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那樣的嗎?若蝶的腦子亂糟糟的,她不想再聽沈元亨說下去,她難過地抱着自己,痛苦地喊:“讓我靜一靜。”
沈元亨看了看她,沒有再說話,他緩緩地走出了房間,將房門輕輕地關上。
至始至終,冷冥羽都沒有真心愛過蘭若蝶嗎?可是爲什麼蘭若蝶的心早已陷進去,不可自拔了呢?
夜色寂靜,舉着高腳杯的冷冥羽心事兒重重,許久不見若蝶,見了卻在她的面前表現地那麼冷漠,他深切地知道他是傷了那個女人。
他想要重拾往日的情誼,卻再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做。
所以,他決定要從她的世界退出,所以,他找了女朋友,看上去他和霏霏相處融洽,也能夠像普通情侶那樣,恩愛,吵架,然後和好,然後好好地在一塊兒。
但是,他的心,時時刻刻都在想念着若蝶,當她說她離婚還能不能夠回到他的身邊的時候,他的那麼地激動。
他恨不得要將她給攬入懷抱,恨不得要將他對她的滿心相思都告訴她,卻無法讓自己的真心衝她坦白,在關鍵時刻,讓自己變得那麼地冷漠。
高腳杯子當中的酒晃晃悠悠的,卻沒有讓冷冥羽要喝下的心情,他十分煩躁地將杯子衝地板砸過去。
碰的一聲沉悶響聲過後,他看見高腳杯子碎裂成了無數片,紅酒潤溼了大片的地板,他在想,他此時此刻的心,應該就如同那被摔碎的杯子一般,不知道碎裂成了多少片,也不知道還有沒有被粘合的機會。
冷冥羽突然間覺得很累,伸出手,揉了揉有些疲憊的眼睛,然後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竟凌晨兩點了。
他準備休息,卻在腳剛剛踏上樓梯的時候,門外傳來了急促的門鈴聲響。
冷冥羽折返回了身,坐在沙發上,目光直愣愣地盯着門口的方向。
很快,就有人從門口走了進來,明亮的燈光當中,他清晰地看見身穿大紅色長裙的霏霏帶着滿臉的憤怒衝着他的方向走了過來。
他知道她會來找他的,卻沒想到會是這個時候,這麼三更半夜的時刻。
霏霏怒氣衝衝地坐在他的對面,精緻好看的臉上掛滿憤怒的女人,一點兒也都不可愛。
冷冥羽甚是平靜地往高腳杯子裡滿倒了酒,然後遞給霏霏,這纔開口問:“這麼晚了,還過來,有事兒嗎?”
他明明知道她來是因爲什麼事兒,卻還那麼平靜地問有事兒嗎?在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他已經下了狠心。
霏霏生氣地將酒放在桌上,的冷冷地問:“冷冥羽,難道你就不該給我一個解釋嗎?你在路上遇見的女人是誰?你爲什麼要和她去咖啡廳,還有,我給你打那麼多的點好你怎麼不回,你爲什麼躲着我,爲什麼不見我?”
怪不得這個女人,也不管時間是不的很晚,怒氣衝衝地會衝到冷冥羽的面前,原來她的心裡面充滿了這麼多的不滿。
冷冥羽在面對霏霏的質問時,沒有一點點的難受,他甚是平靜地喝了口紅酒,然後緩緩地將酒杯放在了
桌上。
“霏霏,我們分手把。”冷冥羽的聲音不大,但是每一個字兒都擲地有聲。
這對於霏霏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明明還春暖花開的,怎麼就突然間就被冰雪埋沒了世界?
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冷冥羽問:“你說什麼?”
霏霏真懷疑自己是耳朵有問題了,她和冷冥羽好好的,要說反常,就是冷冥羽在看見蘭若蝶的時候,但是他也不至於爲了那個女人而和自己分手吧?
霏霏想不明白,坐在他對面的冷冥羽卻是那麼地平靜,他從包裡掏出了一張空白支票,衝霏霏遞了過來。
“要多少錢,你自己填寫。”頓了一下,他繼續道:“我從來都沒有愛過你,只是將你當成消遣的工具而已,所以我希望這張支票能夠徹底地打發你。”
話很冰冷,也很無情,霏霏盯着那張空白支票,然後又惡狠狠地望了望冷冥羽,最終她將支票收進了包裡。
霏霏離開的時候,冷冥羽仰躺在沙發上,重重地嘆了口氣,他已經將霏霏從身邊推開了,那若蝶還能夠回到他的身邊嗎?
快走到門口的霏霏突然間停下了腳步,緩緩地回頭,衝着沙發上的冷冥羽問:“你很愛蘭若蝶,是嗎?”
突兀的問題,問進了冷冥羽的心裡面。
他從來都不掩飾對若蝶的愛意,但是他在這個時候,他發現自己是那麼地懦弱,連承認的勇氣都沒有。
霏霏冷笑了起來,那冷冷的笑聲,貫穿於偌大的房子,霏霏說:“冷冥羽,我最恨你這樣的人,你既然喜歡蘭若蝶,那你就去追她好了,又何必來利用我,又何必來上我的心?”
霏霏的質問,沒有得到答案,她似乎也不想要要答案,高跟鞋撞擊着地板的聲音,漸漸遠去
冷冥羽重重地閉上了眼睛,他想要去追若蝶,但是還有機會嗎?
一大早,沈元亨就將若蝶叫醒,若蝶摸索着牀頭櫃上的手機,一看時間才六點,外面的天才剛剛亮起來。
她猛地一下子從牀鋪上支撐起身體,盯着在她牀邊坐定身體的沈元亨問:“沈大哥,這麼早教醒我怎麼了?”
沈元亨衝她的面前遞過來了兩張飛機票,他說:“酒店的飛機,現在我們去機場。”
是不是有些早了,她很是不情願,他卻已經將她要穿的衣服丟到了她的面前。
去機場,搭上那班飛機,那是不是就說,她會和這個城市永遠告別,以後還會不會有回來的機會?
她呆愣着的時候,沈元亨已經出了房間,在房門被關上的時候,沈元亨衝她大聲地叮囑:“若蝶,速度快點兒,我在外面等你。”
若蝶慢慢騰騰地換了衣服,她磨蹭着梳洗,恨不得能夠將時間給磨蹭過九點,但她發現她收拾好自己,還化了妝,時間纔不緊不慢地只過了半個小時而已。
她瞪大了眼睛,真懷疑手機上的時間不準,房門口傳來了敲門聲音,是沈元亨的,他說:“若蝶,好了沒有?”
就這樣
走了嗎?她可是還沒有和冷冥羽的告別,敲門聲音就在門外,可是她的心是那麼地不甘心。
她盯着門口,久久地沒有說話,房門卻被打開了,沈元亨正在門口,目光有些疑惑地盯着她看了看,然後很快臉頰上就掛上了笑容,然後衝她問:“好了沒有?好了,我們就走了,我已經把行李裝進車子裡了。”
昨天晚上,若蝶難過了一整夜,她多想爲自己找一個離開這個城市的理由,可是,她找不到,這裡有她的母親有她愛的冷冥羽。
她怎麼能夠有離開的理由呢?望着沈元亨,她小心翼翼地問:“沈大哥,我們可不可以不離開這個城市?”
她的聲音不大,但是充滿了誠意,可是話纔剛剛說出口,就招惹到了沈元亨,他憤怒地大喊:“不可以。”
然後沈元亨就帶着滿腔的憤怒,大踏步地邁動着腳步衝着若蝶的方向衝了過來,在若蝶的面前,他伸出手,就要去抓若蝶的手腕。
他是要強行將她給帶走吧,望着他怒氣衝衝的樣子,若蝶一下子就慌亂了神色。
她猛地一下子轉身,也沒有顧及些什麼,目光直愣愣地落在陽臺上。
之前她從那裡掉下去過,運氣不錯,只是摔斷了腿,她不知道,現在她從那裡跳下去的話,是會如同之前那樣,運氣很好,只摔斷一條腿呢?還是會受更多的傷害?
不確定讓她有些害怕,但是不管怎麼說,只要她從陽臺上跳下去,不管摔壞的地方是哪裡,都會讓她不離開這個城市。
那樣也就值得了,所以,她想都沒有想,徑直翻過了雕花鐵欄,她的舉動,讓沈元亨生氣的臉變得焦急了起來。
她看見他停在離着雕花鐵欄一米的距離,他驚慌地喊她:“若蝶,別這樣,別亂來,停下來,我們好好商量。”
其實若蝶很怕摔下去,被摔斷腳的疼痛,她已經承受過了一次,再也不想要再有第二次,她緊緊地抓着鐵欄,卻無法抑制住手心不住地冒出的冷汗。
但即使是這樣,她也沒有和沈元亨妥協,她盯着那個慌亂的男人,衝他問:“我們離婚,好不好?”
沈元亨搖晃着腦袋,不肯妥協,她焦急地喊:“別離開這個城市,我不要離開這裡。”
沈元亨依舊沒有衝她說什麼,他似乎不願意衝她妥協。
若蝶握着鐵欄的手鬆開了一隻,她衝沈元亨大喊:“如果你不答應我的話,我就從這裡跳下去。”
她以爲這樣的威脅會有用,但沈元亨卻冷冷突然間恢復了平靜,他臉上的那種驚慌的模樣瞬間消失,他顯得十分平靜地對她說:“你要跳就跳吧。”
不大的聲音,卻將每一個字兒都說得清清楚楚的,若蝶瞪大了眼睛,盯着不遠處的沈元亨,她真懷疑自己是聽錯了。
而很快,他的聲音又闖入到了耳中,他說:“跳下去,摔死了的話,我會厚葬你,摔傷了的話,我不會送你去醫院,我會帶着你按時搭訕九點的飛機,如果你殘了的話,我會好好照顧你,陪你過一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