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四個人就這樣度過了很長的一段時間,直到安鳳儀和蘇倉擎要離開的時候蘇夜纔開口。“我不管你到底有什麼打算,收復這個國家或者是佔領我都無所謂,不想管也管不了。不過有朝一日若是你讓人踏進這個院子或者是桃園一步我都會不惜一切代價的讓人殺了你,或者我也可以自己動手!”
在來的路上時他和凝琅已經聽到了一些風吹草動,相信過不了幾天蜀國的軍隊就會到達大齊的京都,現在的大齊就像是一盤散沙,到時候蜀國的大軍一到那自然就是不攻自破。他不會說傻傻到要去用夜煞那麼多條性命保護這個國家,這個國家的命運如何他無所謂。
但是雲城心裡的最後一片淨土他一定要竭盡所能去保護,就算是最後只剩下他一個人,他也一樣回守住這座宮殿,不爲其他,只是爲了那個溫柔脆弱的少年。
蘇倉擎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不可置信的回頭看了一眼蘇夜,知道他指的是哪一件事情,也就點了點頭。“其他的我不敢向你保證,但是這一點我答應,若是你們想以後可以住在這裡,我不會讓任何一個人踏進這裡一步。”
蘇倉擎說的很是鏗鏘有力,信誓旦旦。蘇夜聽到他的許諾也就放下了心,這個地方是他唯一能夠懷念雲城的地方,既然蘇倉擎這麼說,那麼他自然是不會離開。他也早已經厭倦了那種漂泊不定的日子,雲城死前交代要把他的骨灰埋在那桃園裡。
若是他不在這裡守着,說實在的是真的很不放心,所以還是留在這裡好一些,蘇倉擎這麼說倒是給他行了一個方便。只要這樣,能夠守護着他那麼就好了不會要求得到其他的東西。“希望你能夠記住你今日的承諾。”
離開雲城的宮殿後安鳳儀的心一直都定不下來,因爲實在是不明白他們到底是在說什麼,在會回去的路上安鳳儀還是把心裡疑惑的事情說了出來。“方纔那蘇公子說的那話到底是什麼意思?”爲什麼他會說不管到時候蘇倉擎打算怎麼樣都不能夠讓人踏進那宮殿一步。
這又不是去吧蘇倉擎能夠管的到的地方,大齊的皇帝又不是蘇倉擎,蘇倉擎怎麼可能去決定這皇宮裡的宮殿到底怎麼處置,更讓她不明白的是蘇倉擎竟然還答應了,誰能夠告訴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倉擎明顯對着件事請是不打算隱瞞,安鳳儀一問他也就開口了。“其實在離開蜀國的時候我就和皇上計劃着要收復大齊。在我們離開蜀國的第二天你兄長也就帶着他手下總共十萬人的軍隊一路跟了過來。一路上我把哪裡最隱蔽,哪裡最危險的都告訴了他們,因爲他們很順利的就到了大齊國的邊境。”
安謀帶兵的策略不比雲城或者是蘇倉擎差,三個人在戰場上也可以說是並駕齊驅,打起戰來各有各的不同。安謀此次一路東躲西藏,可是憋了很久的,不過也終於算是皇天不負有心人,到了大齊的邊境後他們早就已經做好了部署。讓人潛伏進大齊各個身處要職的官員神不知鬼不覺的殺死,就這樣迅速的蠶食大齊。
這種事情雖然瞞不了多久,但是用來侵略大齊已經是綽綽有餘。在那途中也不免遇到一些難以解決的,不過好在後來都搞定了。他們後面最擔心的就是倉翼,倉翼的勢力不可小覷,沒想到竟然在無意間被蘇倉擎抓到機會殺死了。現在的大齊表面上雖然很平靜,但是私底下已經是風起雲涌。
現在的大齊的君主更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現在的大齊已經不比以往,內部也是動盪不安。
一些明白的官員都已經收拾東西走人,而一些有野心的則是留在原地,打算作壁上觀然後再謀權篡位。不過他們還真是大錯特錯了,那些虎視眈眈的盯着大齊那高高在上的寶座的人註定是不得好死,只會被暗衛在不知不覺之中殺死。“也就是這一路你一直把這件事情瞞着我!”
她就說爲什麼到了大齊以後蘇倉擎一直都很忙,就算是倉翼不叫他去議事堂他都會把自己關在書房裡一整天或者是不在宮殿之中。把自己關在書房裡不過是爲了掩人耳目然後在裡面籌劃着侵略大齊的事宜。
不在宮殿之中就是爲了去給安謀傳信,在皇陵的時候她原本還不明白蘇倉擎那一句暴風雨就要來了那個時候奇怪的神情。他那個時候恐怕說的不是天氣,而是指安謀所帶的軍隊就要攻打到大齊的京都了吧。“爲何你要把這件事情瞞着我!你瞞的我好苦啊!”
若是蘇倉擎把這件事情告訴了她,那麼她定會處處提防着倉翼,那麼那日倉翼見她獨自一人去北城樓,她也定會以身體不舒服推脫了去,何至於鬧成今日這樣的局面,雲城也就不會死,爲了他們的野心就可以無視一個人的性命嗎。
縱使雲城的死都在他們所有人包括蘇倉擎的意料之外,但是他又是否能夠肯定雲城的死和他沒有任何一點的間接關係呢!“夫人,這事我並非有意瞞你,只是不想你爲這件事情憂心,而且就算是知道了那又如何呢,知道的太多對你未必是一件好事。”
確實知道的太多對安鳳儀來說確實不是什麼好事,但是蘇倉擎說的如此冠冕堂皇不免讓安鳳儀覺得有點寒心。這件事情就算是她知道了又有什麼用呢,還不是一樣無能爲力,但是他至少應該提醒着她。他們在暗地裡斗的你死我活,可笑的是她竟然一無所知,這纔是天大的笑話。
世界上的一切都未免太過於戲劇性,而她就像是一個小丑一樣自以爲是,無藥可救。“這就是你對我的解釋嗎!你難道就不爲雲城的死感到絲毫的愧疚嗎!你若是早點把這件事情告訴我也就不會鬧出這麼多的事端!當雲城在豁出性命在保護我的時候你又在做什麼!忙着你那可笑的國家大事嗎?你回答我啊!”
蘇倉擎知道這件事情他做的確實是有些欠考慮,因爲他沒有想到倉翼竟然會做出那麼喪心病狂的事情,爲了讓他留下來竟然會不惜代價的想要殺了安鳳儀。但是安鳳儀說的他卻不能夠認同,對於雲城的死他的心裡過不去,但是安鳳儀現在爲雲城這樣第一次這麼大聲的對他說話又是爲了什麼。
在給雲城收拾東西的時候他發現了一個被血染紅的荷包,那上面繡着的本命蓮是安鳳儀刺繡的手法,給一個男人送荷包那代表着什麼誰都清楚,誰又能夠肯定他們私底下是不是私定終身。“別忘了你是一個有夫之婦,爲了一個外人跟你夫君這麼說話成何體統!他的死也不是我所願意,”
安鳳儀本來就在氣頭上,蘇倉擎這一句話是徹底的惹怒了她,什麼叫做有夫之婦,難道有夫之婦就不能夠關心別人嗎,她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什麼成何體統,倒是來一個人告訴她什麼叫做體統啊!雲城的死是誰都不願意見到的,難道全然無關就不用爲這件事情而負責了嗎!“難道嫁了人就不能夠再去關心其他的男子了嗎!她是我的朋友!爲什麼就不能夠擔心他,難道你不覺得自己所說的話很可笑嗎!”
嫁了人難道就不能夠去關心其他男子嗎,這句話也就只有安鳳儀才能夠問出如此不知道禮節的話,要是被一些人聽到了這可是可以冠上一個*不知道守婦道的罪名。“哈,我可笑,是我是很可笑,自己的妻子竟然繡了荷包去送給別的男人,還爲了別的男人在這裡和我吵架,娶了一個這麼好的妻子我還真是挺可笑的!”
男人都是霸道的,容不得自己的女人去和其他的男人接觸,特別是贈予其他男子物件。在這個時代女子凡是給男子送東西的不管是什麼那都算是私定終身。安鳳儀在邊塞長大,這不知道這些個規矩他是理解的,但是現在安鳳儀爲了另一個男人罵他這算是什麼事!他連個死人都鬥不過了?
但是蘇倉擎說的這句話卻撮到了安鳳儀的痛處,她可以接受別人直接謾罵她,但是她卻不喜歡別人不明不白的暗自嘲諷她。蘇倉擎話音剛落,安鳳儀就擡起手往蘇倉擎的臉上打去,她打過女人,但是這還是第一次扇一個男人的臉。
還是她的夫君,蘇倉擎沒想到安鳳儀竟然會打他,因爲安鳳儀下手的力氣又大,頭就直接偏到了另一邊。隨後才捂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安鳳儀,爲了那個男人她竟然動手打了他。碰巧經過的一些宮女看到這一幕也是倒吸了一口氣。最後也不敢多做停留就離開了,生怕惹禍上身。
看到蘇倉擎受傷的眼神安鳳儀並不覺得心裡有自責,那都是他自作自受若不是他在那裡說了那麼過分的話,她也不會打他。蘇倉擎沒有再和安鳳儀多費口舌,一臉怒然的拂袖而去,沒有再理會安鳳儀。
安鳳儀見此也是冷哼一聲,耍大牌給誰看,大不了誰也不理誰。按照這個情況來看這個大齊皇宮包括這一整個國家都已經是岌岌可危了,這皇宮很快爲會變得不安全吧。接下來的幾天蘇倉擎都沒有再回到宮殿,而安鳳儀也一直都沒有得到很好的休息。
自從雲城那件事情後安鳳儀就一直害怕見到紅色的東西,對於外面那些她雖然無能爲力,但是房間裡是不允許有任何紅色的東西存在,就連紅色的燒鴨也不能夠擺在她的桌子上。就算是這樣安鳳儀每每都會在午夜夢迴的時候夢到雲城死時的樣子和那個不甘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