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冷冥羽準備打退堂鼓的時候,耳畔聽見了一聲特溫柔的呼喊:“若蝶,吃飯了,別玩遊戲,趕快洗手坐好。”
那是安文的聲音,那是他們特有的溫馨,這樣的感覺,他和百新在一起的時候也有。
在這個時候想起百新,心裡面就生出了愧疚之感,冷冥羽終於還是放棄了去敲響若蝶的家門,但是他又不想離去,他在她家門口點燃了一支菸,靠近了她家的房門,悶悶地抽着。
這樣的感覺可真是彆扭,像是一隻癩皮狗一般地呆在人家屋外,要讓裡面的人知道了,那該怎麼想。
還真是夠丟臉的,冷冥羽在抽完一支菸之後,終於是沒有了耐心地在呆在那裡,他其實根本就不知道,他趴在若蝶家的門外有什麼意思。
就在他支起身體準備離開的時候,一箇中年婦女高亢的聲音闖入到了耳朵:“先生,這裡禁止吸菸,你沒有看到嗎?你看看你,把走廊都弄成什麼了,這樣對路過的人身體不好,你怎麼一點兒責任心都沒有……”
大媽的話很囉嗦,但冷冥羽卻沒有心情搭理大媽,因爲他很擔心,此時此刻的若蝶和安文會發現他的存在。
他拔腿就想要往樓梯口的方向跑,卻被那大媽眼疾手快地給抓了個正着。
大媽扯着他的衣服袖子,讓他無法反駁,他記得臉色緋紅,焦急地懇求:“大媽,你放開我,我賠錢就是了。”
他一提錢,那大媽就越發地生氣了,衝他喊:“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我在給你宣揚責任感,你提前什麼意思啊你……”
門外面很吵,中年女人的聲音很是刺耳,剛吃完飯的若蝶,帶着一臉的好奇衝安文張望了過去。
安文卻沒有一點兒的好奇,他看着若蝶那副好奇模樣,嚴肅地命令:“不許去湊熱鬧,別人的是非,你別好奇。”
話音落下,安文就徑直收拾起了碗筷,若蝶也不想去管,但她很好奇,到底外面是怎麼了,外面的聲音越來越大,她再不去看看,萬一發生個什麼好歹,那該怎麼是好,她可是搬着裡來才第一天,就發生不好的事情,那以後要怎麼做呢?
腳步比腦子還要快,若蝶徑直衝到了門口,打開房門,一眼就看見被一箇中年婦女抓住的冷冥羽。
若蝶瞪大了眼睛,她以爲冷冥羽早已離開了,他怎麼會在這裡呢?腦子裡面一大片的問號。
她帶着她的滿腹疑惑,徑直走了過去,在冷冥羽和那個大媽的面前站定了腳步,她頗爲不解地衝那大媽詢問:“大媽,我朋友他怎麼了?”
抓着冷冥羽手的大媽,將他抽菸的噁心給惡狠狠地敘述了一遍,若蝶總算是聽明白了,但是卻又很快就迷糊了,冷冥羽爲什麼要靠在她家的門口抽菸?
這個時候從門裡走來的安文,也看見了冷冥羽,安文蹙眉,一臉不爽地問冷冥羽:“你怎麼在這裡?”
大媽的目光突然間出現了亮晶晶的光芒,盯着若蝶看了看,又衝着安文的方向投放了過去,然後又再看看若蝶,像是發現了他們三個人之間有什麼問題一般。
剛剛都還抓着冷冥
羽不放,一定要讓他明白什麼是責任的大媽,突然間心疼起了他來。
大媽放開冷冥羽的手,輕輕地拍打了下他的肩膀,嘆着氣說:“小夥子呀,失戀別可怕,別這麼糟蹋自己,既然你喜歡的人已經有了新的生活,你看她的新男人還圍着圍裙,可見能夠好好地照顧她,你也就安心吧。”
大媽語重心長的話,讓若蝶哭笑不得,安文很平靜,冷冥羽也十分地尷尬。
但好在大媽沒有再糾結他吸菸的問題,拍打了下他的肩膀,衝他語重心長:“好了,小夥子,趕快和這姑娘說說道別的話吧,以後就別傷心了,開始過自己新的生活吧,你會幸福的。”
那大媽的話,讓三個人都沉默着不知道該怎麼去反駁,話說完之後大媽快速地邁動着腳步離開,留下走廊裡的三個男女尷尬地面面相覷。
“你怎麼回來這裡?”好久之後,若蝶回過神來,盯着冷冥羽問。
冷冥羽很快速地找了個理由:“我是來通知你,明天去上班的。”
若蝶恩了一聲,只是一個通知,他用得着這麼親自跑一趟嗎?突然間意識到了些什麼,然後心裡面莫名地覺得舒坦。
這個時候,安文徑直走到了若蝶的身邊,伸手握住了若蝶,一點兒面子都不給冷冥羽:“若蝶,就算你不工作也沒有關係,我能養得起你,我們進屋吧。”
若蝶沒有說話,冷冥羽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就只能夠那麼看着若蝶被安文拖拽着進了屋子。
房門被用力地被關上,偌大的一聲響亮讓冷冥羽顫抖了下肩膀。
今天的他,可真是夠丟人的,這樣的事情傳出去的話,他冷大總裁的面子要怎麼放,讓他這麼丟人的人,還不是那個女人。
不過話又說回來,他又不是她的誰,又怎麼管得着她呢?最終冷冥羽只能夠悻悻然地邁動着腳步離開。
若蝶坐在沙發上,雙手環在胸前,哈哈地像個不停,他的笑聲很是嚇人也很是恐怖,安文盯着她,像是在看一個瘋子一般。
許久之後,她終於是停下了下了笑聲,安文才問:“你怎麼了?”
若蝶湊到了安文的面前,嚴肅了神色,滿是好奇地問:“安文,你說,冷冥羽在我們家門口抽了多少的煙,他爲什麼要在那裡抽菸又不敲門?”
她的話,讓安文十分地不爽,其實安文討厭聽見冷冥羽這個名字,聽見之後,他的心裡就會莫名地,酸酸的,不爽,不痛快。
“不知道。”冷冷地丟下三個字兒,然後安文不再說話,徑直邁動着腳步,大踏步地進了房間,然後碰的一聲將房門給關上。
若蝶的好奇神色漸漸地綻放成了一抹笑容,其實她知道,冷冥羽一定是因爲在意她,所以纔會那個樣子,她爲着她的在意,心情頗好。
翌日上班的時候,若蝶是哼着小曲兒走進冷冥羽辦公室的,他像是來了很久一般,桌上放着一杯快要涼了的咖啡,盯着文件,很是認真。
“冷總。”若蝶平靜地喚他。
冷冥羽支撐起頭來,看見若蝶之後,顯得很是訝異:“我還以爲
你不會來了。”
她在心裡面否定她的話,怎麼會不會來呢?如果不會來的話,你會不會心痛呢?
但說出口來的話卻是另外一番模樣:“公司的薪水很高,我怎麼捨得不來?”
這樣的反問,讓冷冥羽安了心,他點了點頭,然後衝她吩咐:“那就去工作吧,給我泡杯熱咖啡。”
若蝶邁動着腳步出了冷冥羽的辦公室房門,房門沒有關上,冷冥羽的目光就一直盯着那打開着的房門。
那個女人去爲他泡咖啡去了,他知道她很快就會回來,只是一小會兒的工夫而已,但爲什麼有着一種度秒如年的感覺呢?
若蝶泡好了咖啡走進冷冥羽的辦公室時,他依然埋在文件裡,很是認真。
她沒有打擾她,將咖啡輕輕地放在了他的桌上,就折返了身體,準備離開。
其實冷冥羽並沒有認真看文件,只是一直盯着門口,聽見腳步聲音之後,他很心虛,所以就低下頭將目光落在了文件上而已。
卻沒有想到那個女人想要默默地退出去,她的舉動,讓冷冥羽一陣緊張;“等一下。”
冷冥羽衝着若蝶喊,若蝶停下腳步,轉身,臉上掛上了職業性的笑容,衝着冷冥羽特恭敬地問:“總裁,你還有什麼吩咐嗎?”
她這麼疏離的口吻,讓冷冥羽一陣不爽,他沒有吩咐,但是有很多的疑惑。
“你就沒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冷冥羽帶了一臉好奇的目光,盯着若蝶詢問。
有什麼要給他說的嗎?當然有了,比如他爲什麼要將她給安排在L市,給她房子給她又給她工作,那到底是什麼意思,是不是說將她給要了,卻是那種見不得人的關係,所以就要將她給養的遠遠的呢?
還有,是不是要她解釋她和安文的關心呢?
其實若蝶倒是想要什麼都給說出來,但是她突然間就沒有了要說的興趣和心情。
若蝶的臉上出現了無辜模樣,撓着頭頗爲不解:“冷總,你要我說什麼?”
這個女人真的就沒有話要說嗎?冷冥羽盯着她那一臉的無辜,整個都快要爆炸了。
他再次高着聲音,嚴肅無比地衝她詢問:“你確定,你真的沒有什麼要對我說的?”
那麼嚴肅的聲音,聽在耳中讓若蝶覺得耳朵發痛,他顯得很是生氣,但是她卻不知道他到底在生什麼氣。
“總裁,你要我說什麼?”她小心翼翼地詢問,聲音楚楚可憐地,都快要哭起來了。
冷冥羽終於是對她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後淡淡地道:“沒有什麼,你出去吧。”
剛剛都還是一場暴風雨,卻突然間風平浪靜,還真是讓若蝶摸不着頭腦,但她沒有再在冷冥羽的辦公室停留,猛地一下子轉身,大踏步地離開。
生怕晚了一步,身後的人就會抓着她施以酷刑一般。
只是衝出了冷冥羽的辦公室,就覺得後悔了,幹嘛不將自己的委屈都給他說出來,幹嘛不問清楚到底在他的心裡面,她算是什麼,幹嘛不問,他要將她給放在什麼樣的位置,他們又要怎麼相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