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之間的分別,總是那麼的饞眠不捨,等閻澤辰終於消失在窗外的時候,天邊已經微微亮。
一夜未睡,沐香瑤卻似乎沒有任何的睏意,打開房門,走到院子裡,看着清晨的花兒沾着露珠含苞待放,鳥兒嘰嘰喳喳的叫嚷,深呼吸,一切都顯得那麼的美好。
菡萏小心翼翼的來到自家小姐的院子,本以爲還是熟睡的自家小姐,此刻卻站在院子裡,對着花兒,莞爾一笑。
映着晨光,沐香瑤身上被光暈籠罩,整個人柔美異常,如同一幅畫卷,讓菡萏都不忍心打擾。
沐香瑤對着花兒微笑,心裡想着昨夜與閻澤辰的一幕幕,甜蜜涌上心頭。
待注意到菡萏站在不遠處呆呆的看着自己時,沐香瑤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招招手,菡萏回魂一般走到自家小姐旁邊,呆愣愣的脫口而出:“小姐你真美。”
看着傻乎乎的菡萏,沐香瑤“噗”的一聲笑了出來,點着她的鼻子笑:“呆子一樣。”
菡萏也頗有些不好意思:“小姐,你什麼時候起牀的,今日怎麼這麼早,要不要喚人來伺候你洗漱?”
沐香瑤腹誹,你家小姐我不是起的早,而是一夜未睡啊一夜未睡。
“不用了,我昨夜有些失眠,沒有睡好,待會兒想再睡會兒。”
菡萏扶着自家小姐回房,伺候她躺好。
沐香瑤臨睡前囑咐:“若是大哥尋我下午與她一塊兒出去,你就替我應下,午飯的時候記得叫我起來。”
這一覺睡的沉長,似乎重生以後就沒有這麼踏實的睡過一樣。
等沐香瑤悠悠轉醒,看看窗外的天色,猛的想起與閻澤辰的約定,立刻揚聲喚:“菡萏!”
菡萏應聲進來:“小姐,你醒了。”
沐香瑤趕忙問:“什麼時辰了?”
“快到用午膳的時間了,小姐既然醒了,奴婢就着人去吩咐廚房準備了。”
沐香瑤點了點頭:“大哥可有派人傳話來。”
“有的,”菡萏用崇拜的眼神看着自家小姐:“小姐你果然料事如神,你剛睡下沒多久大公子就打發人來傳話,我按着小姐說的已經應下了。大公子說用過午膳後出發。”
“嗯,”對於菡萏對自己崇拜的眼神,沐香瑤安心的受用後吩咐:“伺候我沐浴。”
用過午膳,菡萏後知後覺的發現,今日的自家小姐,真的有些不一樣。
往日裡,從來都是她拿什麼衣裳小姐穿什麼衣裳,從來不太在意着裝。
今日她已經前前後後拿出來三身衣裳了,攤開在牀榻上由着自家小姐選擇,但是看小姐的眼神,還是不滿意。
菡萏有些費解,忍不住問:“小姐,你從來都不在意這些的,難道……難道是覺得我給你挑的衣裳都不滿意嗎?”
見菡萏幽怨了,沐香瑤也忍不住想,自己是不是有些太過於在意這次聚會了。
可是一想到那個人也在,總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現給他。
想想自己,還真是沒出息,沐香瑤隨手指了指:“就那件淡紫色的吧。”
隨着大哥沐香君出門,馬車上,沐香君表情嚴肅的問:“你跟閻澤辰……他人不錯,但你們不要經常單獨見面。”
其實沐香君想說的是不要私相授受,但覺得這樣的話重了些。
而且閻澤辰過了明路,跟自己父親直言喜歡自家七妹,父親的意思也是在不反對他們私相授受的前提下可以適當的來往。
閻澤辰這些日子各式各樣的東西送過來,討自家七妹開心。
到了聚會的地方,上樓後互相見過禮,凌天爵見沐香君又將沐香瑤帶了回來,有些不悅。
沐香瑤只做不見,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閻澤辰將自己和沐香瑤的想法提了出來。
“荒蠻之地?”沐香君有些詫異:“那地方不好治理,而且你是北閻國的太子,何至於自己開創一個國家。”
閻澤辰可是北閻國皇位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對於這件事情,閻澤辰並不多言:“你們不覺得自己開創一個國家遠遠比繼承一個國家來的有成就感,也更有挑戰性。”
蕭辰瑨扶着輪椅的手微微一動,擡眼無聲的打量着沐香瑤,她在一羣男子中雙眼炯炯有神的聽着各路人的意見,滿眼的鬥志和激情。
看起來,她過的很開心吧。
這件事情當然只是聽個意見,閻澤辰和沐香瑤已經在心裡打定了注意。
這件事情因爲沒有避諱,南凌國的皇帝凌天琪很快就得到了消息。
荒蠻之地這塊肉他已經盯上很久了,幾次攻打都沒有拿下本來很氣惱。
“命令下去,抓緊攻打荒蠻之地。”
“是。”
接下來幾天,沐香瑤與閻澤辰的計劃日漸明朗,那邊荒蠻之地,南凌國的攻打也越來越激烈。
凌天琪接連攻打之下,荒蠻之地的反應也越來越激烈。
夜裡,閻澤辰如約來到沐香瑤的房間,見沐香瑤衣衫穿着格外整齊,端坐在桌子旁邊,似乎是在專程等着自己,不由得有些好笑。
難道是怕自己吃了她不成?
閻澤辰自問不是嗜慾之人,不過每次見到沐香瑤都有些把持不住,在外人面前,從來都是謙和有禮、不近女色的。
沐香瑤見他到來,面帶得意的笑:“我就知道你今晚要來,恭候多時了。”
“哦?”閻澤辰坐下,接過她遞過來的茶水,抿了一口:“你怎麼知道的?”
沐香瑤正色道:“凌天琪多次攻打荒蠻之地,顯然是知道了咱們的計劃,也是到了該出發的時候了。”
欣賞她的聰慧,閻澤辰笑答:“既然如此,小生特地來邀請你與我同行。”
說完,還站起來特地唱唸打坐一套動作都做了全。
沐香瑤大笑出聲:“既然你邀請的這麼有誠心,本小姐就勉爲其難的答應了吧。”
“沐將軍和將軍夫人那兒我會去解釋的,你放心。”
“嗯,”他做事,向來周密,總讓人莫名的安心。
從東擎國出發不過一天,就到達了荒蠻之地,因爲凌天琪接連騷擾的關係,沿路的人都不是非常
的友好。
沐香瑤不甚在意,雖然她出門的時候只帶了菡萏近身伺候,但自己也是有武藝的人,將門虎女,哪裡會像那些大家閨秀一樣嬌氣。
倒是菡萏撩開馬車的窗簾往外看,是不是的發出低低的呢喃和唏噓。
“小姐你看,那裡有個婦人抱着孩子,那孩子好像生病了呢。”
沐香瑤撩起簾子順着菡萏指着的方向看去,果然,夫人穿着破爛,懷裡的小孩穿着一塊看不見顏色的布,奄奄一息。
“停車!”沐香瑤揚聲喊道。
馬車停了下來,沐香瑤扶着菡萏的手下了馬車,閻澤辰本來在最前面騎着馬,聽見身後沐香瑤喊停,轉身下馬。
卻見沐香瑤下了馬車直奔路邊一堆流落的難民那去,閻澤辰使了個眼色,示意衆人提高警惕,自己擡步跟了上去。
沐香瑤對着那婦人友善的笑了笑:“夫人,能不能讓我們看看孩子。”
婦人猶豫了一下,見沐香瑤等人穿着精緻,知道是大戶人家來的,想着自己孩子也快不行了,看就看吧。
婦人鬆開懷抱將孩子往前送了送,不過五六歲的樣子,髒兮兮的小臉依稀可見,是個漂亮好看的孩子,只是那孩子臉色已經過度的蒼白,奄奄一息,似乎隨時都會停止呼吸。
沐香瑤心中不忍,她雖然從未做過母親,但總覺得這世間的孩子都是那麼的善良天真、那麼的無辜。
從小生活在東擎國的沐香瑤從未見過逃荒的難民,也不會想到世間會有如此淒涼的景象。
閻澤辰隨着沐香瑤一同蹲下,伸手搭上孩子的手腕,潛心把脈,不一會兒,收回手。
沐香瑤在一旁低聲詢問:“怎麼樣?有救嗎?”
若是尋常大夫,大多會讓準備後事吧,閻澤辰不過探一探脈象就知道這孩子身體非一般的虛弱,營養不良加上風寒久未治癒,就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看身旁的人擔心的眉頭都緊鎖在了一起,閻澤辰安慰的摸摸她的髮髻:“放心吧,我有辦法能治好他。”
“真的?”沐香瑤驚喜的反問。
“自然是真的,”招手示意,立刻有人恭敬的奉上一枚精緻的琉璃瓶子,閻澤辰打開瓶子,香氣四溢。
倒出一粒丸藥給這個孩子服下,菡萏飛奔着跑回馬車端來一杯茶水,沐香瑤接過來細細的餵了孩子喝了些。
兩人蹲在旁邊靜靜候着,大約一盞茶的功夫,那孩子咳嗽了兩聲,砸吧砸吧嘴,眼睛慢慢的睜開,竟然轉醒過來。
那婦人大喜過望,抱着孩子一個勁兒的對着沐香瑤與閻澤辰道謝。
連帶着旁邊的難民也齊聲道謝起來。
沐香瑤有些不好意思的擺擺手:“舉手之勞,大家不必這樣。”
那婦人含着淚問:“幾位可是從東擎國來?要去往何處?怎麼會路過這個地方。前面在打仗,亂的很,要是去南凌國的方向,就要小心了。”
說完又哄着懷裡的孩子:“快點對兩位恩人道謝。”
沐香瑤擺手追問:“諸位爲何會流落至此?哪裡又鬧災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