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經是夜深人靜,簡涵再次確認兩個孩子已經熟睡後,估摸大家都已經睡熟,悄悄拉開房門。
走廊外面一片靜寂,他放輕腳步悄悄走到他和白翊的房間前面,看着面前熟悉的房門,擡手的一瞬間心裡面有些猶豫。
自從兩個孩子出現後,已經過去兩天的時間,這兩天他一直待在這裡照看孩子,不知道白翊是不是刻意避開他,還是傷得太嚴重無法下牀。
他一直沒有看到他,甚至沒有看到他踏出房門,連跟他說句話的機會都沒有。
薄冰是絕口不跟他談白翊的情況,就連昨天剛渡完假回來的古怪、瑪沙、伊溫妮他們,在看過白翊之後也是如此。
而且他們走出房間後,面上還全都是一副憂心忡忡的表情,日夜輪流守在白翊身邊。
還有一向懶散的風池,居然每天都往這裡走一趟,每次離開時都人會對薄冰搖搖頭,面上一副束手無策的表情。
目睹這一切後,他擔心得不能入睡,腦子在胡亂猜想着白翊的情況,白翊是不是重傷難治,他們纔會如此擔憂。
兩個孩子很快就要離開這裡,前往法國,他留在這裡的時間也沒有幾天。
他不能再繼續等下去,無論如何也要見白翊一面,看看四周一切正常後,輕輕地推開面前的熟悉的門。
裡面亮着燈,映入眼的小客廳讓他感到格外地陌生。
裡面原本擺着一張大紅的真皮沙發,他跟白翊經常窩在上面看電影和電視連結劇,現在沙發已經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一張華麗耀眼的玻璃辦公桌,紅色真皮辦公椅,旁邊還有一個巨大的書櫃,上面擺滿各種各樣的專業書籍。
沙發後面的米白色窗簾已經摘掉,露出後面明淨的落地玻璃窗,可以看到外面星光點點,落在窗邊接着陽臺,上面只有一把熟悉奶白色的搖椅。
簡涵雙手不由自主地握成拳頭,莫名奇妙的就想生出一團火,他留在這個房間裡的痕跡已經被完全抹掉,似乎記憶也隨之慢慢地被消失、遺忘。
這些心改變,除非白翊自己願意否則也不會這麼幹。
簡涵憋着一肚子氣往裡面走,他要問問他爲什麼要這樣選擇,大步走到書架後面的房間。
當他氣呼呼地走到書架後面,映入他眼眸海里的,是一幅平靜讓他心碎的畫面,一剎那間,時間彷彿已經停止在他望着他的眼神中。
白翊靜靜躺在大牀上,面容蒼白得透明,能看到他皮膚下面細小的血管,他漂亮的眼眸緊緊閉着,再也看不到他熟睡時,依然帶着純真笑容的精緻面孔,滿身觸目驚心的傷痕,已經剝奪他美好的一切。
簡涵覺得自己身體裡藏着一頭猛獸,想把傷害過白翊的人全部撕碎,他們怎麼忍傷害他,怎麼忍心剝奪他的美好。
“黎千澤,我要殺了你,殺了你。”簡涵憤怒地低吼一聲,轉身往外面走。
“你要去哪裡?”
剛走到門口,就看到薄冰翹着雙手站在外面,劈頭就問了他一句,目光森然地看着他。
簡涵握着拳頭,紅着眼圈,咬牙切齒道:“我要去殺了黎千澤這個畜生,讓這個畜生也嘗試一下這種滋味。他有氣可以衝我發泄,怎麼可以用這麼殘忍的手段對待翊,他是無辜的。”
他都已經肯娶黎千秋,他們爲什麼還不肯放過白翊,眼睛被怒火已經燒紅。
幽黑中透着血色的眸海內一抹兒狠色,此時若黎各澤站在面前,給他一把刀,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刺入黎千澤的胸口。
薄冰把這一切看在眼內,擡起手拍拍他的肩膀,輕嘆一聲道:“你說的這些,我都已經報復在黎千秋身上,而且黎千澤出了車禍,他已經廢掉。”
“還不夠,不夠。”
簡涵怒吼一聲,握着拳頭,咬牙切齒地道:“黎千澤地種人渣,把痛苦施加在別人身上算什麼,他沒有切身體會過永遠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痛苦,我一定要他自自己嚐嚐這種滋味。”
薄冰整個身體往門框上一靠,冷冷地看着他:“你打算怎麼報復,把同樣的痛苦在黎千澤身上重複一次,還是把黎家所有人都統統殺光,你以爲這樣就可以緩解小白的痛苦嗎?仇要報,但不是在這個時候。”
“那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做,就這樣放過黎千澤,我不甘心。”簡涵痛苦地抱着自己的頭,用力揪着自己頭髮。
“趁無人的時候,把這個東西一點一點地放給黎千澤看,我保證他會被折磨得精神崩潰的。”
薄冰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u盤,她對黎千澤的恨意一點也不比簡涵少,而且比任何人都希望黎千澤痛不欲生,可是她不會衝動行事。
簡涵毫不猶豫地接過薄冰手上的u盤,看她同樣充滿恨意的眼睛,根本不需要問,也不需要知道里面是東西。
因爲他很清楚,她對白翊的愛一點也不比他少,儘管不是愛情,不過足夠讓他毫無顧忌地接受她所有的安排。
看到簡涵收下u盤,薄冰淺淺地一笑:“你放心,黎千澤的痛苦一定不會我們少,我說到做到。”沒有人可以在觸碰她的底線後,還能安度餘生。
這裡面是黎千秋被無數的男人輪番折磨的錄像,還有黎千澤自己一手建立起來的地下產業,被人一口一口吞掉的過程,同時還有她暗中對黎千秋動手腳,讓她再也懷不上孩子過程,這些畫面會一遍一遍地折磨他的精神。
接下來她要乾的事情,就要是再一次暗中動手腳,打碎他重新站直起來的希望。
醫術這種東西,只要是她動手腳,即便醫術比風池高明的華大夫,他老人家親自出馬也察覺不到其中的秘密。
黎千澤只能一輩子坐輪椅上面,想到這裡,薄冰的脣角不由微微翹起。
簡涵看到她的表情,馬上一臉興奮道:“ice,你心裡面是不是已經有計劃,說出來,我也要一起參與。”
跟薄冰認識這麼多年,還生活在一起,他對她的瞭解不比別人少,一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心裡已經有了妥妥的復仇計劃。
薄冰笑眯眯道:“好了,你也別太過激動,不管有什麼計劃,你都得等把孩子送走以後再說。你要記住,你現在跟以前已經不同,以後不管是在做什麼事情,請先想想兩個孩子再做決定。”
“我……”
“聽我的。”
簡涵剛想說什麼,就被薄冰打斷。
薄冰瞪一眼他道:“墨雋也是一直這樣要求自己,他說只有這樣,他才能活着回來見我和小明。”
被她這樣一頓訓斥,簡涵的話全卡在喉嚨,薄冰無奈道:“早點睡點,這兩天忙着照顧孩子你也夠累的。董家的事情我已經交待人調查,希望能儘快查到結果。”暗暗希望董仲軒說的話是真的,最少這樣萍萍目前是一切安好。
簡涵點點頭:“你也早點睡吧。”
這兩天爲了幫他照顧孩子,還有照顧白翊和小明,她也一樣沒怎麼休息。
薄冰搖搖頭,指指房間裡面:“我還要看看小白有什麼需要更換的,換完就睡了。”
白翊昏迷以來,一直靠輸營養液維持生命,體內基本已經沒有什麼排泄物,不過薄冰還是要過來看看才安心。
“他……”
“從手術結束後,他就一直昏迷不醒。”
薄冰終於說出白翊的真實情況,解開簡涵多日來的疑惑。
其實簡涵在她心中的地位,並不是她在自我安慰時說的,只是因爲白翊的關係。
雖然她曾經是讓人聞風喪膽的殺手,任務的成功率也是百分之一百,白幽靈卻說她只是一個出色的殺手,卻不是一個合格的殺手。
因爲真正合格的殺手,是絕不會因爲感恩而殺人,殺人應該是一種本能,就像一臺殺人機器,除了殺人外,心思不會再任何雜念。
“還有,到底是怎麼回事,二萍生的孩子爲什麼會是你的。”薄冰突然想這個讓她一直糾結的問題。
“你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八卦。”
簡涵衝着薄冰低吼一句,眼眸中一絲狼狽,面上出現一抹紅暈。
尷尬地瞪一眼薄冰:“我去看看孩子,果果、米米老是會蹬被子。”說完,逃似的跑回孩子們的房間。
薄冰看到後忍不輕輕笑出聲,自從家裡添了一個病號和兩個孩子以後,她已經很久沒笑得這麼輕鬆。
就覺得自己忙得像一個陀螺,圍繞着幾個點不停地轉,每天精神都繃得緊緊的,連停下來喘一口氣的時間都不能。
整個人一下子掉了幾斤肉,下巴尖得像是特意跑去韓國整個似的,看得墨雋心疼不已,偏偏這些事情他幫不上忙。
薄冰細細地查看一番,白翊還是老樣子後心裡面有點失落,握着白翊沒有受傷的手道:“小白,你到底什麼時候肯醒過來,我的婚禮越來越近,你不想看看我穿上婚紗的樣子嗎?你不想親自給我一個祝福嗎?”
盤腿坐到牀上,薄冰有一搭沒一搭地跟白翊說話,一雙手輕輕按摩他沒有受傷的地方,邊手指頭和腳趾都沒漏掉。
“我聽別人說,結婚那天,是女人一生中最美麗的時候,你不想看看嗎?”
“我還聽說巴里島的陽臺很好,你去曬一曬,或許以後就是不再是小白。”
“跟你說件事,我們家裡又添了兩個孩子,他們是一對龍鳳胎,叫果果和米米,二萍生的,不知道這兩個小傢伙有沒有你的份,他們還不到兩個月大,長得很可愛,跟小明小時候一樣……”
日子就這樣又過去了三天,簡老夫人那邊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今天就前往法國。
歐洲是簡言管轄下的市場,再加墨雋的幫忙,還有邁克斯在法國的勢力,安排他們秘密離開華夏完全不是問題。
簡涵雖然只跟兩個孩子相處幾天,到底是親生父子,血濃於水的情,他捨不得兩個孩子離開,兩個孩子也十分依賴他,只是他沒有選擇。
首都國際機場,邁克斯的私人飛機旁邊,簡涵一直抱着兩個孩子,捨不得交給自己的母親。
他很想再任性一回,帶着兩個孩子一起離開,可是想到薄冰的話,就馬上放棄這種念頭,腦海裡有個聲音不斷地提醒他:現在還不是時候。
“果果、米米,等着爸爸,等爸爸把事情解決後,一定親自接你們回家。”
簡涵低頭親了親兩個孩子,兩個孩子似乎也感覺到什麼,伸出軟乎乎的小手在簡涵臉抓了抓。
簡涵咬咬牙把他們交到自己的母親,孩子們奶奶簡夫人手上,頭也不回地大步走出機場,生怕一回頭就會捨不得邁開腳步。
簡夫人自從得知自己有兩個孫子後,老早就想過來看看,礙於種種原因只能一直忍耐着,現在抱着兩個孩子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一樣。
直到懷裡兩個孩子因爲簡涵的離開,同時發出小貓一樣的哭聲纔回過神來,把兩個柔弱的小生命緊緊抱在懷中。
送走兩個孩子後,簡涵回到別墅,在書房裡找到薄冰,舉起u盤道:“孩子走了,我們是不是可以實施計劃,商量一下什麼時候去醫院。”
“去醫院幹嘛?”
薄冰疑惑地擡起頭,看到簡涵手上的u盤時,不由失聲笑出來:“這種小事,何須我們親自出馬,自然會有人幫我們處理妥當,你就放心吧。”
每件事她要親自出馬的話,她豈不是要活活累死。
簡涵捏緊手上的u盤,沉着聲音道:“我想親眼看看他痛不欲生的模樣,他這樣的人渣,根本就不配活在世上。”
聞言,薄冰把桌子上的電腦顯示器一轉,黎千澤躺在病牀上,因爲憤怒、痛苦而血管爆漲的的畫面,馬上映入簡涵的眼眸中。
“這是……”
簡涵驚訝地擡起頭,就聽到薄冰似笑非笑的聲音:“由古怪這個電腦天才親自出手,你還用擔心看不到現場直播。”
古怪一看到平時的好兄弟被欺負成那樣,自然是十分生氣,都不用薄冰開口,他就知道利用駭客技術,把黎千澤折磨得死去活來畫面,放電視連續劇似的,每天放一集給黎千澤欣賞。
古怪折磨的人方法,連薄冰也歎爲觀止。
黎千澤每天像看着親生妹妹,因爲他被不同的異性反覆侵犯、折磨、蹂躪,內心的愧疚會永生永世折磨他、摧殘他。
當然前提是他還有一點人性,不過眼前畫面已經說一切。
黎千澤還算是有點人性,沒有麻木不仁,這樣的他們的報復也算是成立一部分。
醫院的病牀上,黎千澤覺得自己快要瘋掉,每當自己身邊沒有人的時候,千秋被糟蹋的畫面就會在自動播放。
他閉上眼睛努力不再看畫面,只是黎千秋的慘叫聲、哀求聲卻場聲聲入耳,就像刀一樣狠狠地紮在他胸口上。
他心裡面很清楚,這間病房已經在薄冰的監控中,想逃離,奈何腿上打着石膏,手上也多處受傷指着繃帶,根本不能動,只能默默承受一切,甚至還不能跟任何人提起。
因爲他一不忍心讓父母看到女兒被人糟蹋的過程,二不想讓其他人看到黎千秋在被人侵犯,還露出一副欲仙欲死的表情。
腦子裡面,只知道因爲他一時衝動,妹妹已經被毀掉一切,不想她以後因爲這視頻,一直被人指指點點,永遠失去幸福。
根本不知道,他現在看到的是整個過程的一部分。
最精彩、最讓他痛不欲生,恨不得自己死掉的那部分還在後面。
直到現在他還不知道,黎千秋已經失去身爲女人最富貴的東西,永遠都不會獲得完整的幸福。
就在此時,眼前的畫面消失,黎千澤回過頭,一名年輕的小護士推着小推車進來,面帶笑容道:“黎先生換藥時間到了,順便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剛剛聽醫院的護士們說,院長和副院長他們已經渡假回來,相信他們很快會過查檢你的情況。”
黎千澤聞言,馬上閉上眼睛不說話,若他們願意治好他,根本就不會拖到今天。
偏偏那名護士沒眼色、不識趣,一直在旁邊喋喋不休:“我聽醫院的護士們說,院長和副院長的醫術都是出神入化的,無論是什麼奇難雜症他們都能醫好。黎先生,您的腿還是有希望的,所以……”
黎千澤忍無可忍,大聲吼道:“給我閉嘴,滾出去。”若不是手腳不能動,估計已經把人扔出窗外。
“二少,發生什麼事了?”
門外的保鏢聽到他的怒吼,馬上衝了進來。
就看那名小護士兩眼淚汪汪地站在病牀前,一臉委屈地看着黎千澤,心裡頓時明白幾分。
而黎千澤一看到保鏢們衝進來,沉着臉冷聲道:“把她我給扔出去,你讓大哥再幫我找一個話少點,能安靜的人過來,一看到她我就心煩。”
“二少,她是……”
“我管她是誰,馬上給我打發走,快!”
保鏢本想說這名護士是黎千滄特意請來的人,比醫院裡面的護士可靠,卻硬生生被打斷。
黎千澤閉上眼睛不說話,見他態度如此堅決,保鏢也不好說什麼,客氣地對那名小護士道:“這裡暫時交給我處理,你先回去休息,明天等通知再過來工作。”
想是小護士剛出來工作,聽到這番話後,馬上捂着臉跑出外面。
待那名小護士離開以後,黎千澤突然睜開眼睛,盯着保鏢冷聲道:“這個女人是什麼來頭?”
他腿受傷了,但是腦子還沒壞,自然也察覺到保鏢對那名小護士態度,一直都是十分客氣,就不由多問一句。
“她姓華,華曼茜,是洪門華大夫唯一的孫女,剛從衛校畢業,我特意請她照顧你。”
保鏢還未出聲,黎千滄的聲音就從外面飄進來,隨後他的人也出現在病房中,眼眸中精厲的目光,難以掩飾他臉上的疲憊。
他這麼一說,黎千澤馬上明白他的用意。
洪門有自己的醫療部門,據說那華大夫是華佗的多少代後人,醫術比風家父子不知道強上多少倍,目前還沒有他醫不好的病症。
只是此人處事十分古板、固執,曾經立下一條規矩——非洪門中人不治。
正是因爲這條規矩,黎千滄花費了不少心思,終於打聽到華大夫唯一的孫女在念衛校,而且剛好畢業。
假裝是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特意花高價把她請來當私人特護,目的是利用她來搭橋,請華大夫出手。
華大夫肯出手黎千澤的腿纔有治癒的希望。
“大哥,對不起,我又浪費你的一番心機。”瞭解其中用意,黎千澤爲自己剛纔的衝動行爲道歉。
“你放心,不華曼茜還是個小女孩,很容易哄的。”黎千滄拍拍弟弟的肩膀,他能把她給哄騙過來,自然也讓她繼續工作。
黎千澤想起了錄像的事情,沉默片刻道:“大哥,跟說說小秋,她現在怎麼樣了?薄冰有沒有放她回來,有沒有爲難她……”
回想起當日的事情,他心裡面後悔不已,衝動果然是魔鬼,損人不利己。
黎千滄微微沉默道:“薄冰第二天就把小秋放回來,這些日子都在家裡休養身體,你就安心養傷,其他的事情不用過問。”
想到黎千秋現在的情形,黎千滄心裡壓抑着一團火就蠢蠢欲動,只是這團火不知道該衝着誰發泄,只能一直默默地隱忍着不發作。
以目前黎家的情況,除了隱,他現在誰也不能動,只有斂盡往日的芒,假裝黎家已經受到重創,以退爲進,方能保住目前的勢力。
跟黎千澤閒聊幾句後,黎千滄便走出病房,外面的人馬上道:“她在小花園裡面。”
住院部大樓外面的小花園中,華曼茜正坐在一棵大樹後面,小聲地偷偷哭泣,越想越傷心,不時用手抹一把眼淚。
“用這個擦眼淚吧。”
溫和的聲音響起,突然一方乾淨的手帕出現在眼前,華曼茜心裡面一驚,驚訝地擡起頭。
黎千滄帶着淺淺笑容的英華俊絕的面容近在咫尺,看着雍容爾雅的高貴氣質,華曼茜不由面紅心跳,低下頭不也再對方的眼睛。
隨即就再次聽到黎千滄溫和的聲音:“抱歉,我弟弟因爲身體原因,最近脾氣比較暴躁,他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剛纔已經說過他,你明天可以繼續上班,他不會再爲難你。”
黎千滄十分真誠地代自己弟弟向華曼茜道歉。
見她一直低着頭沒有接過手帕,拉起她的手把手帕放到手中,就大步往外面走。
目不轉睛地盯着手帕,華曼茜好半晌纔回地神,擡起頭四處張望,想尋找對方頎長挺拔的身影,只是對方早已經走出小花園
確認對方已經離開後,嬌俏的面上露出一抹失落,出神地看看手上的手帕,馬上小心翼翼收到口袋中,低着頭匆匆走出小花園,卻沒有注意到花園深處,照相機咔嚓一聲,已經記錄下她的長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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