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說了來別嚇着你啊。”陳陽眨眨眼,臉上皮膚有些粗糙的他眯着眼,道:“‘氧氣難吸飽,天上無飛鳥,地上不長草,風吹石頭跑,四季穿棉襖。’這就是對我們天文點的絕佳形容,每年這裡冰雪期達10個月,300多天在颳風,空氣中的含氧量是不到平原地區的一半,我們是被稱離天最近的哨兵。”
確實是絕佳形容,都無需去揣磨話裡的意思,就知道條件有多艱苦了。
不知覺地又想到趙又銘的話,他說派她去最遠邊境是鍛鍊她的意志,磨磨心性。
又說“當兵不吃苦,當了也白當”敢情兒他把她丟到天文點,其實是讓她受苦記住“兵”不是那麼好當的?
趙又銘確實是有如此想法,坐在軍委的他得知顧晨於三天前從軍招待所離開前往天文點,一直提着的心總算是放下來。
他真是有些擔心那孩子知道把她派到哪裡,會氣到直接掉頭回程呢。
還好那孩子堅持下來,哪怕出現比較重的高原反應,在吸了一夜的氧後是很快適應過來,底子不錯到底不會吃虧。
最近三個月裡天文點,神仙灣、空喀山號三個哨卡雪山上頻頻出現可疑人物,但願顧晨在整個暑假假間可以碰到點事,多多磨練磨練等畢業進入猛虎隊便可以直接執行任務。
由此可見,趙又銘的安排都是帶着一定的訓練性,是在讓顧晨儘快適應軍人生活,爲以後打下基礎。
這邊,陳陽已經是在感概道:“你已算是很幸運了呢,直接是坐飛機過來。所有新兵可沒有這種好待遇,全是坐火車!好多新兵才進入高原地區就開始出現反應,有的甚至連營地都沒有到,直接倒在醫院裡搶救。”
在這些地方,故事從來都不缺,每一個故事後面充滿了眼淚與辛酸。
顧晨聽得很認真,而運輸兵陳陽也是說得相當認真,都沒有看到前面少尉在後視鏡裡一個勁使過來的眼色。
“你這個時候過來挺好的,上山的道路冰雪都融化,等會我們把車子停到駐地,休息一個晚上第二天我們就去哨卡。駐地去哨卡有些距離,嘿嘿,顧晨,我也是託你的福可以從山上下來到城裡來一趟呢。”
聽到這裡,顧晨臉色都木了。
六天時間……能不能到達天文點都懸了。
少尉一見嘴上沒把門的陳陽是把他還想瞞一瞞的事一腦袋兒全倒出來,嘴角是好一陣抽搐。
這女兵,不會嚇到……到了駐地就不願上山了吧。
那可不行啊,指導員都在山上盼着來位女兵啊!!
“到了駐地晚上你一定要睡好,明天啓程到哨卡開車要一天,到中途兵站在休息一晚,就得走路才行,走兩天翻幾座高山就是我們的離天最近哨卡。”
陳陽是興致勃勃地說着,全然沒有發現少尉已經連看顧晨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顧晨聽完後,摸摸下巴,道:“聽上去是挺遠的,你們什麼時候接到信要來機場接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