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寒子劍的眼神批准後,凱琳娜又恨得牙癢癢的手起刀落,這枚漢子,立馬就丟了一隻耳耳。
“快說!你們一共幾個人?”寒子劍的眼裡冒着怒火,緊緊逼問。
這漢子,果然是條硬漢子,雖已經鼻破單耳落,但他卻仍然咬着牙拒絕開口。
這回凱琳娜更急了,根本不用寒子劍示意,再來一次手起刀落…
見他已經丟了雙耳,卻仍然在死硬的扛着,痛苦得直搖頭,還不肯開口,寒子劍一看也急了,立即將他轉過身來,將他那被捆綁着雙手送給了凱琳娜。
凱琳娜可真聰明,不過,這回她沒好像急,也沒用老招式手起刀落。
只見她拖來這漢子的雙手,然後舉着鋒利的劍刃,又慢慢替他輕輕的實施小手術…
一刃。
兩刃。
三刃。
……
十指連心呀。
終於,在第十八刃後,這漢子在那第四根手指,齊根永別時,終於熬不住了。
“別,別割了,我說,我說,上面還有四人…”
“如何分佈?”寒子劍又輕輕的問。
“大哥帶着兩名兄弟,在二層大客艙裡,看管着三十九名俘虜,七弟一人,獨自在駕駛艙裡…”
寒子劍這纔將他轉過來,用單手卡着他的脖子,又輕輕問道:“你們的俘虜,有傷亡嗎?”
“有傷沒亡,二十多人被子蛋掃斷了腿…”
“我媽呢?”凱琳娜一聽,急忙瞪着大眼睛插嘴問。
“我,我不認識她…”
寒子劍又問:“是誰帶你們登機的?”
“是,是那個副統,詹姆斯先生……”
“詹姆斯呢?”一直被氣得默不作聲的馬息爾,也噴着怒火問。
“他沒受傷,不過他自己主動要求,也和其他人一樣,被捆起來集中在大客艙裡了。”
“你們爲什麼要劫機?”寒子劍又問。
“詹姆斯先付了…千萬美金,只要我們殺了馬息爾,然後就帶我們回去加以庇護。”
寒子劍聽了,這才抹了一下臉上的紅污後,再問:“是誰給你們辦的假證件?”
“這個…我真的不知道…”
“他們是什麼裝備?”寒子劍加大了手力。
“和我們一樣,”這漢子絕望得又閉上了眼睛。
雖已無所問,但此人卻實在是不能再留了,寒子劍閉着眼睛,然後雙手輕輕一扭。
“咔嚓,”一聲後,這漢子這輩子再想睜眼,都沒機會了。
凱琳娜撿起另一支大黑衝抱在懷裡,然後再從這兩名死漢的身搜出幾個蛋夾,分給爸爸兩隻後,就想往外衝,又被寒子劍伸手拉住了:
“現在不要上去冒險,咱們先埋伏好,挨個擊破!”
馬息爾也抱着大黑衝,將兩隻蛋夾,揣進衣兜裡,然後用衣袖,輕輕替女兒擦了一下臉血後,點頭安慰道:
“別急,如果就這樣貿然上去交火,肯定會傷及無辜,咱們還是聽寒子劍的吧!”
果不出所料,幾分鐘後,上面又傳來了兩個人的呼叫聲和腳步聲。
魏豹這個帶頭大哥,果然合格,見兩名兄弟久去卻沒動靜,自然不放心,又派兩名弟兄下來查看了。
至於那三十九名,被綁得像糉子,已經失去抵抗力,統統癱在紅污泊裡,仍然在低聲哀嚎的俘虜,他認爲,自己一個人足夠了。
這兩名漢子,自然要謹遵哥命,可他們都已經餓得肚子咕咕叫了。
抱着大黑衝,他倆商量了一下後,先拐去了空軍一號的御膳房。
二漢找到冷藏櫃後,一人先抓起一隻馬息爾特意從‘全劇德’打包的烤鴨,一邊歪頭猛啃,一邊罵罵咧咧的朝樓梯口走去。
對敵人的兵力部署,已經瞭然於胸,這回寒子劍沒再客氣。
這新來送死,嘴裡塞得滿滿正在滴油的二漢,剛從樓梯口同時一露面,就被兩枚攜着千鈞力道的玉質棋子,擊破眉心,深深駐入。
沒去攔,也沒去接,寒子劍就這樣冷眼站在樓梯中間,就這樣看着他二人和手裡的大黑衝,乒乒乓乓的自由翻轉而下。
他欲用這二人的軀體跌落聲和大黑衝滾落碰撞聲,再引來那個最關鍵的最後一敵。
可偏偏卻事與願違,寒子劍同志,終於打錯了一次如意算盤。
也怪那個俘虜集中艙裡的隔音效果,實在是太好了,人家魏豹根本就聽不見呀。
“子劍 哥 哥 ,咱們開火吧,把他引出來。”已經洞察他意圖的凱琳娜,舉着大黑衝,朝樓上張望一番後,竟開心得笑了。
此刻的這個第一美公主,好像已經忘了危機,彷彿置身於那種特好玩的遊戲中了。
沒廢一槍一蛋,又消滅了兩名敵人,凱琳娜的膜拜指數立即飈飈急升,她情不自禁的給寒子劍更換了稱呼後,還公然朝這位大英雄哥哥,飛了一個藍大媚眼兒。
根本沒心情理會凱琳娜的秋波亂飛,寒子劍又搖了搖頭說:
“不可以開火,他們控制着三十九人,可不能引發敵人的慌亂,導致他們孤注一擲,而傷了第一夫人!”
“那我們該怎麼辦呢?”凱琳娜一聽,又急得抓耳撓腮。
“不能再等了,咱們要立即主動出擊,”寒子劍上了幾步樓梯,探頭朝飛機二層張望了一眼,見無異常後,他才又躡手躡腳的輕輕轉了回來。
沉思片刻之後,馬息爾用非常堅定的口氣對寒子劍說:
“我上去主動露面,吸引他們的注意力,然後你在暗中伺機而動。”
“不行!絕對不行!我不能讓你去冒這個險!”寒子劍脫口而出,凱琳娜也急得直搖頭。
馬息爾摟着女兒的肩頭,又對寒子劍笑着說:“放心吧,他們如果想要活命的話,我纔是最大的籌碼。”
“還有其他可以潛入大客艙的途徑嗎?”寒子劍的腦海裡,突然靈光一閃。
“有有有,大客艙裡,有一道少有人知的密門,從外表看只是一個衣櫃門,其實也是一條緊急逃生通道,”凱琳娜也突然被一言點醒,樂得差點蹦起來。
寒子劍一聽,立即眼前一亮,急忙追問道:“此逃生通道的入口,在哪個位置?”
凱琳娜聽了,拉着寒子劍的手就跑:“入口就在底艙的中央空調控制室裡,咱們快走…”
真的不能再拖延時間了!
三人一起,衝進了控制室後,在凱琳娜的指引下,搬開一座笨重的,儀表燈閃爍的可移動僞裝櫃。
一座僅能供單人爬行,黑漆漆的不鏽鋼小通道,果真出現在了他們眼前。
見寒子劍毫不猶豫的就想往裡鑽,凱琳娜急得,又拖着他的腰帶,把寒子劍硬拽了回來。
當着爸爸的面,凱琳娜緊緊抱住寒子劍,突然在他的臉上偷襲了一下。
深情一香完畢,凱琳娜又朝寒子劍深深鞠了一躬後,才把一把大黑衝遞到他懷裡,然後閃着長睫毛,淌着眼淚囑咐:
“子 劍哥哥, 你一定要小心!M國人民需要你護送他們的統總安全回家,我和爸爸等着你凱旋!”
寒子劍笑着,他抹了一下嘴邊殘留的蘭蔻香水,纔將那支大黑衝背好,又檢查了一下口袋裡,僅剩的兩枚棋子後,認真的對馬息爾說:
“統總先生,我們一起行動,你悄悄接近客艙,守着門口,若有惡徒從客艙裡外逃的話,您可以直接一梭子。”
馬息爾一邊點頭,又一邊檢查大黑衝。
再轉頭看着凱琳娜,寒子劍又輕輕的問:“你怕嗎?”
“我不怕!”凱琳娜大聲回答着,卻被馬息爾伸手捂住了嘴。
“好,勇敢,你也要配合我們的行動!”寒子劍朝凱琳娜豎起了大拇指。
“子劍哥哥,下命令吧!”凱琳娜又樂得一笑後,然後非常正式的,同時向寒子劍和統總爸爸,敬了一個標準的M國軍禮。
“凱琳娜同志,請你先檢查裝備!”
寒子劍這板着臉的命令,其實他是想看看,這個第一公主,到底會不會玩這真槍實蛋。
“是!”
此刻的凱琳娜公主,是滿滿的勇敢,滿身的颯爽英姿。
只見她輕輕拉出蛋夾,仔細檢查一遍後,又非常老練的裝回去用手一拍,然後再檢查槍栓和保險。
等確認精準無誤後,凱琳娜又笑着用衣袖,擦了擦大黑衝的黑柄柄。
又朝凱琳娜豎了豎起大拇指後,寒子劍對凱琳娜說:
“你要在統總先生的視線內,找一個可以用火力封鎖駕駛艙門的位置,現在駕駛艙裡只有一人,如果他聽見動靜衝出來,你可以毫不留情的消滅他!”
凱琳娜立即收起笑臉,再立正敬禮:“是!琳娜保證完成任務!”
“好,立即行動!”
又拉回寒子劍,也和他來了一個戀戀不捨的擁抱後,馬息爾統總噙着眼淚,鄭重的點了點頭後,目送寒子劍出發。
這是個可以一滑而下,但若想上去,卻異常艱難的小通道。
不能發出響動,等寒子劍連襪子都脫了,光着腳爬出這通道的盡頭時,他已經是額頭出汗了。
非常順利的進入那個衣櫃後,兩眼一抹黑的寒子劍,終於看見了一絲朦朦朧朧的光線。
一陣無力無氣,痛苦的哀嚎聲,也立即傳入耳中。
休息片刻,等穩定了一下情緒後,寒子劍輕輕撥開一排掛得密密麻麻的衣服後,光線又強了一些。
就在這陸續不斷的傷痛吵雜聲中,寒子劍用五指,輕輕吸住了這衣櫃門壁,然後用最慢最輕的動作,緩緩將這櫃門拉開了一絲小縫。
揉了揉雙眼後,寒子劍定眼望去,只見一羣被捆得嚴嚴實實的白種人,全部被堆在這大間會客艙的左角,或坐,或躺,或癱着,他們身下的地板上,已經紅污流成片。
又見客艙那緊閉的艙門口,一位人高體壯,五十歲左右,滿頭獅子捲髮,滿臉大鬍子,一臉凶神惡煞的漢子,正側身翹着二郎腿,坐在一張染着紅污跡的單人矮沙發上。
此人,想必是有些乏了,此時他正雙眼半睜半閉着,懷裡抱着的大黑衝,卻無巧不巧的,正對着寒子劍藏身的衣櫃門。
寒子劍先目測了一下,此人此刻和自己相距十六點八六米。
事關太重大,當然不敢貿然行動,寒子劍輕輕放下背後的大黑衝後,他閉着眼睛盤膝而坐,讓氣沉丹田。
只需三十秒,寒子劍便已經恢復了心靜如水。
然後緩緩的,變盤坐爲半蹲勢,寒子劍又用左手五指緊緊吸住衣櫃門,已經舉起的右手中,緊捏兩枚玉質棋子,他又一次從櫃門縫裡,確認距離和方位。
一起準備就緒,寒子劍重重的吸了一口氣,他猛然起身後,突然拉開了衣櫃門,讓自己完全暴露在了魏豹那黑漆漆的大黑衝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