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開始是急陡坡彎,容照指了指,提醒道:“注意力集中,速度要放慢了。”多虧了急陡坡,才把這個挺讓他無奈的話題結束。
不過,現在顧晨……應該也在車上了吧。容照閉上眼睛,腦海裡勾勒一張姝顏時,他脣邊微微含笑,沒有再開口影響汽車兵的注意力。
冬季的白天是跚跚來遲,不比夏天,天亮時天際邊會有一道劃破黑暗的天際線,冬季的白天剛剛還是霧茫茫,不經意間就已經能看清彼此的身影,還有面部的輪廓。
天,才微微亮起,就連那山裡的村民都沒有起牀,已經有人沿着一條羊腸般小道朝山溝裡走去。
這裡,是我國產金的地方,在上世紀八十年紀時期,在國家還沒有嚴厲整頓的時候這裡曾有過私礦,不過很快就去取締。
九十年代中,有一批專員曾經來勘察過,可能是因爲當時裝備落後,在一次勘察一名專員出了事故,不知道爲什麼就中斷了此次堪查。
現在,村裡的老百姓也不覺得他們這裡有金,國家都來過人說沒有金呢。
卻不知道,在這片生養他們的山脈裡確實是……有金礦!
“小叔,我到了羊子嶺,你什麼時候派人過來接我。”隱約的在冬霧裡,一道纖細的身影站在枯樹下壓着心裡的不耐煩,儘量讓自己的聲音溫婉動聽,“我已經走了一夜的山路,實在是走不動了。”
林蘭姻呼出一口白氣,秀眉已經是緊緊地擰緊着,“我不成了,走下去兩條腳都得斷掉。”
“來了還怕苦嗎?走過羊子嶺,我讓人在坡上面等你。”林伯仲說完,便不分由說地掛了電話,這丫頭……還真是有魄力!是比林家那幾只烏龜強多了。
可惜,她一離開部隊就對他們沒有什麼用了。要不是還讓她去辦成最後一件事,呵,她哪裡還能活着走到他這裡來。
山溝溝裡,沒有機器的聲音,除了山頂上架着高壓線架之外,真是看不到一丁點現代化設備。
卻在半山腰的山石中間似有人影晃動,很快,又隱落在亂石之間。
等林蘭姻走出羊子嶺,再爬到一個高坡上時,終於是看到林伯仲派出來的人,一個穿着工人套服,戴着安全帽的男人。
本是沒有多少力氣的她見此,是咬咬牙又往下一個山溝裡走去。
這邊全是山石,每走一步都需要小心翼翼,尤其是下坡的時候,一腳踩滑踩空,摔下去可不是鬧着玩的……頭破血流,連命都會沒有。
“林小姐是吧。”戴着安全帽的男人嘴裡叼着着煙,眼光有些放肆地打量起從城裡來的女人,“林叔說讓我帶你進山裡,走吧,林小姐。”
倒是個漂亮的小妞,就是眼神有些兇狠。
吐出一口菸圈,不僅僅上眼神放肆,就連舉止也放肆,直接是對着林蘭姻的臉上吐菸圈。
在別人的地盤上林蘭姻只能是忍,尤其不知道對方在林伯仲面前是什麼身份,雙手緊了緊拳頭,平靜道:“麻煩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