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面,他的愛比陽光更炙熱,只是她的心卻再也回不到當初的純真~~
“香兒,你聽明白了嗎?”說完後,沈碧玉再次問道。
沈香用力地點頭:“姑母,香兒知道怎麼做了!謝謝姑母!”說完,顧不上行禮,開心地提着裙角衝了出去!
沈碧玉衝着她的背影道:“慢一點,別忘了,你現在還懷有‘身孕’!”
遠遠地聽到沈香的應答聲,沈碧玉忍不住搖頭嘆息,大有爛泥扶不上牆之意,她知道,風辰歿留着她,就是要讓她親眼看着他怎麼一步步奪得這個天下,等他得到這個天下的那一天,那她的日子也到頭了!
所以,她要在那天來臨之前,先替自己的兒子報仇!
“風辰歿!鳳非雪!是你們害死了我的璃兒,本宮要你們一個個替我的璃兒償命!”泛滿狠意的美眸慢慢涌出的淚水,她的兒子,唯一的兒子死了,她的心早已死了,活着也只是爲了報仇而已!
在別人的眼中,曾經高貴的她,現在只是個瘋婆子,可是,她不在意以什麼樣的方式活着,她只知道,只要活着,就一定能報仇,她要讓風辰歿知道,留下她將是他最錯誤的決定!
沈香是她的侄女,但是,現在,卻是她手中復仇的一顆棋子而已!
回眸間,那鳳目中濃濃的復仇之火幾乎像是要將整個離香院都燃燒起來!
這是後宮,這是最殘酷的地方,所以,註定永遠都有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而誰能真正的笑到最後,那纔是真正的贏家!
春雨見公主整日愁眉不展,於是想盡辦法讓她開心,與冬梅一商計,決定勸公主出宮走走:“公主,奴婢昨天聽小蘭她們說,桃花湖的桃花又開了,我們好像很久都沒有去那裡玩了,今天天氣不錯,不如,我們一起去那裡遊湖吧?”
“桃花湖?”雪兒這才猛然想起來那個美得如人間仙境的地方,愁眉微微一展,輕嘆一聲:“是啊!很久都沒去了!”
“那公主,我們就去那裡走走吧?”冬梅在一旁也極力贊成。
“看看吧!”雪兒淡淡的笑着,她現在幾乎是被風辰歿軟禁在了這個宮中,如果要出宮,自然得他批准,要不然,指不定他一怒之下又做出什麼來。
以她的武功,想出那個宮門不難,難就難在,風辰歿不知道把鳳非塵和奶孃都弄到哪裡去了,萬一惹怒了他,她真怕他一怒之下就斷了鳳家的香火!
“公主,您看這鳳釵這樣戴着,好看嗎?”冬梅邊問邊替雪兒插上漂亮的鳳釵,然後拿着鏡子給雪兒看後面。
“我不想戴這個鳳釵,把它收起來!”雪兒看到那枝鳳釵臉色陡然一變,伸手拔下,就像是丟一個燙手的山芋那樣丟到一旁。
可憐那枝價值連城的鳳釵,居然被她當成了廢銅爛鐵一樣丟棄到一旁!
殊而不知,那隻鳳釵是風辰歿送給她的,只要是他的東西,她現在看到就反感,只要一看到他碰過的東西,她總是感覺那上面很髒,沾滿了令人作嘔我鮮血!
“是!”冬梅這纔想起來,忙不迭地想要將鳳釵放到抽屜裡。
“朕賜給你的鳳釵,你居然不屑一顧!你可知道,這後宮裡有多少女人想要戴這個鳳釵都沒有那個福份!”風辰歿冷冷地聲音從門口傳來。
“皇上!”冬梅與春雨連忙屈身行禮,雪兒還是一動也不動,不禮不跪,連眼神都沒有變一下。
風辰歿朝春雨她們揮揮龍袖,示意她們都退下。
“說說看,爲什麼不戴這個鳳釵?”風辰歿伸手拿起那支鳳釵。
“我不習慣戴這麼貴重的東西,所以,你哪個女人喜歡就拿去送給她們好了!”雪兒冷漠地背轉過身。
“這個後宮裡沒有一個女人比你更適合戴它!”風辰歿邊說邊將那支鳳釵固執地插到雪兒的鳳鬃裡。
雪兒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覺得很生氣,伸手再一次將那個鳳釵扯下來,力道之大居然扯掉無數根頭髮:“我不要你的東西,你所有的東西都沾滿了我親人的血腥,我不要戴這麼骯髒的東西!”
一揮手,鳳釵與頭髮一齊掉到了地上,所幸,鳳釵並沒有絲毫損壞。
風辰歿怔了怔,這一次居然沒有生氣,只是默默地彎腰將鳳釵撿起來,小心翼翼地拿掉上面的髮絲!
眸中多了些許柔光和傷感:“你知道嗎?這是朕母后生前最喜歡的東西,她說,是父皇送給她的訂情之物,她天天都戴在頭上,卻在臨終前交給了朕,說讓朕送給心愛的女人…….”
不知爲何,他略帶傷感的話語,讓雪兒的心猛地顫抖了一下,她在做什麼?她剛纔居然在摔他母后的遺物,這是對先人的不敬!
風辰歿的眸光在回憶裡穿梭,那聲音不再是平日的冰冷,而滿是傷悲:“朕愛上瀲灩的時候,曾想在新婚之夜把母后的鳳釵送給她,可是,她並沒有等到那一天,她背叛我們的誓言,她最終選擇離朕而去,朕以爲,這一輩子,這個鳳釵都會揣在朕的懷中,直到…….”
他的眼神移向她,一如當初那般溫柔多情:“朕應該早一點把它送給你!朕想告訴你,即便朕的雙手沾滿了血腥,這鳳釵也永遠是乾淨的!”
他溫柔多情的目光在雪兒心底泛起了層層的漣漪,寸寸擊退她所有的恨意,她忽然覺得心好亂,他殺了那麼多人,殺了他們的孩子,她不可能原諒他,可是,爲什麼,他的話卻還是那樣令她心痛?
當風辰歿再次將鳳釵插到雪兒頭上時,她的身子僵硬了些許,但並沒有像剛纔那麼激動地將鳳釵拿掉!
“你戴起來跟母后一樣漂亮!”插好鳳釵後,鳳辰歿拿起一旁的玉梳,像他們剛成親沒多久的時候那樣,將雪兒縷縷頭髮梳順!
那溫柔的模樣,誰曾想過,他居然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嗜血魔頭!
“我想出宮……”雪兒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口。
風辰歿揚起的手僵在半空中,良久,才重新給她梳起頭髮:“你就那麼想離開朕嗎?”不知爲何,說出這句話時,他的眼中劃過一抹傷,那抹傷如針一般直刺心底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