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宗立刻把身子伏的更低,“臣不敢,臣不敢,臣只是怕太后真的不管臣了!”
太后怒吼道:“哀家要是真的不管你,你還能安穩的跪在這裡哭嗎?哀家早就已經派人去把屍體處理了,更是讓仵作改了嘴,不然你就是有三條命也不夠你死的!”
他做的那些都是不光彩的事情,被人看出了端倪,恐怕他這些年來做出來的事情都會被挖出來,到時候不光是他,恐怕她都會受到牽連!
凌宗趕緊擡起頭來,激動道:“多謝太后!臣,臣無以爲報,只要臣還活着一天,臣絕對讓太后這個位置做的穩穩當當的!”
太后冷哼一聲,“你還真當哀家沒有了你就不成嗎!”然後又冷聲說道:“你回去之後快點把你埋屍的那個地方處理了,萬一被人發現了,你絕對要出不了兜着走!”
“是!臣聽太后娘娘的!”凌宗說着就連滾帶爬的除了太后的寢殿往宮外走去。
凌宗進宮的事情,君離彥自然是知道,都城中發生的事情更是逃不了他的耳目。他不得不把這事情都聯繫道一起,實在是心痛難當。沒有想到他這個好母后,居然還和朝臣有所牽扯,而且還以一己之力護了他這麼多年。
他嘆了一口氣,狠狠的捏着自己的眉頭。他還年少的時候,就聽說過很多關於母后的傳言,說她蛇蠍心腸,心狠手辣,更是和朝臣勾結。他當時都從未放在心上,因爲在他的心目中,他的母后是最溫柔的,她都從來沒有對自己說過一句重話,對父皇更是柔情似水。
他現在才明白過來,當年的事情絕對不是空穴來風,只是他太過愚蠢纔會被表象所矇蔽。他登基以來,太后確實一直深居後宮,更是從來都不過問朝政,但是不知道朝堂之上每當遇到重大決策的時候,她氣到的作用有多大!
君離彥越想越是心驚,越想越是難受。看來這個凌宗的案子,他必須要好好查一查才行!
就在事發之後的第五天,就在人們以爲這件事肯定就要不了了之的時候,突然有了新的發展。
這個打死人的凌王爺又出了事,他被人發現在一處深山老林中焚燒屍體,被人發現之後更是想殺人滅口,那人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跑出來,直接把凌宗告到了官府。
府丞一開始並不想受理,以爲就是一個刁民在護眼亂語,結果不過半個時辰,宮中就來了聖旨,讓他把凌宗收押,然後徹查此案。
這皇上的一道聖旨就讓整個事情變得完全不同了,這是皇上要動凌宗啊!
府丞自然不敢怠慢,但是他又怕這件事只是雷聲大雨點小,便親自去凌王府請人。
卻沒成想,他們到了凌王府之後卻遇到了府兵的抵抗,他們根本就進不了凌王府,更別說提拿凌宗了。
正在這邊膠着的時候,千末和君離溯就坐在不遠處的一處茶棚裡,冷冷的看着這裡的一切。
“你身子還沒有恢復好,爲什麼一定要跟來?!”君離溯攬着千末的肩膀,語氣中帶着幾分責備。
千末披着厚厚的披風,只有一張小臉露在外面,“這樣的情景,我怎麼能錯過。”
君離溯有些無奈,更是抱緊了她,不讓她吹到一點的風,低聲道:“就算是如此,想要徹底的扳倒他恐怕也不容易。”
千末也深知這種情況,笑道:“就算是扳不倒他,他想要在恢復往日的風光也不可能了!而且看君離彥的態度,也是十分的堅決,這個凌宗怕是也真的要到頭了!”
君離溯點了點頭,“這次有了他的參與,這個凌宗確實很難翻身了。”
“肯定是你做了什麼吧!”千末篤定的看着他。
君離溯眼中帶着幾分陰冷,“那個去官府告狀的人是我的人,也是我讓人偷偷把萬人坑的狀況透漏給君離彥的。”
千末輕輕一笑,“恐怕現在的情況也是有你的功勞吧!”
君離溯輕輕捏了捏她的鼻子,“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我確實讓人把官府要提審他的消息,改成了官府要將他打入天牢。”
千末冷笑,“只不過幾個字的改動,就已經讓他狗急跳牆了,等着在稍微攛掇一下,就算是太后恐怕都要救不了他了!”
君離溯勾了一個冰冷的笑意,他就是這麼一個意思!
就在他們兩人說話的空檔,一隊士兵已經排列整齊的將王府團團圍住了。
而在他們不遠處也出現了一架馬車,馬車上做的正是君離彥,他遙遙的看着王府這邊的情況,一轉眼卻看到了坐在一個茶攤上的君離溯等人。
他便從馬車上走了下來,來到他們的面前。
君離溯看到君離彥倒是沒有幾分意外,只是看了一眼瑤玥,示意她給君離溯到了一杯茶。
千末倒是有幾分的意外,“你怎麼還親自來了?”
君離彥的眼睛一直盯着她,輕聲問道:“千末,你的身子好些了嗎?”
千末笑了笑,“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君離彥點了點頭,但是心中卻一點都沒有輕鬆。她的臉色很蒼白,而且削瘦了很多,一張笑臉一個巴掌便能蓋過來,讓他的心一陣陣的抽痛。
他雖然還沒有查出來這件事與太后之間的聯繫,可是心中卻已經有了七分的篤定。更是讓他的心在火中一般的煎熬。
君離溯看着他一直緊盯着千末,眼神一冷,“皇上不過去看看嗎?”
君離彥這才把視線轉向了他,也微微有些發冷,“這件事與你們有關!”他的語氣不是疑問,而是篤定。
“你們既然知道他一直再做這樣的事情,爲什麼沒有一個人來告訴我,讓我直到現在才知道!”君離彥的聲音更冷。
“你知道又能怎麼樣?要是沒有前幾天的契機,你能動的了他嗎?”君離溯冷哼一聲,這句話說的一針見血。
君離彥一時語塞,隨即臉上帶上了哀色,說道:“難道在你的眼中,我也是這樣的無用嗎?就連告訴我的必要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