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錦這回是真疼着了,麻醉藥的藥效漸漸過去,全身上下就沒有一處是不疼,尤其是胸口這一帶,疼到他都想切下來丟一邊去。
他這麼遭罪,本來情緒緩下來的紀母眼眶裡一片溼潤,凝着血絲的眼心疼地看着紀錦,把他當成三歲小孩一般地哄起來,“乖,頭兩天會有一點,忍忍啊,忍一忍就過了,身子千萬別亂,當心……當心又加重傷勢。”
說着,說着,眼睛便流了下來。
紀錦一見,立馬暗道了聲不好,撒嬌撒過頭了!
紀母只顧着留意兒子的身子有沒有亂動,關心則亂的她壓根沒有留意到兒子眼裡的閃爍,還有那麼一點小算計的心思。
在玻璃外的段昭安把紀錦的表情盡收入眼底,嘴角壓緊了少許,對顧晨道:“我進去跟紀錦說說話,你陪紀姨出來。一天情緒波動太大,對身體不好。”
微頓了下,補充了句,“大伯母提醒我,紀姨從昨晚開始血壓有些偏高,讓我留意一點,別讓她一會悲一會喜,免得出大事。”
“我現在是明白爲什麼曲冰不喜歡紀錦,說實話,他在這種時候跟紀姨……”顧晨不贊成地往下說,說着,說着便反應過來了,修眉就是一橫,冷森森道:“好個紀錦,他剛纔是故意噁心我是吧!”
如果是平常,紀錦那點小心思能瞞得過她嗎?多少也是有些關心則亂了。段昭安寒眸暗沉,淡道:“他把聰明都用到這種事情上了,看來這次的事情,還不能讓他汲取教訓。”
顧晨非常認同他所說,重重地點頭,狠道:“看來還是欠收拾,難怪紀老爺子想把他丟軍營裡去。就他那一身紈絝味,下放到部隊裡把他折騰掉半條命去。”
如果不是紀母擋着,紀錦在大二下半期就被紀老爺子丟部隊去。
都說慈母多敗兒,紀錦就是仗着紀母的寵愛,肆意揮霍着,還不要擔心有什麼後果。
倆人重新換上無菌病服,又經過仔細檢查才帶入無菌病房裡,“病人身體現在還在很虛弱,你們自己留意一點,五分鐘後請主動離開。謝謝。”
專業看護的看護盡職地提醒,並設下時限,等五分鐘一到,所有人都必須離開病房。
紀錦心裡正想着要不要裝想睡,把眼淚流着的紀母打發出去,平躺着的他然地聽到一道淡而寒冽的聲色在離自己很近很近的距離響起,驚得紀錦就是一個哆嗦……,在心裡慘叫一聲“完了!”
“紀母,我這邊還有些事情需要問問紀母,程隊長哪邊也在等我消息,您先去坐一點,我要問紀錦的是關於案件的事情。”
段昭安掃了眼他一開口,眼睛就慌慌張張閉上的紀錦,眼神冷漠地掃過,平靜地對顧晨道,“你陪紀姨出去坐坐,我很快出來。”
正好,從段家老宅撥過來的兩名傭人過來,陪着紀母出去的顧晨就笑道:“來得正好,我剛纔還同昭安說要不要到外面吃點東西,沒想到家就送飯菜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