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冰目光冰冷,神情冰冷,但比她目光、神情更冰冷的,應該是那對手銬的溫度。
這種冰冷有一種死亡在靠近的感覺,讓人畏懼、退避、恐懼,因爲每當它出現的時候,你根本無力抗拒它,彷彿是一種宿命,你不能拒絕、逃避。
慶幸,這雙手銬不是戴在她手上。
目光緩緩往上移,看那雙被戴手銬的手的主人,薄冰心中有一絲惋惜。
這個女人的生命本應該如鮮花般綻放美麗,可惜她不相信宿命,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失敗,並一直意圖改變命運。
或許,這也是她的宿命吧。
閔敏看着戴在自己手上的手銬,覺得這是全天下最好笑,最諷刺的事情。
直到冰冷的感覺一直鑽入到心裡面,突然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沒有人的人生會比她更狗血,更悲劇,可是她不甘。
“你,放開我,你們憑什麼抓我,人又不是我殺的。”
閔敏不甘地大聲叫喊,他們不可能有證據證明,是她殺了劉一舟一家一口,一定是薄冰從中作梗,僞造證據。
薄冰冷冷地掃一眼閔敏,那感覺就像是在看一個跳樑小醜,目光中充滿不屑,或者這一眼已經十分的擡舉她。
在場的人面上也是一樣震驚。
這兩日來的輿論皆指向薄冰和墨雋,已經把二人推到風口浪尖上面,可是警察來捉人的時候,明明那名女警都已經走到薄冰面前,可是到了最後一刻,手銬卻戴在站薄冰身邊,名不見經傳,連參加慈善都沒有資格的閔敏手上。
確立是令人費解,莫非是弄錯?
還是裡面有貓膩?
臉上打上一個問號,目光全投到了站在舞臺上面的雷雨身上。
雷雨清了清嗓子,繼續道:“本來我們的行動應該是絕密的,不過機於這兩天的社會的輿論傷及了兩個無辜的市民,而這位市民對我們Gx省的經濟發展雙有着舉足輕重的作用,領導才允許我們當衆緝拿兇手歸案,並且公佈此次查案的過程。”
“我們警察辦案,不會冤枉好人,也不地放過一個壞人。既然大家心裡都對此案存在着疑問,下面我就請大家看一段錄像,看完這段錄像,我相信你們一定會很清楚地知道,兇手究竟是誰。”
雷雨把一個u盤交給現場技術員,片刻後投影儀上面就出現了一個男人面孔。
這個男人正是被害者劉一舟,他一直坐電腦前面,似是忙着整理什麼東西,隨後就見他突然回過頭。
鏡頭前面出現半個戴着黑色鴨舌帽,穿着雨衣的人影,從體形來看應該是一個女人的身影,只是不等衆人回過神,或者是研究一下女人的容貌,就看後面的人影舉着刀衝過來,一刀毫不猶豫地砍在劉一舟的脖子上,幾乎連脖子都被砍斷。
這一幕血淋淋的畫面嚇得在場的女士驚叫連連,嚴重的甚至暈倒。
接着就看兇手把死掉的劉一舟推到一邊,然後摘下了臉上的口罩坐到電腦前,赫然出現在投影儀上面,正是已經銬起來的閔敏的臉。
隨後看到她在電腦一陣忙碌,不過這些還不是關鍵,關鍵是她坐在電腦前自言自語說的那番話,清楚說明她想栽贓陷害的殺人動機。
這段錄像很快就播放結束,雷雨收起技術員送回來的u盤,站在舞臺上面繼續道:“這段錄像來自劉一舟的筆記本電腦,我們鑑證人員在檢查死者的電腦時,意外地發現電腦的錄像功能正保持着開啓狀態,並且也在電腦上面採集到罪犯閔敏的指紋,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麼不服。”
說完最後一句話,目光緊緊盯着閔敏,雷雨冷聲道:“最可惡的是,你居然連一個六歲的孩子都不放過,你實在是太殘忍。”
這番話一出,所有譴責的目光全都集中在閔敏身上。
閔敏本能地閃避這些目光,卻把怨恨的目光,全都投在薄冰身上。
一切都是她,如果沒有她,自己也不會做出這般瘋狂的事情,咬牙切齒地道:“薄冰,我殺他們全都是因爲你,難道你心中就沒有一絲愧疚嗎?”
薄冰看着閔敏,聽到她這句時,突然譏諷地一笑:“閔敏,你真是死不知悔改,到現在都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想不想知道你爲什麼會一直輸給我嗎?”
“你沒有輸,是你暗中使計陰我。”
閔敏嘴上不服地地大聲叫,眼睛卻不由自主地看向薄冰。
薄冰似笑非笑地淡淡道:“因爲你從來不肯承認自己所犯的錯誤,從來都是把自己犯的錯誤、失敗歸結到別人身上,你心裡面永遠有一個如果那麼的關係。可是,世上沒有那麼多的如果,發生了就是發生了,逃避只會讓你繼續犯錯,而我……”
同情地看一眼閔敏,薄冰才輕輕道:“同樣的錯誤,我絕對不會犯第二次,因爲我懂得認錯,敢於承認錯,敢於面對自己犯下的錯誤。”
“而你……”
薄冰眼中一抹鄙夷,冷聲道:“這三年來,你無時無刻不覺得,是我搶走了總助理這個位置,爲了報復我,你甚至不惜損害mc的利益。但你從不想想,mc爲什麼會選擇我讓當總助理,而沒有選擇你,或者是想想我爲什麼能輕易得到這個你謀算多時的位置,你只會把所有責任都推在別人身上。”
閔敏看着薄冰眼中的鄙夷、嚴厲,剛想出聲辯解。
薄冰卻不容她辯解,厲聲道:“因爲你心存僥倖,以爲你暗裡做過的那些有損mc利益的事情沒有發現,你以爲你犯下的錯誤也沒人知道嗎?其實從三年前,你爲競爭總助理這位置,暗中把mc的機密泄露給當時競爭對手世恆集團時,mr戈登就已經把你列入黑名單。”
“什麼,不可能,他不可能知道,一定是你胡說八道。”
閔敏震驚地看着薄冰,她明明做得那隱蔽,mr戈登怎麼可能察覺到。
薄冰冷笑一下:“這三年裡,你不僅泄露過mc的機密,你還弄壞過我的電腦,刪除過我辛苦寫出來的計劃書,故意讓賬務報表出錯,你讓人放火燒我的別墅,你還跟販毒分子合作,利用mc的綠色通道幫他運毒,最後還殺人,目的居然僅僅是爲了把我拉下總助理這個位置。”
“世上怎會有這麼自私自利人呢?”
薄冰冷然責問,聲音並不激昂,甚至是很平靜,偏偏這份平靜更讓在場的人感覺到得她的能力,以及她那顆包容的心。
尤其是知道在mc還有閔敏這樣,如虎似狼的人時爲時使壞,她卻依然把mc經營得有聲有色時,心裡更是對她佩服不已。
此時此刻,閔敏忽然想了黎千澤曾經對她說過的話。
他曾經說過mc不會動用一個爲了點兒利益,就願意奉獻自己肉體的人。
因爲他們會懷疑她的品行,經薄冰現在這麼一說,她突然覺得自己的人品真的很問題。
見她這副模樣,薄冰心裡冷冷一笑,終於覺悟了,可惜覺悟得太遲,抑或這樣的結果,纔是她最想要的結果。
閔敏很快就被帶走,她那一身性感華麗的晚禮服,彷彿就是爲紀念她最後自由人生而穿上,一切不過是過眼的雲煙。
只是如此盛大的一個晚會,當然不會因爲一個區區閔敏而終止,很快這麼一件小小的事情,就被衆人徹底忽略掉,全心全意投入宴會的重點中。
墨雋坐在薄冰身邊,狀似在聆聽着舞臺上,那些慈善家頂一副回饋社會的大仁大義面孔,豪氣丈地回答着支持人和下面記者們的問題,實則一直在暗暗偷看坐在身邊的薄冰。
墨藍的眼睦中含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似笑非笑地道:“對付一個閔敏,你至於如此嗎?”淡淡的語氣,分不清是欣賞還是譏諷。
薄冰眼睛看着前方,淡淡地道:“我只是不想這些人,把太多的注意力放在小明身上。”若不是因爲兒子,她剛纔一個字都不會說,區區一個閔敏而已,根本不值得她費心思。
墨雋細細回味着薄冰的話,陡然斂起了臉上的笑意。
用另一種目光看着薄冰,那種目光很深沉很深沉,似是要把一個人徹底地看穿似的,偏偏這目光裡面還包含着另一種異樣的情緒。
這種情緒或許連墨雋自己也說不清楚,或者說他根本沒的察覺到,就只是覺得心被什麼人狠狠地一撞,然後就再也忘記不了這種感覺,不停地回味,不停地尋找,甚至是不停地索求。
薄冰的神情依然淡然,或許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剛纔那漫不經心,不過是爲了兒子,沒有理由,卻又是那麼理所當然的回答,已經在身邊這個幾近完美的男人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下面讓我們用熱烈的掌聲,歡迎mc亞洲地區的總負責人薄冰薄小姐上臺致詞。”
舞臺上,年輕漂亮大方的女支持人,忽然點了薄冰的名詞,把衆人的目光又一次全都集中到薄冰身上。
墨雋起身主動爲她拉開椅子,薄冰向他投去一個感謝的眼神,就在衆人注視的目光中,緩緩走上舞臺。
那一襲銀灰色晚禮,在特意投射在她身上的一束光芒下,閃爍着光彩奪目的光芒,就像是女神在漫步。
薄冰面帶優雅的笑容,手執話筒,落落大方的站在一男一女兩名主持中間。
高挑的身材,優雅高貴氣質,硬是把兩位支持人的光芒甩開了大半截,可以說全場的目光全都集中在她身上,讓Gx省的名流們,深刻地認識這位mc在亞洲地區的年輕掌權人。
“薄小姐你好,我是南華晚報的記者,我想請問,你爲什麼一直隱瞞自己是mc在亞洲總負責人的身份呢?”一名記者搶在主持人前面提問。
薄冰舉起話筒,面上揚起淺淺的笑容:“其實我並沒有刻意隱瞞,起碼南華mc的職員,大部分都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不過正大家所知道的,我剛開始確實只是一名普通助理,只是一次偶然的機會,得到mr戈登先生的賞識成爲他的四位助理之一,至於爲什麼一直沒有向外界宣佈自己的身份,只是覺得這樣更有利我工作,並且不會因此影響到我的生活。”
“你好,薄小姐,我是新華社的記者,請問對於三日前,南華晨報刊登了,關於你和南華mc現在任cEo墨雋墨先生爲私生子購買衣物照片,你有何解釋?
終於問到這個問題上面,所有人的目光都像針一樣紮在薄冰身上。
墨雋不由緊緊盯着薄冰的臉,只要她一慌神,他就會馬上衝上舞臺解釋一切。
面對這樣的問題,薄冰臉上依然帶着優雅的笑容,沉吟了片刻,淡淡地道:“我相信,這個問題也在場大部人想問的問題,不過在我回答問題之前,我想請這位記者收起‘私生子’這個侮辱性的詞語,請不要用你的職業和專業尖銳傷害一個孩子幼小的心靈,他是無辜的。”
提問題的記者頓時面上一紅。
薄冰面帶笑容,笑容帶着一絲苦澀和甜蜜,用極恬靜誠懇的聲音道:“首先,我得告訴大家,我是這個孩子的母親,是親生的母親,他是我辛苦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孩子,如同天下所有人父母親一樣,我愛他。”
臺下瞬間一片哇然,討論聲四起。
“不是吧!”
“看不出她居然是一個媽媽。”
“兩人好像都沒有結婚吧。”
“這也太不要臉了。”
“不知羞恥。”
“……”
臺下衆人你一言我一言,討論得熱火朝天。
薄冰淡然地看着這些人,臉上依然是那一個表情,優雅的笑容,淡然的神情,似乎下面討論的事情與她無關。
過了片刻後,支持人的聲音通過音箱響起:“我想薄小姐既然在今天承認自己是孩子母親的身份,她一定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案,我們不如聽聽薄小姐解釋。”
經過主持人一番調解後,現場的討論聲漸漸小下來,主持人馬上給了薄冰一個請的手勢。
薄冰含笑看向臺下,眸光淡然、坦蕩,輕聲道:“大家說得不錯,我、墨雋,我們兩人都沒有結婚,不過我們之間也絕不是你們心中想的那種關係。因爲在大約三個月前,我不認識墨雋,同樣他也不認識我,我們甚至是不知道彼此。”
說到這裡,薄冰停了停,吸一口氣繼續道:“或許大家會問我,既然你們素不認識,孩子是怎麼來的?”
“其實這個答案得追索到五年前。五年前我在首都x醫院接受人功受孕,不過中間出現了一個小小錯誤,我原來選定的精子試管被弄亂了,於是我們共同的孩子就因爲這個小小的錯誤誕生了,所以……”
薄冰的目光落在那名記者身上,面帶幸福的笑容道:“你們口所謂的‘私生子’,其實他只是一個試管寶寶,他的出生不會礙着任何人,所以再次請求你們,不要再用攻擊性、侮辱性的詞語來形容他。我的孩子只有四歲,還很小,但不代表他什麼也不懂。”
“他那天拿着報紙,紅着眼眶問我,上面的私生子指的是不是他時,我的心幾乎要碎掉。”
“他那天傷心地抱着我,哭着對我說,他不要當私生子,我一直自以爲堅強的心幾乎要崩潰,作爲母親,我無法原諒南華晨報的行爲。”
薄冰以後一個母親的身份,強烈地譴責南華晨報爲訂閱量,爲了利益,用不屬實的言論傷害一個無辜孩子的不德行爲。
這番話也狠狠地戳在現場所有人的心上,尤其在場的人中有大半的人都已經爲人父母,薄冰的言論得到了他們的支持,他們不只是譴責南華晨報,甚至拒絕再在南華晨報投放廣告,用行動支持薄冰。
“薄小姐,你好,我是Gx省日報的記者,我很好奇你爲什麼選擇做一個單身媽媽,畢竟你年輕、漂亮、能幹,完全可以找一個同樣的伴侶。”
這名記者很聰明地換了一個比較輕鬆話題,不過同樣也此引起全場的人注意。
薄冰面上配合着露出一絲輕快的笑容:“我想這是一種社會現象,隨着社會發展,女性的社會地位越來越高,他們的能力也越來越強,越來越多的女性不願意受婚姻的約束,選擇了單身。可以說現在的男性於女性而言,已經不再是必須品,他們在女性生活中起到的作用,或許還不如一包衛生巾來得實上。”
舞臺下面馬上響起一陣鬨笑聲。
墨雋的面色頓時一黑,這個女人說話真是一點也不顧及他的感受,別忘記她出事的時候,是誰陪在她身邊。
“薄小姐,你好,我新聞日報的記者,我想請問一下,墨雋先生對於孩子一事,他有何想法,他是否願意接受這個突然出現在生命中孩子,你們又將會如何處理兩人間這種特殊關係。”
“我想這個問題,由墨先生本人來回答會比較合適。”薄冰一下把問題拋給了墨雋,同時也把衆人的目光集中到墨雋身上。
不用等到光束落在他身上,墨雋主動站起來,大步走向舞臺。
薄冰心裡不禁有些意外,也有一分感動。
墨雋淡定地看了一眼薄冰,從她手中接過話筒,面對着下面衆人,淡淡道:“這個孩子是上天賜給我的,最好最珍貴的禮物,不管外界怎麼評論,在我的心中——他是個天使。”
“墨先生,請問你第一次見到孩子時,是什麼感受。”主持人終於搶到提問的機會。
“我很震驚,但更多的是驚喜,我想把他捧在手心上疼,而且對他,我沒任何的陌生感,當然小傢伙也沒有。”
墨雋的回答得到臺下一陣熱烈的掌聲,只聽他繼續道:“那天我還抱了他,當時我激動得心都快要跳出胸口,想必在場的每一位父親都會有過跟我相同的經歷。”
“至於你們問我是否願意接受這個孩子,我想報紙上的照片已經是最好的答案。我不只是接受這個孩子,更是享受有一個孩子的感覺。”
“至於如何處理我跟薄小姐之間的關係,我覺得我們目前相處得很不錯,而且我們墨家承認這孩子,我的爺爺奶奶已經特意從首都趕過來,現在孩子白天就由他們照顧,晚上會跟媽媽在一起,我們不存在撫養權的爭奪問題。”
“墨先生,薄小姐,你們是否考慮過,爲了孩子而在一起呢,畢竟你們目前都是單身。”
薄冰一愣,墨雋輕鬆地笑兩聲道:“你的建議很不錯,我們會考慮,但是不管我們是不是在一起,我們都愛這個孩子,他是我們倆的寶貝,所以大家幫個忙,寫新聞稿告訴他,他不是私生子,他是個天使。”
“因爲小傢伙很聰明,他不僅認識很多字,還會自己上網查資料,還長了一顆玻璃心,易碎品。”
臺下又是一陣鬨笑聲,主持也趁機把話題拉回到今天晚上主題上。
薄冰和墨雋以mc的名義捐款一個億。
同時薄冰又以個人名義捐款一千萬,再一次成爲晚會上高焦點,主持忍不住問:“薄小姐以個人名義捐款一千萬,是否有其他原因。”
面對着下面無數眼睛,薄冰從容淡然地道:“因爲我也曾是諸多窮困學子中的一員,而且我是個孤兒,對於他們的困囧我更能感同身受,希望儘自己的微薄之力,幫助更多跟有我相同命運的孩子,讓他們跟我一樣,有機會改變自己的命運。”
從舞臺上走下來,薄冰就是一座大山從身上移開,整個人一下輕鬆,不由暗暗鬆了一口氣,不過緊隨其後走上的舞臺的人,卻又重新把衆人的目光集中到她身上。
江少傑這位黑幫老大的兒子,大步走上舞臺,拿過話筒。
從舞臺下面幾百人中,尋找到薄冰的身影,看着她輕輕道:“其實,我上來是想針對薄小姐的身世做一下補充,或許很多人不知道,薄小姐雖然是m籍華人,其實她也是我們南華市的一員。”
聞言,薄冰的眉頭馬上一皺,江少傑究竟想幹什麼。
江少傑充滿激情道:“剛薄小姐對於自己的身世只是一筆帶過,其實她的成長史,在我看來絕對是一個最勵志,充滿傳奇色彩的故事。”
看着下面已經被勾好奇心的衆人,江少傑面上露出一抹邪邪的笑意:“剛纔她只說自己是孤兒,但她沒有告訴你們,其實她並不是那種在孤兒園裡面幸福、健康長大的孩子,而是流浪在街頭,居無定所,食不裹腹,被人驅趕,被人欺負流浪孩子,所以她的成長故事,一定會很精彩,很勵志,如果能寫傳記,必定能鼓舞、影響數代人。”
薄冰頓時一陣暴汗,她可沒有什麼時間寫什麼傳記,更沒有時間接受採訪。
這個傢伙是不是皮癢,簡直是在找抽,得找根鞭子狠狠地抽他一頓,淨給她找麻煩,就聽舞臺上江少傑笑嘻嘻地道:“當然,這只是我開的玩笑,薄小姐估計沒有時間寫什麼傳記,不過是給諸位記者朋友們一個提議而已。”
江少傑發完言後,馬上走回到薄冰身邊,趁着衆人都不注意的時候道:“ice,我父親同意了,青龍幫會全力配合你的行動,不過你自己要小心點,我最近收到風,昊天幫從國外請了幾個幫手回來,似乎是專門用來對付你。”
薄冰眼眸一轉,不以爲地笑笑:“難得昊天幫這麼看得起,我一定會很小心,很注意的,不過下次別再胡說八道,給我找麻煩,但還是謝謝你!”
“我這不都是爲你好嘛。”江少傑嘻皮笑臉地道。
他們這一桌人都晚會的貴賓,自然都免不了上去發表一番議論,不過是誰的時間都沒有薄冰的時間長而已。
枯燥地坐在席間,聽着企業家們千篇一律的發言,薄冰拿出手機,當起低頭族,悄悄黑進酒店的監控系統。
江少傑給她提了個醒,晚會進行現在,昊天幫和沈長華他們似乎還沒有任何行動,這可不像是他們的風格。
就在上面的演講快接近尾時,一羣身穿旗袍的女子,每個人手上端着一個托盤走進來,上面放着的是此次慈善晚會的紀念品。
紀念口是一個十分漂亮的胸針造型的水晶紀念章,很多人收到後都直接戴在身上。
薄冰見同桌的黎千秋,江少傑的女伴都戴上了紀念章,而且這紀念章做得實在是太精緻,忍不住把紀念章戴在胸口上,襯着銀灰色禮服,紀念章絲毫不遜色於那些價值幾十萬,甚至上百萬的鑽石胸針。
戴好紀念章,薄冰正要拿起手機查看一下酒店的監控錄像時,眼前突然一片漆黑。
電力系統居然在這個時候出現問題,全場一片漆黑,爲了避免出現踩踏現象,主持人馬上在舞臺上面,要求大家坐在原地不要亂動。
就在這個時候,黎千秋忽然驚訝地道:“ice,爲什麼你的紀念章會發光,而我們卻不會發光。”
聞言,薄冰一怔,低頭一看,果然她的紀念章在黑暗中會發光,心裡馬上暗叫一聲不好,不等她反應過來,一道高大的身影就朝她撲過來,然後就聽到一聲槍響。
------題外話------
關於薄冰是如何扳倒閔敏的,本想在本章說明,不過時間來不及了,或者是下下章跟大家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