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段瑞夙的感嘆,段昭安下巴微微繃緊,入鬃的修眉無形中透着冷冷殺戾,“不管事實如何,沈家對顧晨做了太多的錯事,我要替她一筆一筆討回來。現在顧晨的地位日漸坐穩,而我,哪怕因爲退伍也無所謂了。”
““衝冠一怒爲紅顏?”想把老爺子氣病?”段瑞夙冷笑幾聲,他的臉上閃過很明顯的沉色,很清楚侄子性格的他知道他既然敢說出這番話,心裡就已經有這麼個最壞打算。
然後,這恰恰是他,是整個段家所不願看到的。
“這個念頭你最好不要想,我知道就罷了,要讓老爺子知道,昭安,你將會成爲段家的罪人。也會讓顧晨在段家擡不起頭,更別讓讓段家接納她了。”段瑞夙沒有過多的憤怒,只是平靜地分析:“傅婉秋這邊我會讓你小嬸繼續聯繫不,如果聯繫不上,我會與你小嬸親自拜會沈家。”
“記住,顧晨的事我從來沒有當成是外人的事情。哪怕她現在只是你的女朋友,在我與你小嬸心裡,她已經是我們段家的媳婦。”
“現在她負傷在身不宜憂思憂慮,尤其是腦震盪過後更要心平氣和才行。在你沒有回國之前,我會盡快把事情調查清楚。”
段瑞夙知道自己必須要儘快穩住已經動怒的侄子,今天不查出一點頭緒出來是沒辦法交待了。
真是……,也罷,他這個小叔就當個跑腳的苦力了,誰叫他這個侄子認定了顧晨了呢。
一旁的倪千靈也是聽到心驚肉跳,等電話一掛斷,秀美的臉一片冷凝:“這回昭安是真生氣了,不給他查清楚,我擔心他連自己的前途也放棄。”
“哈哈哈,老婆,你真以爲他會放棄前途?”段瑞夙扣下話筒,一把撈過妻子的纖細,跟個樹獺似的貼在倪千靈身上,哪有半點在外面的威儀,“你想想,顧晨這孩子必定在軍旅這條路上越走越廣,等到能多猛虎隊離開的時候,把所有軍勳、戰績一亮,絕對亮瞎那幫子傢伙的眼,不說多了,一個少將跑不了。”
“你說自個老婆直接個少將,做爲丈夫的昭安得多有壓力,還不得死命爬?唔,就像我這樣!”樹獺般的段瑞夙在妻子臉上響亮亮地“啵”了口,笑得一臉得瑟:“想當初老泰山是直接我鼻子罵我是個靠家裡的二世祖,嘖嘖嘖……”
“一把年紀還在我面前撒嬌,段瑞夙,你有點出息成不?”他還沒有把往事憶完,腦袋上直接被倪千靈敲了下,聽到妻子嬌脆脆的笑訴聲,段瑞夙更是哈哈大笑起來,胸膛微震,讓俯首在他懷裡的倪千靈也不由抿着嘴笑起來。
臉上的笑還未散去,段瑞夙目光微微沉斂起來,頷緊下巴道:“事情有些複雜了……”
確實是複雜了,將手機放回口袋裡的段昭安在天台上佇足了十分鐘後這纔回到房病裡。
推開暖氣十足的病房,本是漆黑的房間燈光突然打起,腦袋還打着綁帶的顧晨目光清銳地看着他,審視過後淡道:“你似乎有事情瞞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