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那個神秘信息的指示,捕拿褚厚,其實只是一個非常輕鬆,沒有一點點懸念的過程。
褚厚離開帝國集團後,不到三公里,那輛被冷俊淘汰的超高配黑色寶馬x7,就在一個冷冷清清的爛尾工地門口,被陳中華用碰瓷的造型攔了下來。
褚墩拍着方向盤,按着喇叭正欲發怒,安頓好皋鸞,已經返回的黃薇薇,直接去拉開他的車門,先是一拳擊腹後,才野蠻的將他拖了出來,塞進了自己的車裡。
此地自然不宜久留。
陳中華立即開着寶馬,緊跟在後面,兩輛車迅速離開,朝郊區方向去了。
像只老狗一樣,被硬塞進黑色商務車裡,褚墩又挨狠狠的踹了一腳後,才暈頭轉向的癱在了中排座椅上。
他此刻的第一反應就是:
完蛋,好像被架綁了。
畢竟是一個快六十歲的老朽枯木,他哪經得住如此一拳一腳帶一嚇。
雙手捂着肚子,褚厚痛得哼了一會兒後,才慢慢的定了神。
他壯着膽子先朝前着,見開車的那個女孩,正是剛纔出手出腳兇狠之人。
褚厚再轉頭朝後看,見後座上還有一位帶着口罩墨鏡,手持短鋼管,明顯也是個一個女孩模樣的人。
“二位女俠饒命,要多少錢?我現在去取,”褚墩急忙求饒。
見沒人理會,褚墩趕緊跪在中門那個小空擋裡,再一次前後拱手示軟。
讓這沉默的氣氛,繼續折磨褚厚幾分鐘後,冷靈兒這才摘了口罩墨鏡,用鋼管輕輕敲了一下他,然後冷冷的看着他。
被那根鍍鋅鋼管,不輕不重的一敲,雖有些疼,褚厚卻樂了,他仍然跪着,哭笑不得的埋怨:
“大小姐,您不帶這樣嚇唬人的。”
突然被一聲大小姐,喊出了一些靈感,冷靈兒立即打開手機錄音後,然後又用鋼管,重重的敲了褚厚一下肩頭說:
“褚總,聽說你們最近黑了不少銀子呢,小姑奶奶最近手頭有些緊,能不能贊助一點呀?”
終於鬆了一口氣,褚厚想笑,卻笑不出來,他抹了一下額頭,急忙回答:
“好,好,大小姐您需要多少儘管說,快找個銀行,我立即辦。”
“你和褚墩一起弄死葉翰林,就不怕警警抓你嗎?”冷靈兒壓住火兒繼續問。
“不怕,不怕,我是你哥冷總的人,表弟又是本省的大廳,他管着石頭城所有的警警,誰敢來抓我鴨?”褚厚說着說着,竟有些得意洋洋了。
“我也是警警呀,難道就不敢抓你嗎?”冷靈兒又笑着問。
“您就更不會了,咱們可是一家人呀,我褚厚可是你們家忠誠的奴才,再說冷總也不會讓您抓我的呀,”說着,褚厚自己爬起來,坐了回去。
冷靈兒繼續微笑着說:“嗯,你好像說得不錯,打狗還看主人面呢,你爲帝國集團效勞,自然不能虧你,我今天找你,是受我哥的委託,要替你們解決一些,存在隱患的大問題。”
“大小姐您是不是指葉翰林的事?”褚厚一聽,立即自作聰明。
冷靈兒這才冷着臉說:“正是,我哥是怕這件事,萬一哪天暴露了,他會被牽一個御下不嚴的罪過,所以才讓我悄悄找你,咱們要想辦法,儘快把葉翰林的屍身挖出來,趕緊送去化人場燒了,以絕後患!”
由於冷俊才提過這件事,他的警長妹妹立即就出現了,此刻的褚厚,一點點懷疑都沒有。
他反倒覺得,冷俊此舉實在是睿智英明,要比那個眼裡只有銀子和花蝴蝶,一肚子草包的褚墩厲害多了。
當初,將葉翰林埋在學校的操場下,確實是存在若干危機,搞了一輩子建築的褚厚,一直都在提心吊膽呢。
他只怕,萬一那個學校的頭頭一換,新來的校長,必然要尋找新的個人經濟增長點,再把那質量根本不達標的操場,扒了重鋪,然後將葉翰林的骨頭挖出來,那就徹底完蛋了。
現在由家裡的警長出面,趁着暑假期間,偷偷把葉翰林挖出來一燒,來個煙飛灰滅,這樣才能徹底消除隱患呢。
於是,聰明絕頂的褚厚,用萬分感激的心情,再朝冷靈兒一拜道:
“葉翰林就在石城一中操場,北邊那個籃球架下,那就麻煩大小姐您了,這個費用由我來出吧。”
此時的冷靈兒,卻根本沒想到,想得到的結果,竟會來得如此容易。
她更沒想到哥哥手下,竟然全是一些,不堪一擊的草包慫蛋。
再強着忍怒火,冷靈兒繼續問道:“這件事,我哥他事前知道嗎?”
“冷總他不知道,是我那貪心的表弟褚墩,想獨吞這筆銀子,不讓說出來,爲這事,我才挨冷總狠狠訓了一頓呢,”褚厚一邊老老實實的回答,一邊繼續暗想:
您這不是明知故問嘛。
人命關天,沒有親人哥哥的參與,冷靈兒才重重舒了一口氣,她又強笑着問道:
“你們當初是怎麼弄死葉翰林的?再想想細節,若還留有什麼隱患,要立即說出來,還是由我來想辦法替你們處理!”
褚厚一聽,果真乖乖的細想了一下後才說:
“好像沒其他問題了,所有的計劃,我表弟都事先經過周密的策劃,我和褚墩去葉翰林宿舍時,他已經被皋鸞灌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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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們兩個又用一根細繩子,將他勒得沒氣了,整個過程只用了幾分鐘,等確認葉翰林已經沒氣後,我表弟褚墩就先走了。”
狠狠的握了握手中鋼管,冷靈兒再問:
“你們真糊塗呀,那二十多個小混混,還是一個大隱患呀,萬一他們哪天出事被拿,再把你們招出來怎麼辦?快說,他們現在哪裡,我要趕緊找機會滅了他們!”
褚厚一聽,心裡又一驚。
看來冷俊那個小閻王,真的沒有嚇人,原來連這些細節,他都統統知道了。
不過,他這個美若天仙,卻兇巴巴的妹妹,好像比他還狠呢,二十多人呢,真的說滅就滅呀!
看來此女,將來必成大器也,得好好巴結她。
於是,褚厚立即用獻媚的表情說:
“那二十多個人,都是外地的,當夜幹完活,領了大筆賞銀,他們就回去了,我只記得那個領班的電話號碼,和他的身份證號,現在就寫給您吧。”
立即將紙筆遞給褚厚,冷靈兒還善意的笑着提醒:“這麼久了,你能記得清嗎?”
“記得,記得,冷總一直誇我是電腦,說我的智商,與那個死鬼章國強,絕對不分上下呢,”褚厚一邊寫,一邊王婆賣瓜。
等他一一寫完,收回紙筆後,冷靈兒又提出了最後一個疑問:
“那天省廳,都有哪幾個參加行動了?這些人有奶便是娘,也是不小的隱患,你要提醒褚墩,要及時處理!”
“不錯,不錯,還是大小姐您厲害,殺伐果斷,有做大事,成大器的魄力,想得更周全,那天是去了兩名褚墩自認爲是最信得過的兄弟,他們是…和…。”
用筆記下這兩個名字後,冷靈兒終於閉上了眼睛,她倒吸一口氣後,駕駛位上的黃薇薇,也重重的砸了一下駕駛臺。
“呀!”
一分鐘過後,實在是憋不住了,冷靈兒怒喝一聲,她睜開眼睛,舉起鋼管,狠狠的砸向了褚厚。
一個急剎停車後,黃薇薇急忙喊道:“靈兒冷靜,先不能打死它。”
立即給已經滿臉是狗血,像死狗一樣,暈死過去的褚厚,上了銬子,戴上腳鐐後,冷靈兒拉開車門,流着眼淚下了車。
“送只惡狗,去它該去的地方吧!”雙手捂臉,冷靈兒嚎哭着跑去了陳中華的車上。
立馬去撬了寶馬車的牌照,黃薇薇又走到冷靈兒車窗邊,朝她伸出手說:
“把褚狗剛纔寫的那張紙給我!”
冷靈兒略楞了一下,才從口袋裡掏出那張紙,然後睜着無辜的大眼睛,狠狠瞪了一眼黃薇薇後,纔有些不情願的遞給了她。
黃薇薇伸進頭去,輕輕在冷靈兒額頭上一香後,才嘻嘻笑着,揮揮手離去。
拉着那暈死未醒,血淋淋的老狗,黃薇薇開着商務車,又揚塵而去了。
……
當天夜裡的挖掘工作,黃薇薇沒參加,她將褚厚送到一個絕密點後,又對已經醒來褚厚進行一場再審。
終於才明白入了網的褚厚,卻什麼都不肯說了。
他心裡明白,現在說不說都可能難逃一死了,不過褚厚還抱着兩種幻想:
第一,他指望表弟褚墩得到消息後,能儘快出手相救。
第二,他掌握了冷俊不少高等級的秘事,褚厚也企盼這個跺跺腳,石頭城就能晃三晃的太子爺來搭救。
和狗褚厚一直僵持到第二天早上,都沒能撬開他那張狗嘴,黃薇薇只能暫時作罷。
拿着褚厚那早已被關了機的手機,將他的車留在原地,兩天兩夜沒閤眼的黃薇薇,又去單位和冷靈兒匯合了。
挖了半夜的骸骨,已經在天亮前,被悄悄運回了刑隊,技術科已經做完DNA,再一次確認了葉翰林的身份。
冷靈兒領着大家,對大冰櫃裡,那被厚厚一層綠色屍蠟包裹着的葉翰林遺骨,深深鞠了三個躬後,便惡狠狠的說:
“立即開會,佈置抓拿褚墩和他的爪牙!”
才神秘兮兮打完一個電話的黃薇薇立即攔住了冷靈兒:“不可!”
“爲什麼?”冷靈兒急問。
黃薇薇冷靜的回答道:“要拿褚墩這樣的人,是需要向上峰申報的,爲了穩定,請你先勿躁!”
“不管!我不管!哪怕是立即斃了我,我也不能容忍惡手,多逍遙一分鐘!”冷靈兒猛然推開黃薇薇,就往武器庫衝。
“冷靈兒!你已經正式被停職了!請你立即離開警隊!”無奈的黃薇薇,這一聲驚雷,驚呆了冷靈兒,也驚傻了在場的所有人。
冷靈兒呆呆的回頭,見黃薇薇從已經從包裡掏出了一張紙,然後非常嚴肅的遞給了她。
冷靈兒接過一看,又被驚了一次。
此停職令,竟是由安公刑部所發。
就在冷靈兒怒火沖天,欲暴跳如雷時,她的手機又開始劇烈震動了。
肯定又是那裝神弄鬼的信息。
瑪的,姑奶奶就不看。
身邊的黃薇薇一聽,急得過來,忙替冷靈兒掏出手機,打開信息,才又遞給了她。
冷靈兒一看,果然還是那個沒有歸屬地的陌生號碼:
‘靈兒妹妹,爲顧全大事,只能暫時先委屈你了,放心吧!壞人一個都跑不了,外地的二十五名參與壞蛋,已於一小時前,全部落網!
另,褚厚,我已簽收密押,褚墩及其兩名幫惡,也已被嚴控,
好好睡一覺後,盼你立即離開石城,速回龍鳳山莊靜待日出,切記,切切記!封鎖消息!敬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