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傾曉聽到醫生的話已經開始絕望了,以前她在帶着寶貝兒子去體檢時,知道是這樣算是比較怪異的血型時,就有些疑惑,但到時也沒有想太多,畢竟當初這個兒子也是她曾經拐來的。
可如今,那個活蹦亂跳又聰明伶俐的小傢伙正在手術室裡的病牀上躺着,等着着血液的輸入,可她的血型根本就不符合,親屬的話,她去哪裡找兒子的爸爸?
當初她連那個男人的面容都沒有太記得清楚,況且還是已經過了五年,而且如今還是這般緊急的情況,這要她怎麼辦?
她真的不敢去想,如果自己的兒子真的無法走出手術室的話,那麼她就也沒有了活下去的意思,尼諾幾乎是她整個生命的全部。
“我是孩子的爸爸。”凌東宸擰着眉,將懷中顫抖的白傾曉放在了一旁的長椅上,又動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直起身子對着醫生正色的說着。
“啊?”醫生大跌眼鏡,雖然這個時候是在如此緊急的情況下,可這個也是太爆炸性的新聞了,如果他現在聯繫報社什麼的,那麼他一定賺大發了。
“不是晚了就會有生命危險嗎?趕快去帶我輸血!”凌東宸眉眼之間早已經不耐煩,皺眉看着面前的醫生,聲音低沉中帶着王者一般讓人不得不服從的命令感。
隨即,轉身看着正愣愣的看着自己失神的白傾曉,薄脣抿了抿,即便他現在想要和她解釋,不想要看到她如此的神情,可時間緊迫,他也只好彎下身子,在她額頭上落下了輕輕的一吻,便跟着醫生朝着一旁的驗血室走去。
白傾曉愣愣的坐在走廊的長椅上,一瞬間,什麼聲音都消失了,什麼也聽不到,似乎只有凌東宸方纔那低啞中透露着堅定的聲音,我是孩子的爸爸。
他怎麼會是孩子的爸爸?她連自己孩子的爸爸都弄不清楚是誰,他怎麼會知道自己是?
她忽然想起了五年前的那個夜晚,她爲了反叛家裡的要給她安排的相親,在好友的安排下去找了一個牛郎,雖然事後,她知道是爬錯了牀,那那一晚上的疼痛經歷,她那五年,有時總是會想起。
她那時逃跑時候太過慌張了,她也不知道那男人的來歷和身份,只覺得那人似乎不簡單,而她把他錯當成了牛郎還!臨走時,還順手牽羊了他的東西,對於其他的,她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順手牽羊?
白傾曉眼睛忽然擡起,吞嚥了下口水之後,便重新低下頭,手指也慢慢擡起,探進衣領內,放在脖頸上輕輕撫摸着,裡面細細的鏈子上鉻着她的指腹,有種清晰地感覺。
一瞬間,腦袋裡混亂的思緒越來越變的清晰起來,原來凌東宸,就是當年的那個人,而且他也早就知道了!
從之前兩人去了凌家別墅,凌東宸在面對着衆位股東所說的什麼家族項鍊產生質疑時走向自己,然後摸着她脖頸間的項鍊時,她便應該早就想到。
只是那時,她的眉眼裡都是對於他的心疼,覺得他在衆股東面前表露出來的那種冷硬,令她看起來莫名的有些心酸,所以一時間也沒有反應過來。
等着他來到自己面前對着衆股東說時,她的手機便響了起來,也來不及去想凌東宸那時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一顆心早已經牽掛在兒子的身上。
可是將這些一系列的舉動全部全部的都仔細的在大腦裡過濾一遍,她便全部的可以理清通順。怪不得凌東宸那天第一次見到項鍊時會忽然那樣的暴怒,怪不得凌東宸會忽然讓尼諾管他叫爸爸……
那麼多的怪不得。可他卻沒有告訴她,在認出來她便是當年的女人時,竟然也沒有告訴她,而還是將她放在他的身邊,任由着他索求,這是爲什麼?難道是爲了當年她誤把他當做牛郎的報復嗎?
白傾曉閉上了眼睛,翹長的睫毛上還有着淚水的侵染,雙手交疊的放在胸前,她必須按壓住那裡的疼痛,她最怕的就是欺騙,而他,竟然騙了她!
沒多久,腳步裡便傳來熟悉又穩健的腳步聲,白傾曉緩緩的擡起頭來,凌東宸的身影正在走廊裡朝着她走近,他的臉上還能看出因爲抽血過多,而慘白無比,沒有絲毫的血色。
她看着他,想要開口,卻發現喉嚨裡發不出聲音來,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該質問嗎?可如今的情形下,她沒有心情,她的兒子,噢不,也是他的兒子,正在手術室裡進行着搶救。
凌東宸走到她身邊站定,將她飄忽的眼神當做她在擔心裡面的尼諾,嘆息的坐在了她身邊,將她攬入了懷中,低頭在她同樣沒有血色的脣瓣上,印下一個溫柔得令她想哭的淺吻。
“放心,尼諾一定會沒事的。”凌東宸覺得,應該和她解釋他和尼諾是父子的事情,可現在還不是時機,所以只能低聲的不停安慰着她。
也不知道又過了多久,只是夕陽早已經落山,夜色漸漸籠罩了下來。
終於——
手術中的燈滅了,醫生和護士們陸續的從裡面走了出來。
“醫生,怎麼樣了,我兒子怎麼樣了?”白傾曉連忙像是被人灌注了力量一樣,一直癱軟的雙腿一下子彈跳了起來,連忙跑到了醫生面前,嘶啞着聲音詢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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