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線天大峽谷裡,大家一起目送時輕和時兩兄弟領着重任,帶着鄯麟頭,辭別衆人,立馬飛身上馬,朝北而去了。
此時,藍春暉將軍和朝陽凌鐵兩幫衆人,已將戰場打掃完畢聚來了。
“啓稟太子公主,此役繳獲珠寶二十九車,黃金三十八車,銀錠一百七十七車,戰馬兵器糧草無數,該如何處置,請示下,”藍春暉將軍行禮樂報。
“嗯,還是請逍遙王爺定奪吧!”心兒看着寒子劍笑答。
寒子劍一聽,指了指着那先前的三十隻大箱子後,又指了指愛迪說:
“將這些珠寶黃金,統統先搬入飛船艙內吧。”
“是,末將遵命,”藍春暉行禮又答。
再轉頭看了看瞿紅豔和韋植二位幫主後,寒子劍又說:
“凌鐵幫和朝陽幫,暫先各領三十大車銀錠,待衆兄弟回去安排好父母妻兒和家事後,若誠心想來建功立業者,三日之內來報到。”
此言一出,雷鳴般的歡呼喝彩聲,立馬響徹這一線天大峽裡,兩幫衆人齊齊抱拳大喊:
“我等願投王爺麾下,替太子公主報仇復國!”
看着眼前這個,如此激盪人心的場面,惹得小洛兒也熱血沸騰了,他走到衆人面前振臂高呼道:
“衆好漢俠肝義膽,待我復國之時,定會重重封賞各位!”
衆人再謝太子爺時,藍春暉將軍已帶着麾下,開始往小愛迪艙內搬箱了。
這些人,一路忠心耿耿,捨生忘死,自不爲身外之物,也不需面場上客氣,日後,統統定能高官厚祿。
待兩幫衆人也去幫忙,搬好珠寶黃金後,再齊聚來時,小愛迪已打開證明燈,又將峽谷裡照得亮如白晝。
寒子劍見大家,此刻仍然是精神抖擻,便又下令道:
“藍春暉將軍,令你速將剩餘銀車和戰馬兵器糧草,就這可攻可守的峽谷中心集中,然後在此處安營紮寨埋鍋造飯,待大家休息幾日後,我便要去取那邕南郡城了。”
藍春暉將軍一應及動時,瞿紅豔和韋植又來齊聲喊道:
“不行王爺,我們也要參加戰鬥!”
寒子劍又朝他二人抱拳傲笑道:
“不用,想那邕南郡城裡,目前僅剩區區萬把兵力,我一人及能全滅,衝鋒陷陣來日方長,二位幫主何愁沒有建功之機。”
韋植只能遵命領着衆兄弟拜別時,瞿紅豔卻走到心兒的身邊,她又瞟了一眼寒子劍後,輕輕求道:
“公主殿下,紅豔已無父無母,更無家小,就在公主身邊等兄弟們回來吧。”
心兒揚眉一笑,愛憐得拉着瞿紅豔的手,指着那二十名公主宮的小女將說:
“行,你既不想去,那就留下與這些姐妹爲伴吧。”
“哎,謝公主殿下收留,”說着,瞿紅豔又轉頭看小愛迪奇問:
“公主殿下,那是何種神器呀,怎麼會從天而降呢,衆人都特好奇,又不敢多問。”
心兒也回頭看了看小愛迪後才傲傲得笑道:“那是逍遙王爺的座駕呢。”
瞿紅豔聽了一驚後,突然又一悟,她捂着嘴認真的說:
“怪不得咱們的逍遙王爺如此神威呢,原來他真是神人呀!”
心兒一聽,又一本正經的點頭說道:
“逍遙王爺,是我火鳳國的天賜戰神,日後有他一人,可頂百萬雄師!”
心兒這話,瞿紅豔此刻,自然是深信不疑了。
說話間,峽谷裡已生起了十餘堆篝火,麻利的藍春暉將軍也已帶着衆人,將幾十座帳篷搭好了。
今天的戰利品裡,可以說是品種齊全,吃的,喝的,穿的,用的一應俱全,且還規格不低。
衆將士圍火而坐,片刻之後便傳來了烤肉的香味。
待兩幫衆人皆已散去時,朝陽幫的四位長老,送走衆兄弟後,又聚回了瞿紅豔身後。
“四位叔叔爲何不走?”瞿紅豔回身問道。
先來恭恭敬敬給心兒公主行了一個大禮後,那位年近六旬,面色幽黑,身高臂長,瘦瘦淨淨,長着一縷山羊鬍子,名曰洪正的老者,領着其他三位老兄弟,再一起朝瞿紅豔抱拳說道:
“我四人,曾受老幫主臨終託孤,生生死死都不能離開小姐。”
“四位長老義薄雲天,着實令子劍敬佩呀,”正和小洛兒手拉手的寒子劍,走來笑到。
“王爺您過譽了,”瞿紅豔的四位長老,忙一起朝寒子劍彎腰抱拳齊答。
瞿紅豔這才正式給寒子劍介紹這四位:
原來這洪正,江湖人送稱號‘長臂猿’,其他三位分別是‘快箭孟大’‘單槍史光’‘神算盧明’。
待他四人,又一次行了恭敬大禮後,寒子劍一手牽着小洛兒,一手拖着心兒,領着瞿紅豔及她的四位長老,去了一堆正等着他們的篝火邊。
那熊熊火堆邊,梅蘭竹菊正一邊用長樹枝烤肉,一邊用快樂的說笑,慶祝又一次大獲全勝。
藍春暉將軍,総寶安,施秉忠老相和他的三個兒子,也都在這攤火堆邊坐着,見二位主公和寒子劍前來,衆人忙起身相迎。
見大家此刻都面含喜色,寒子劍和心兒洛兒一起落座後笑道:
“筱梅將軍,可有美酒?”
“有有有,早給王爺您備好了,”筱梅樂着,忙提起一隻精緻的陶質小紅壇過來。
先替寒子劍將美酒滿上,筱梅自己也滿了一碗後,便嬌笑着雙手舉碗先來敬。
盛情難卻,和筱梅輕輕碰碗,小抿了一口後,寒子劍卻丟下正意欲效仿的衆人,然後給了心兒一個眼神後,便提前酒罈,舉着酒碗起身走了。
心兒自然是心有靈犀,她也起身舉着酒碗,跟隨着寒子劍,來到了那幾堆篝火中間。
然後和心兒一起舉碗,將美酒撒在那熊熊篝火中,寒子劍大聲喊道:
“大家都出生入死,忠心耿耿,這一路辛苦了,這第一碗酒,先敬那些爲國難而捐軀的將士們吧!”
眼前這八十九位九死一生,護着心兒洛兒的將士,和那二十名公主宮小女將,急忙一同起身後,突然被觸及傷心,大家紛紛暗暗的抹淚,哽咽無語。
將碗裡滿酒,再陪大家一飲而盡後,寒子劍又自飲一大碗喊道:
“這碗酒,子劍敬大家,你們統統都是火鳳國的寶貝,也都是火鳳的國之棟樑,自現在起,若再損失一人,我將斷臂自罰!”
寒子劍這豪言一諾,立即先將那二十名小女戰將,惹得哭出聲來了。
看着這些和自己年齡相仿,都是花樣年華的女孩,又想起那已戰死的一百八十名少女和那兩千多名士兵,心兒突然也剋制不住了。
傷感得,心疼得,心兒突然將酒碗扔那火堆裡,便去和那二十位女孩抱在一起,哭成了一團。
梅,蘭,竹,菊四人一看,也急忙奔來,和衆姐妹們痛哭在了一起。
這,可是一份生死之交,這可是一份令人動容的患難真情。
此刻,有了寒子劍這份肯定和承諾,衆將們又抹着眼淚齊喊:
“爲匡扶正義王道,我等無怨無悔,謝王爺及時下凡,謝王爺護佑!”
再安撫衆將士一番,和心兒一起重新回去,再一次坦然接受施家父子的再謝救命之恩後,寒子劍才說:
“現在煩勞施相,將那邕南郡城裡的防衛和具體情況,跟我說說吧,越詳細越好!”
於是,這施家父子四人,便立即領命,七嘴八舌將那邕南郡城裡的各種情況,細細道來…
……
話說,一線天大峽谷被封,總有那往路客商,和那有急事着需經過的平民百姓。
按藍春暉將軍的本意,邕南郡城是鄯武老賊盤踞多年的老窩,能和此城有來往的,均該攔殺。
可寒子劍卻下令,暢開其道不詢不查,任其通行。
目的立即達到,第二日下午時,邕南郡鎮南王府門前就來了一位求拜者。
來者,系邕南郡城裡的一大商賈,此人曾是鄯武手下的一員戰將,只因剿匪時殘了一隻手後,才領了厚賞高俸,退伍從商去了。
既是鎮南王舊日立過戰功的麾下,王爺府的門衛見了,自然不敢怠慢,急忙回稟王府總管。
那王府大總管出來一見,卻原來是昔日老戰友 ,急忙熱情引入。
一路寒暄,知他來意後,將那人領到後花園門前時,王府大管家才悄聲止了步:
“您請稍候,小郡主正在弄琴,待我小心回稟。”
施禮應答,先敬立在園門一側,那人先被一陣悠揚悅耳動聽的琴音,️心醉了幾分。
只聽這琴音流淌,似幽澗滴泉清冽空靈,而後水聚成淙淙潺潺的強流,以頑強的生命力穿過層巒疊嶂,匯入波濤翻滾的江海,最終趨於平靜,只餘悠悠泛音…
一個時辰多後,隨着那優美的琴音漸停,王府大總管才從園子裡出來了。
於是二人一起輕入,繞過一片美若仙境的假山石和秀水湖後,眼前纔出現了一座雕樑畫棟,華麗輝煌的閣樓小殿。
進了那閣樓底層的客廳後,又是一陣淡淡的蘭蔻香味襲來, 小心舉目環望四周時,見那用上好檀木所雕成的桌椅上,都細緻的刻着不同的花紋,處處流轉着所屬於女兒家的細膩溫婉的感覺。
靠近竹窗邊,那隻花梨木的桌子上,還擺放着幾張宣紙,一隻上好的硯臺上擱着幾隻毛筆,宣紙上是幾株筆法細膩,血色豔紅的曼珠沙華。
一陣腳步聲傳來後,那人只偷偷用餘光瞄了一眼,便立即規規矩矩的低頭跪下了。
真是女大十八變,再見疑是遇仙子了。
上次見紅袖郡主時,那是十年前,那時的小郡主才五歲。
今日的紅袖郡主,被六位花顏月貌的小侍女,和六位面目慈善的嬤嬤環護在中一起走來。
此刻的她,身穿一襲淡綠綾羅衣,頸間掛着一串晶瑩發光的亮明珠。
她那雅緻的童顏上畫着清淡的梅花妝,如嫡仙般肌膚似玉,雙眸似星,鳳目櫻脣。
只見她那烏黑的發間,被挽了一個精細都公主髻,髻上簪着還一支寶珠簪,越發讓她更顯得高貴優雅,簡直就是一朵嫩嫩的含苞美薔薇。
二人一起大禮參拜後,那人才謹小慎微的微微擡頭,將他經過一線天峽谷時的所見所聞,細細一一道出:
哥哥鄯麟的萬餘精兵,被幾百人消滅得乾乾淨淨,且是慘不忍睹的乾乾淨淨!
紅袖郡主一聽大吃所驚。
眼前下跪之人,系鎮南王府一忠心耿耿的老奴才,他的話,自然可信。
紅袖郡主正驚得有些慌亂無措時,卻見突然撩簾進來了一位青袍裹身,面罩白沙,身揹包裹,腳踏布鞋,手持拂塵,目如晨星,行如輕風的道姑。
“師 傅!”紅袖一見,驚喜得嬌呼一聲後,急忙起身撲了上去。
那十二名侍女嬤嬤和大管家也急忙一起跪拜齊呼:
“奴婢等,參見紫雲仙姑。”
那彷彿從天而降,飄逸傲矜的紫雲仙姑,將紅袖攬入懷裡,轉頭便朝那位權傾王府的大管家大聲怒罵道:
“狗奴才!誰讓你帶臭男人進小郡主的閨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