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那份有關於石頭城,有關於冷鵬程章國強和冷俊的機密材料,非常鄭重的遞給寒子劍後,鐵國興喝了一口潤嗓子的水,才板着臉,開口又讓大家吃了一驚:
“國安突襲石頭城的專案組,已於昨天夜裡,正式撤走了,同志們的情緒,都非常低落!”
見大家全部用質疑的目光看着自己,鐵國興接着說道:
“正如鐵芸嫣所說,目前的石頭城,已經被一張巨大的惡手和黑網,牢牢的控制住了,
這張惡手多年編織的這張黑網,好像已經無懈可擊,牢不可破,
章國強的自殺和鉅額貪墨事件,查來查去,根本查不出與其他人有瓜葛的有效線索,
專案組雖然查出了很多重大問題,但那些人卻早定好了互守同盟,口徑簡直就如複製粘貼般,他們把所有問題,統統都推到死鬼章國強身上去了,
現在,章國強一死,已經死無對證,所有他能藏事藏非的地方,已經被專案組翻了個底兒朝天,卻沒有一點點收穫,
那筆鉅款的去向,現在也成了一個不解之謎,我只能先撤了,
但是,我們這一撤,只是一次戰略轉移,是一種迷惑敵人的方式,也爲寒子劍和鐵芸嫣二位同志以後的工作,減輕了若干壓力,
石頭城的惡病,非一日之寒,它來如山倒,去,會如抽絲一樣艱難,我們要做打持久戰的心裡準備,你們有信心嗎?”
立即心領神會,原來首長這是一招欲擒故縱呢!
寒子劍和鐵芸嫣一聽,立即同時起立,一起敬禮,大聲答到:
“報告首長,只要能爲民除害,我們一定排除萬難,不怕苦,不怕累,不怕犧牲,保證完成任務!”
朝他二人壓了壓右手,鐵國興神色凝重的繼續說:
“你們要制定一個周密的戰鬥計劃,就暗中先從他冷鵬程和冷俊查起,從章國強的真實死因查起,從冷鵬程手下的那一羣死黨查起,
不過,我可要特別提醒你們,他冷鵬程父子,不但身手不凡,還老謀深算,而且有初步線索顯示,那個帝國集團的帝國大廈裡,可能還隱藏着一股神秘的武/裝力量,
所以,我命令你們,不到萬不得已時,在沒有拿到可以一招制敵的鐵證,能夠零口供結案的情況下,絕對不允許你們,和他父子二人,發生正面交鋒!”
寒子劍和鐵芸嫣同時,認真的向鐵國興點了點頭。
又從那公文包裡,拿出兩本證件模樣的東西,遞給他二人後,鐵國興說:
“我已給你們辦好了一級特別通行證,有了它,你們以後就可以走遍全國,包括港澳臺,
倘若萬一身陷險境時,你們要立即聯繫我,我會命令當地的特種兵和武/警單位,給於你們最強有力的支援。”
接着,又取出三部嶄新的加密衛星電話,鐵國興給寒子劍鐵芸嫣和黃博手裡,每人發了一隻後,他又用一種疼兒之情,認真的看着黃博說:
“黃博同志,咱們這個行動小組,現在地球上,只有我們四個人知道,高度保密,是這兩個孩子的安全保障,你的任務是,暗中配合他們和各種戰情提供。”
見老領導此刻一臉的父愛意和心疼,黃博忙懷着一份肅敬的心,立正敬禮,接受任務。
等交代好這些最重要的事項後,鐵國興突然冷不防的又問道:
“那冷鵬程之女冷靈兒的情況,你們因何統統不提?
其實對於冷靈的問題,大家好像都在心裡,有一種心照不宣。
見他三人面面相覷,無人應答,鐵國興只能點名了:
“子劍,冷靈兒曾經是你的部下,你先說吧。”
寒子劍擡頭看了一下鐵國興後,才支支吾吾着說:
“還是讓黃局或者是鐵芸嫣同志說吧,他們所掌握的情況,肯定比我知道的要多。”
本沒打算提這個情敵,此刻見爸爸將目光投向來,鐵芸嫣知道是躲不過了,只能實話實說:
“此人雖生在侯門,卻與她的父兄格格不入,倒也有一副嫉惡如仇的好心腸,她平時喜歡做一些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樂善好施的事,工作作風倒讓人挑不出毛病,
但是,她身在那種家庭和那種環境下,難免會接受一些不明不白的高額饋贈,終有一日,等石頭城撥開烏雲後,就憑這些,恐怕她將難逃牢獄之災…”
聽鐵芸嫣說到這些,又見寒子劍正在皺眉頭,這回黃博終於沉不住氣了,忙插嘴打斷了她的話:
“老領導,鐵芸嫣同志的彙報,大都屬實,但是有個情況,我需要補充一下,
章國強事件後,冷靈兒同志,已將章國強曾經饋贈她的一些貴重物品,全部上交給組織了,並做了深刻的書面說明和檢討,
至於其他方面,我個人認爲,一個女孩,她接受爸爸和哥哥的一些饋贈零花錢,無可非議,當然了,如果明知道這些款物來路不明,又數額巨大的話,她還明目張膽的收,可以另當別論。”
鐵國興點了點頭,看着黃博說:
“嗯,這些情況,都非常重要,實事求是,是工作準則和底線,我們不搞誅連,不放過一個壞人,也不能冤枉一個好人,
對於冷靈兒,你找機會從側面和再她溝通一下,希望她能分清善惡,自律自省,至於她有沒有問題,到最後還需要用事實說話。”
見身邊的寒子劍,輕輕鬆了一口氣,鐵芸嫣的心裡,雖是一陣酸溜溜涌起,但是她還是又說出了一些實事求是的事:
“冷靈兒前些日子,已經離家出走,獨自在城西區,租了一個地方單住,據我目前所知,她已更換了所有的私人聯繫方式,現在可能連她的爸爸和哥哥都無法直接聯繫她了,
還有,前幾日,她竟親自帶人,去她哥哥冷俊那裡,抓了五個人不算,還逼冷俊開出了一張一千萬的現金支票,暫時平息了一場民怨。”
轉頭又看着黃博,鐵國興問:“這個情況屬實嗎?”
黃博答道:
“屬實,我正準備請示您呢,冷靈兒仗着身份特殊,有一些胡鬧的成份,私自發兵不算,竟還私動裝備庫,我擔心怕她的任性,以後會給子劍和芸嫣的工作,惹來麻煩,我正在考慮,要不要想辦法動一動她的位置呢!”
沉默片刻之後,鐵國興又呵呵一笑說:
“還別說,這個冷靈兒的做事風格,倒和我家芸兒有幾分相似呢,一旦翻起臉來,就六親不認了。”
這回,黃博也情不自禁的輕輕舒了一口氣。
將這一切看在眼裡,鐵國興又深思熟慮了一下後,才又笑着對黃博說:
“看得出來,你們對這個冷靈兒的評價,都還不錯,
這樣吧,她的位置,你暫時不要管,她想怎麼鬧,只要不是太出奇出格,先由去鬧去,
還有,你明天回去後,立即找到冷鵬程,故意賣個便宜給他,麻痹他一下,把被冷靈兒抓來的那五個人,隨便找個理由,統統先放了,這些個小魚小蝦,我暫時不要,咱們欲縱,就索性縱得更徹底一點,
我就是要給他冷鵬程一個表面現象:
你鐵國興,這一次是鎩羽而歸了。”
黃博一聽也呵呵樂道:“老領導果然是身經百戰,老謀深算。”
又朝黃博壓了壓手後,鐵國興繼續交代:
“子劍將繼續以出租車司機的身份展開工作,鐵芸嫣同志的公開身份,仍然是中石油普通職工,
我們這個特別行動組,今天正式成立,組長由…”
突然見對面的女兒,躲在寒子劍身後,正朝爸爸擠眉弄眼,張嘴吐舌,還用手指點着自己的鼻子,鐵國興差點沒樂出來,他忙停頓了一下。
黃博見狀,也樂得強忍着笑,將頭轉了過去。
鐵國興停頓了一下後,非常認真着,更改了心中既定的任命人選:
“特別行動組,組長,由鐵芸嫣同志擔任,包括我在內,任務期間,無條件受她管制!”
這回鐵芸嫣終沒忍住,她舞起雙手,立即樂出聲來了。
寒子劍轉頭一看,也忍不住的笑。
哼,臭丫頭,還敢說自己沒用裙帶關係。
哈哈,我這個和你結拜過二哥,就滿足一下你這個小妹的虛榮心吧。
開心着,寒子劍又朝鐵國興伸出了一隻手。
鐵國興一見,開懷大笑着站起來,他走到那兩隻軍綠色大密碼箱邊後,又回頭朝大家招了招手。
大家跟過去後,鐵國興已經把兩隻密碼箱打開了。
統統眼前一亮,寒子劍立即又熱血沸騰,鐵芸嫣也已經樂得直拍手。
兩隻大密碼箱裡,竟是兩箱滿滿的新式裝備:
兩套新款黑色防彈衣,兩頂黑色鋼盔,兩隻最新式銀灰色的5.8mm口徑槍槍,還有若干發彈彈和幾隻彈匣。
最讓寒子劍快樂的,就是那兩支纔開始投入實戰的玲瓏衝。
這種頂級裝備,寒子劍也只在軍事雜誌中看過一次。
這種新式裝備,只有1.4公斤,它的射速是1660發/分,而且它的彈匣,直接可以插到尾部,變成依託。
這個高端的新寶貝,它既可以發射國產的鋼芯/彈,也可以發射北約通用的9mm盧格/彈,而且還可以安裝消聲器和瞄準鏡。
如獲至寶,寒子劍抱起那把黑色的玲瓏衝,非常熟練的給它戴上消聲器,裝上瞄準鏡後,將槍口朝着窗外,瀟灑的做了一個瞄準造型後,早已經開心得,比娶了媳婦兒都快樂了。
鐵芸嫣也抱起屬於她的新武器,忙用一塊擦槍布,喜笑顏開着,仔仔細細的擦撫它。
將大家重新招回沙發上落座後,鐵國興卻又換了一個話題:
“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工作,也要壓到寒子劍和鐵芸嫣的肩上,
石頭城的女童失蹤案,已經被國安列爲特重特大案,這個案件,從現在起,也正式交給鐵芸嫣的重案一組,
同志們,十年了,十枚十三歲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至今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我們心中有愧呀!
這詭異離奇的案件,一直像一塊大石頭,重壓在我的心裡,不能保一方平安,我們簡直就是瀆/職和犯/罪,子劍,你說一下這方面的情況吧!”
將懷裡的寶貝槍槍,遞給鐵芸嫣後,寒子劍又也用百種愧疚,開了口:
“來石頭城以後,我基本將全部精力,都用在這個案子中了,包括這一段時間的出租車生涯,還是沒能在心裡放下此案,可至今卻一無所獲,
我雖是唯物主義者,但有時候甚至在懷疑,此案爲鬼惡所作,而且這個惡鬼的武功太厲害了,
至今爲止,我只在今年中秋的案發現場,發現了一截可疑的灰色純棉粗線條,然後回去給我媽一看後,她竟說好像是和尚身上的袈裟所留,
另外,我從受害家屬的身上發現,此鬼的掌法,和北少/林的大力金剛掌,頗有幾分相似之處,
所以,我曾多次自我評估過,倘若有朝一日,和這個惡鬼遭遇,恐怕兩個寒子劍,都不是他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