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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選擇哪一個，都是個艱難的決定。
秦飛揚嘆息，揉着眉心，沉默了半晌，他要怎麼和孟欣染說，又怎麼說得出口？他不敢想象那個小女人聽到這件事後的反應，都怪自己沒有好好保護她，如果當時在世紀皇宮他沒有離開的話，凌燁就沒有機會對她開槍。
秦飛揚睜開眼睛，將放在座椅上的手槍塞進後腰，直接略過許雅的話，一隻手搭在車把上，沒有回頭：“許雅，昨晚謝謝你。”
許雅愣了一下，看着他孤獨蕭索的背影，動了動嘴角，淡淡道：“不客氣。”放在膝蓋上的手死死地攥住真皮座椅，她不得不承認，就是那麼淡淡的一句話，在她的心翻江倒海。
“你現在就去醫院嗎？羅伯特的手下應該還沒有撤走，就這樣過去可能會有麻煩，要不要在等一會兒，孟小姐有護士照顧着不會有事。”那個護士其實是許雅的手下，她一早就安排好讓她保護孟欣染，這才放心地帶着秦飛揚出來。
“不了，我怕女人醒來看不見我會害怕，現在這時候，她最需要有人在身邊陪伴。你也早點回去吧，我父親疑心病重，要是被他發現昨晚你幫了我，一定不會饒了你。”說完，秦飛揚就下車離開。
許雅坐在車中目送他離開，眼中掠過一絲欣喜，他後面的那番話，她可以理解爲是在關心她嗎？雖然知道他突然的改變是因爲什麼，但這對她來說，已經足夠了。
換做以前，她或許會等，等到秦飛揚會接受自己的那一天，而現在，他已經有了想要守護的女人，也好不容易得到了夢寐以求的自由，她能做的就是瀟灑放手。
許雅抿脣，發動車子，突然肺部又開始劇烈咳嗽，咳得整個身子都顫抖起來，她趴在方向盤上，從紙盒中抽出幾張紙巾捂住嘴巴，咳了幾口血，隔了好久，才平靜下來，將帶血的紙巾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中。
接着從抽屜中拿出一瓶藥，扔了幾片到嘴裡，苦澀的藥味充斥了整個口腔，她淡淡地望着前方，想起醫生對自己說的話，不就是被踹了幾腳麼，弄點藥吃吃不就得了，好好地問起她是不是有什麼家族遺傳病，她連自己的親生父母都不知道，哪曉得什麼遺傳不遺傳。
見鬼去吧！
………
秦飛揚回到醫院，在樓下的食堂買了點小米粥，幾個雞蛋，拎起袋子上了樓，故意壓低了帽檐，一邊走一邊掏出手機，在百度上查剛流產的人應該吃什麼食物滋補，像雞湯啦，枸杞子……
哎，沒辦法，他一個大男人，對這種東西又不懂，還是待會再問問醫生吧，要是不留神給女人吃錯了東西，發生什麼事情就不好了。
他低着頭，用餘光瞥到走廊上站着一排外國人，個個都是彪形大漢，肌肉發達，監督幾個小護士在那裡檢查每一個進出的人。
“等一下，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