生怕女人有所誤會。
即使是現在,他也怕了,女人耍起狠來,確實很讓人頭痛。可是,他依然不認爲要解釋那麼多。他只要知道這個女人是他要的,他不想放手,這就夠了。
可是周欣欣的脾氣爲什麼比韓綾紗差那麼遠?韓綾紗想必也不會對喬老大拳打腳踢吧?可是周欣欣,就像一隻發怒的母獅子,出手毫不留情。
再這麼鬧下去,他擔心自己會把她扛起來,直接扛回公寓。
周欣欣雖然停止了反抗,卻仍舊睜着一雙怒目瞪着他,絲毫也不肯示弱。顯示她此刻滿腔的怒意,正無處發泄。
卻看得他目光一緊,此時的怒獅子,其實也很撩人。
他早就知道她個性率真,爲人爽利活潑。渾身散發着明亮的豔麗色彩,卻不是西方人的油畫,沒有那種濃美,美豔而清新。
她是與衆不同的。
腦子裡轉着別的念頭,自從那夜分手後,他就再沒有機會碰她了,如果不是剛纔在華氏遇到那尷尬的一場,他也沒有機會強行拉住她的手。
雖然她惱怒,卻也不得不被他拉着離開那裡。
現在,她的手掌扔在他手中,被他牢牢地握着,怒目而視,他居高臨下也深深望住她。從遠處看,卻像兩情相悅的男女正深情凝望。
畫面還是很有美感的。
周欣欣終於意識到她努力表達怒意的目標,其實是在看哪裡,頓時氣得跳了起來,揚起另一隻手掌,就是一巴掌甩過去,恨聲道:“方伯旭,你這頭極品混蛋!”
在這種時候,他竟然還盯着她看,她是他的前女友,是因他出軌而被傷害的前女友耶。他怎麼可以這樣?太沒品了。
她以前真是看走了眼,竟然會喜歡上這麼一個沒節操的男人。
想得出神,沒有防備,竟然被甩了一巴掌,臉上傳來一陣的感覺,又被她怒罵極品混蛋,方伯旭揚脣一笑,笑得有些邪惡:“極品混蛋是吧?”
就在周欣欣一愣,不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時,只見他驀然揚臂,向自己掃過來。
啊,難道他要打回自己?就在她惶然張大了眼睛,不可思議時,脖子一痛,頓時昏了過去,軟在他的懷裡。
他竟然用手刀打昏了她……
周欣欣的公寓裡,他熟門熟路地抱她進門,鎖門。
這個女人,竟然說他是極品混蛋,那他要不做點什麼,就太對不住自己了。
那種感覺,是她熟悉的,那一刻,不由一陣恍惚,她是在做夢嗎?
“混蛋!滾開!快滾開!”她舞動四肢,用力踢打,但卻像被釘在砧板上的泥鰍,無論怎麼掙扎,都逃離不開。被他像海潮撲岸般層層包裹,密密碰撞。
“寶貝,我好想你。”
周欣欣終於哭了起來,有些無助:“方伯旭,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我哪裡得罪你了,你要這樣傷害我?”
她已經分不清楚自己到底要如何了,只覺得心裡一陣酸楚,她爲自己的行爲感到羞愧。她已經沒有資格去恨別人了,她應該唾棄自己。
“別這樣,欣欣,經過剛纔,你應該清楚,你是愛着我的。”見她落淚,不禁有些心疼,內心一陣陣地悸痛,只覺莫名的情緒翻涌而來,這些感覺對他來說,都是陌生的。
他從來不知道,爲了一個女人,竟然經歷這麼多複雜的心情。
向來都是好聚好散,從不爲誰停留。可是這個女人,卻讓他捨不得放走,也有了結婚的念頭,可是她卻固執得令人頭痛。
明明她已經接受了他,爲何還要這麼傷心?既然愛他,又何必自尋煩惱?真是個矛盾的女人。
坐起身,看着縮起身子悶聲哭泣的女人,不禁皺緊了眉頭。
她竟然不理他了。連罵他打他都沒有。
不禁想要抽菸,彎腰拾起丟在地上的襯衫,掏了煙想了想卻又放棄。
他從未在她的房間抽過煙,既然已經認知到她不是別的女人,他並不想將一些以前的習慣帶過來。
默默看着她,她還是將自己的身體縮成一團,哭得渾身顫抖,弱不禁風,讓他既憐惜,又無奈。
“你到底在哭什麼?”實在不明白了,他忍不住伸手去扳轉她的臉,想要和她溝通。誰知道她一轉過身來,竟然蜷起一條腿,飛快地朝他踢過來。
若不是他不動如山,她的力道又不夠,此刻他該倒在牀下叫疼了。
“母獅子!”瞪了她半晌,終於忍不住嘀咕一聲。這女人,什麼時候都是強悍的,他怎麼就會以爲她會弱不禁風呢。
“滾!”周欣欣狠狠瞪着他,那眼神就像一把把凌厲的飛刀,將他橫七豎八地割了無數遍。這會也不哭了,坐起身,拿過薄毯裹住自己。
還是狠狠地瞪着他。
“別這樣,氣了這麼久,也該消消氣了,我們談談好嗎?”被她罵得一窒,還從來沒有哪個女人敢這樣對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