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也十分生氣的拍了一下桌子,“你們到底鬧夠了沒有?!這倒是給哀家祝壽還是又什麼其他的目的?邪王邪王妃,你們真是太讓哀家失望了!這樣興風作浪,攪得朝中不得安寧,你們當真對的起自己的身份嗎?”
君離溯沒有絲毫的畏懼,聲音依舊冷淡:“太后這話就說重了,本王何曾興風作浪?這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和曾與本王有一點的關係?碧落公主的事情畢竟是本王的親事,本王當然得好好了解一下碧落公主的爲人!您說是嗎?”
“放肆!你何時學會這樣頂撞哀家了!”太后又把話鋒轉向了千末,“自從王妃來到我天瀾,怎麼好像什麼事情都變了!你當真是好本事啊!”
千末又怎麼可能會害怕她說的話,臉上笑意都不曾變過,“太后過獎了,臣妾也不過是儘自己的本分罷了!更何況本妃自從來了天瀾,從來都是以王爺爲天,可是從來都沒有做過違背王爺意願的事情!這朝堂只是臣妾更是從來都不參與,怎麼就因爲臣妾有了變化呢?”
“你們!”太后被他們的話堵得半句話都說不出來,明知道這些事情都是他們在暗中所爲,但是她也不能現在全部說出來啊!
君離彥此時也涼涼的說道:“母后想必是累了,還是快點回去休息吧!這裡的事情有朕便可以了?”
“你這是在趕哀家?”太后的聲音立刻上揚了幾度,怒聲道:“什麼時候皇上居然學會對哀家這樣說話了!難道哀家教你的這些規矩禮儀你都忘光了嗎?”
君離彥這纔算是擡眼看了她一眼,聲音依舊有些冷,“兒臣自然是不敢忘,甚至都牢牢的記在心中!祖宗禮法中是否說過,後宮不得干預朝政?母后不覺得已經在邪王的婚事上說了太多了嗎?”
太后也怒聲道:“邪王也是先皇的兒子,也該稱哀家一聲母后!哀家爲了他的婚事多說幾句難道有什麼不對嗎?”
“可是母后不要忘了,這不是一般的婚事!這牽扯到邪王的顏面,牽扯到我天瀾的顏面!縱然是他南陵,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往我天瀾送的!邪王是朕的皇兄,更是我天瀾的肱骨之臣,更不是能隨便被人羞辱的!”君離彥這一番話擲地有聲,十分的有力量,讓所有的人被他的話給感染到,心中都十分的認同。
太后有一瞬的愣神,第一次有了這種感覺,眼前的這人並不是自己的兒子這麼簡單,他也是一個皇帝!一個完全可以獨擋一面,而且心中裝着整個天瀾的皇帝!
太后只覺得有些身心具疲,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哀家或許真的是累了,那就先回宮去了,這殿上的事情就由皇帝你處理吧!”然後便扶着宮女的手臂站起來,往下面走去。
衆人立刻站起來,“恭送太后。”
君離彥看着她微微有些佝僂的身體,彷彿一下子老了十歲一般,他的心中也是微微的發酸。
他也沒有想到,爲什麼他曾經最引以爲豪的感情,最溫暖的一份母子之情,怎麼就變成了今天的這個地步!
但是他還是強打起精神,看着下面的碧落公主,冷聲道:“今天的事情是真是假,朕一定會查一個水落石出。若是真的邪王夫婦冤枉了你,朕一定會還你一個清白,但是若是真的是向這個端木青所說的一般,朕也絕對會向你南陵討一個公道!”
碧落的神色沒有什麼變化,甚至還帶了些凜然,但是手卻緊緊的握在了一起,心中也是有幾分的忐忑。說到底她根本就不怕什麼世間人的評論,她想過的就是隨心所欲的生活,她現在做的這一切也都是爲了這樣罷了!
她來本來就是應了齊二的要求,來爲他報仇,以後回到南陵之後她照樣可以的隨心所欲!但是這件事捅到她父皇那裡就不一樣,她一直隱藏的好女兒的樣子,就完全被推翻了,不知道那個老傢伙會怎麼對付她!而且若是牽扯出這詞國中的暴亂與她有關,恐怕她悠閒的日子就算是倒頭了!
“那就隨便皇上查好了!”但是她既然已經做出了無辜的樣子,自然是不能隨意的鬆口!
君離彥隨後冷聲道:“今天時候也不早了,宴會就散了吧!”說着便站了起來。隨後大臣們和他們的家眷們也紛紛的站起來,大聲道:“恭送皇上!”
皇上離開之後,他們也嗎,慢慢的開始退了出去。今天他們所經歷的這些,恐怕也是要回味很久,實在是太過精彩了!
侍衛們也擡起了還在昏迷中的端木青,跟在千末和君離溯的身後,正要往外走。
碧落走過來,冷冷的說道:“邪王和王妃可真是有本事啊!居然把本宮逼到這種地步!”
君離溯看都不看她一眼,還是千末冷笑道:“到底還是讓公主安然無恙的躲過了,本妃這心裡可是失望的緊!不過......”她回頭看了一眼擔架上的端木青,“倒是可憐了這麼一個癡情的人。本妃在街上遇到他的時候,他還是因爲和乞丐們爭食被乞丐打呢!這一個柔弱書生,跋涉這麼久來到天瀾,真是不知道吃盡了多少苦頭啊!”
碧落被她說的眼角微微的跳了跳,眼睛也忍不住看向了臉色蒼白的人。在她的印象中,這個人可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居然淪落到與乞丐爭食,他到底是經歷了些什麼!
千末看着她的表情,冷笑不斷的擴大,“這麼看公主好像也不是一個無情無義的人!”但是卻也不願意再與她多說,直接拉着君離溯帶着端木青離開了。
碧落站在原地看着他們離開的身影還有些愣神。
“你可不要中了他們的圈套啊!別忘了咱們這一行的目的是什麼!”齊二在旁邊看着她的表情,警告道。
“本宮知道!不用你多言!”碧落可以說是第一次對齊二冷下了臉,“你不要忘了!本宮不是你的額奴才,什麼事情都是看本宮的心情來!你有什麼資格對我指手畫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