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袁氏淒涼一笑:“從不知道?還是太上皇你從未將心思放在我身上一絲一毫,你明知道我要的是什麼,卻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止。最後,竟然連皇位都讓給了那個賤人生的孩子,那臣妾的孩子呢,暉兒呢!他可是太子,太子啊!”
袁氏的情緒開始失控,聲嘶力竭的吶喊出藏匿心中已久的話:“你可曾顧念過我們這些年的夫妻情份,你有嗎!”
擎定安冷冷的看着她在一旁發瘋似的吶喊,眼神清冷:“你想要的,不過是袁家日漸做大,最好整個東擎國都在你袁家的掌握之中,暉兒,你還有臉在我面前提暉兒,若不是你這樣的母后,怎麼會把好好的一個太子教成這個樣子!”
想起擎暮暉揹着自己做出的事情,擎定安如同吞了蒼蠅一般噁心:“殺人、強搶、密謀奪位,我是皇帝,也是他的父親!兒子意欲謀害自己的父親,十惡不赦!”
袁氏冷笑:“臣妾如今已經沒有別的想頭,暉兒也被你那個好兒子牢牢的看管起來,臣妾想要的,左右不過是那個小賤人的一條命,解我心頭之恨!”
其實袁氏的心裡很明白,要是沐香瑤願意嫁給太子,這一切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局面,很大程度上,沐香瑤還是擎暮曄登上皇位的最大助力。
沐家就如同她之前預測的一般,足以撼動東擎國的皇位。
一切的一切都怪沐香瑤那個賤人,既然局勢無法挽回,她也一定要沐香瑤死,才能稍稍緩解她心頭之恨。
擎定安搖了搖頭:“你一生所求,都不是我,不過是權利和慾望,既然你這般不知悔改,也別怪我不顧念夫妻情份。”
“你要殺了我?”袁氏大笑,眼淚橫流。
“我不會殺了你,但太后已經神志不清,以後還是好好在這太后寢宮內靜養,此生不得出太后殿。”
說完,頭也不回的離去。
身後的宮殿大門緩緩關上,將袁氏的嘶吼也一併關了進去,擎定安回身看着太后寢殿出神。
曾經,他們也是新婚燕爾的甜蜜夫妻,是什麼時候開始,他發現皇后不併愛他,她愛的,不過是他手中的權利。
野心慢慢爆發,袁氏越來越毒辣,在擎暮暉成爲太子後,開始更加的肆無忌憚。
如今落得這般下場,也算是她咎由自取。
“太上皇起駕回宮。”
轎攆慢慢朝着太上皇宮殿走去,身後的太后殿越來越遠,最終消失在了擎定安的視野。
上書房內,一個小太監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殿內,對着上座批改奏摺的擎暮曄行禮:“稟皇上,太上皇從太后寢殿內出來回宮了,太上皇旨意,太后神志不清,不宜打擾,自此後在太后寢殿內靜養,終身不得出太后寢殿一步。”
早料到的結果,擎暮曄擺了擺手,那小太監會意,立刻退了出去。
利用沐香瑤的事情擺平那個名義上的嫡母,省的她偶爾站出來指手畫腳的自己這個皇帝也得忌憚三分。
只是,那個女人,居然敢對沐香瑤下死手,單單將她終身軟禁是不是太便宜她了呢?
“來人。
”
“皇上請吩咐。”
“命人將朕給太后準備的藥按時加進去,也好讓太后早日康復,重見天日。”
“是。”
太監領命退下,擎暮曄嘴角挑起一個意味不明的笑意,復又低頭開始批閱奏摺。
也不知道那天閻澤辰是怎麼跟沐啓華說的,那日後,閻澤辰時不時的着人送些討女孩子喜歡的小玩意兒或者精巧的首飾來,徑直送到了沐香瑤的院子。
見自己父親沒有任何阻止的意思,沐香瑤免不得有些納罕。
東擎國改朝換代,原本一人之下的太子忽然倒臺,倒是默默無名的三皇子登上了皇位,成爲東擎國的新皇帝。
沐梓言這幾日眼見着、耳聽着,雖然沒有像沐香瑤一樣全程參與這場改朝換代,卻依舊擔心了很久。
好歹最終沐家成功扶持三皇子登基,也算保住了沐家的平安,總算自己七妹的噩夢不會發生了。
其實沐梓言這些日子在府裡都是少言寡語的,也是有自己的原因,她是沐家的三小姐,雖然是三夫人所處的庶女,依舊也是沐家門裡,正當花嫁年華的女子。
沐梓言聽聞沐香瑤直接參與了這次政變,而且成功說服了父親與大哥,聯合四公子,說服皇帝禪讓皇位。
一樁樁一件件都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其實沐梓言也有自己的苦惱,府裡的人都一門心思的撲在七妹沐香瑤的身上,作爲三姐的她已經到了出嫁的年齡,家裡上到爹爹與嫡母,下到幾位兄長都沒有提過要幫她物色夫婿的話。
倒是沐香瑤原本就是內定的太子妃,因爲這次新皇登基有功,沒有受到任何牽扯不說,據說新皇有意娶她進宮爲後,這件事情不知道真假不說,最近府裡傳聞,四公子之一的閻澤辰隔三差五的就差人送來好玩的東西給七妹沐香瑤,似乎閻澤辰在追求沐香瑤。
眼看着沐香瑤身邊層出不羣的男子,沐梓言哪裡有不着急的道理。
可這種女兒家的事情,怎麼好自己主動提出來,三夫人不是很受寵,連帶着在父親面前提一提的人都沒有。
滿腹心事的沐梓言再次看向沐香瑤的時候,眼裡便含了很多意味不明的東西。
這日夜裡,沐香瑤遣退衆人,獨自坐在閨房內,將閻澤辰送來的東西一一打開拿在手上藉着燭光細細把玩。
閻澤辰依舊一身黑衣如同鬼魅般從窗戶閃了進來,沐香瑤微微愣住,看他依舊是幽夜的裝扮,只有面容未曾易容,是真真實實的閻澤辰的模樣,比之幽夜的面容,在黑夜中,在燭光的映襯下,添了幾分魅惑之色。
兩人相視而望,距離上次分開已經將近五日,不過短短的時間卻彷彿分開很久很久。
閻澤辰眼中閃着異樣的光芒,直勾勾的盯着沐香瑤看,眼神炙熱,沐香瑤覺得她的耳朵不自覺的紅了起來。
但這麼就沒見,又捨不得將目光移開,對上他炙熱的眼神,整個人彷彿立時就要被他那火惹的眼神燃燒。
還是閻澤辰先開口:“送你的,喜歡嗎?”
沐香瑤回神點頭:“嗯,
喜歡。”
“喜歡就好。”
兩個人說着沒有營養的話,沐香瑤心裡有些微微的囧,閻澤辰卻在說話間慢慢的朝她靠近,待走到她的面前,沐香瑤才反應過來。
“你幹嘛靠這麼近,”沐香瑤聞到男性氣息,有些侷促,擡腳就想往後挪。
閻澤辰哪裡肯,立刻伸手過去將她的手拽住,輕輕用力,就將人帶入了自己的懷中。
沐香瑤心撲通撲通的亂跳,整個人被閻澤辰禁錮在他的懷中,四周被男性氣息包圍,掙脫不得。
“你引佑我,”閻澤辰說出她的罪行。
沐香瑤哪裡肯認,立刻反駁:“我沒有,你胡說。”
閻澤辰這次還真的沒有亂說,本來他今夜前來是想着好幾日沒有見到沐香瑤了,總想着過來看看她好不好。
其實沐香瑤在自家府裡過着大小姐的日子,哪裡會過得不好,不過是爲了給自己一個藉口來找她罷了。
一向自繆自制力很好的閻澤辰,在見到沐香瑤的那一刻,所有的自制力全部瓦解。
“你的衣衫,很誘人。”
閻澤辰聲音微微有些啞,似乎極力控制着什麼。
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穿的衣衫,沐香瑤心下大囧,因爲接連五日他都沒有來尋自己,又因爲這幾日天氣開始有些燥熱,沐香瑤臨睡前菡萏特意尋出新制的睡衣來給她換上。
薄紗一般的材質,清涼異常,卻有一個弊端,衣衫太薄,卻剪裁十分的貼身,襯得她的身段玲瓏有致,特別是胸前的風光,若影若現半遮羞,簡直比直截了當還來的誘人。
沐香瑤心裡羞澀,此情此景,就好像她爲了等他來,特意穿了這樣一件衣衫,專程又惑他似的。
“你放開我,”因爲男性氣息環繞,沐香瑤渾身有些無力,只能帶着哀求的語氣道:“快些放開我,不然以後我都不見你了。”
細水長流纔是正經,其實閻澤辰抱着沐香瑤,聞着她身上的清香,已經有些心猿意馬,身體某處也不小心有了些反應,若不是他竭力忍耐,恐怕……
如今還沒緩過來,沐香瑤又來這麼一句軟糯的話,與其說是在威脅,不如說是在撒嬌,閻澤辰身軀一震,立刻鬆開手臂,退後幾步轉過身去。
見他聽話的撒手,沐香瑤的心裡居然有些微微的失落感,轉身到屏風後披上一件外衣,這才重新走了出來。
悄悄繞到閻澤辰的面前,只見他雙頰微微有些嘲紅,額頭還有些細密的汗珠,堅毅的雙脣微微抿起,似乎在忍耐着什麼。
上一世,沐香瑤也是爲人婦過的,眼下看閻澤辰的反應心裡忽然明瞭,想到他剛剛抱着自己的時候居然有了這樣的想法和反應,若是尋常的大家小姐早就惱怒翻臉了,沐香瑤卻心裡一掃妨才的失落,幸災樂禍起來。
閻澤辰見她已經穿好外衣,心下大大的鬆了口氣,正要說話,又隱約看到她眼中的狹促,當下覺得很沒有面子,板起臉來教訓道:“你笑什麼。”
沐香瑤纔不怕他,像偷到好吃東西的花栗鼠一般賊兮兮的笑:“當然是笑你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