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千末走進去,蕭粟也忙向鳳天澈拱了拱手,然後快速的跟了上去。
鳳天澈看着走進去的兩個人,眼神已經完全冷下來,對着身邊的下屬使了個眼色,然後也擡腳走了進去。
他們走進去之後不久,一輛馬車也慢慢的使了過來。
車廂中坐着的是鳳月和君離溯兩個人。
風月遞給君離溯一顆藥,“吃了它吧。”
君離溯也沒有問緣由,接過來便放進了嘴中,沒有絲毫的猶豫。
鳳月卻還是解釋道:“這藥是暫時的啞藥,你也不要怪我多心,這今天晚上人實在是太多了。”
君離溯只是把頭轉向了車窗外,依舊是不言不語。
這樣的情形已經整整三天了,無論她做什麼,說什麼,他能坐到的就會毫不猶豫的去做,但是卻一直沒有跟她說過一句話,甚至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
馬車慢慢的停住了,外面的郭劉子低聲道:“公主,請下車。”
鳳月看了一眼君離溯,又把一個面罩拿過來,遞給他,“帶上吧!”
君離溯也順從的接過來,慢慢的戴在自己頭上,不光把他的臉,就連整個上半身也都被這一層薄薄的白沙給籠罩住了。
這樣兩個人才下了馬車,往王府內走去。
千末進了王府之後還是去見了鳳延陵那裡。
鳳延陵看着她先是一愣,隨即便笑起來,“墨姑娘。”
千末點點頭,開門見山的說道:“今天我會提前退場,到時候還要你給我找個藉口。而且也希望你府中的守衛能無視我的人。”
鳳延陵立刻說道:“難道姑娘是要把母親接到府中來嗎?”
“是!”千末點點頭,“但是你一定藥穩住,萬不能露出了馬腳。我一定會讓你們見上一面的!”
鳳延陵立刻充滿了感激,連來呢點頭,“多謝姑娘,真是辛苦姑娘爲我這般的謀劃,在下真是無以爲報!”
千末的神色依舊是淡淡的,“還是那句話,這是我的義務。”
鳳延陵看着她,輕輕嘆了一口氣,低聲道:“宴會馬上就要開始了,姑娘在這裡休息片刻吧。”
千末點了點頭,便坐到了一邊的桌子上,輕輕的擺弄着指尖的銀針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一會的功夫,下人就走進來說道:“王爺,客人都已經來的產不多了,您該去了。”
“姑娘請吧。”鳳延陵看着千末說道。
千末站起身來,走了出去,卻還是稍慢半步跟在了鳳延陵的身後,往正殿走去。
很多大臣都還沒有見過這個從邊關回來的四皇子,現在是什麼樣子。當他走進來的時候,大臣們立刻知道了什麼叫做,君子如風。
鳳延陵給人的感覺就是這樣,十多年的邊境生活,並沒有將他磨礪的像是一把利刃一般,但是十分的內斂,溫和,讓人感覺不到一點的危險。
他緩緩的走到主位上,看着千末也站到了離他不遠的座位上,才揚聲道:“諸位大人請坐!”
大臣們才紛紛落座,眼神一直都看着鳳延陵,眼中帶着探究,也在估算他的才能和價值。
千末坐下之後,眼神基本就沒有四處的看過,但是有一個人卻立刻抓住了她的眼球,因爲那人的眼神太過強烈,讓她根本就不能忽視。
她擡起頭來,可是面前卻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看起來也有四十出頭,身子已經微微的發福,臉上帶着禮貌疏離的笑意,十分的公式化,一身深色的宮裝,手中拿着一個白佛。
看她看過來,那人立刻對千末點了點頭,滿眼的善意。
千末只是冷冷的看着他,心中已經知道了此人的身份,他應該就是顧月白議論的大太監總管吧。她倒是不知道爲什麼這個大太監總管,對自己爲什麼這般的和善。
一個人無緣無故對你釋放善意,除了這個人是想討好你,就是在你的身上有利可圖。雖然不是對所有人都適用,但是他是在宮中呆了多年的老狐狸,絕對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想要和自己拉進關係。
太監總管,名叫張祿。十歲就進了王府,是皇上還是王爺的時候,他身邊的一個小伴童。後來皇上登基,他雖也有了歲數,但還是淨身入宮伴在皇上的左右。這份忠心,試問這世界上也沒有幾個人能坐到,也難怪坐穩了這個太監總管,也傳出那樣的流言來。
鳳延陵看向他,低聲道:“公公,父皇可是有什麼要說的?”
張祿衝着他點了點頭,眼睛笑眯眯的說道:“皇上的國師繁忙,不能來。確實是讓老奴帶了一些話來。”
他的聲音並不是很大,但是殿上的每一個人都聽到了。雖然說不是皇上親自來,但是張祿是皇上身邊的紅人,這個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就算是派他過來,也是莫大的殊榮了。
“那公公就請宣旨吧。”鳳延陵便說道。
其實兩人之前已經見過面了,這聖旨上的內容,張祿也已經透露給他了。他想起來,還是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看了一邊正默默喝茶的鳳天澈,這聖旨一讀出來,他們二人的關係,可以說是徹底的破裂了!
張祿便拿出了聖旨,走到鳳延陵的身前,面對着殿上的衆人,揚聲道:“皇上有旨,今朕四子在邊關歸來,身上戰功赫赫,更是芳名遠播,特封爲王,賜封號譽以示嘉勉。另,賞良田百畝,綢緞千匹,賞黃金萬兩,賜一品官服,明日起上早朝,參與朝中事務,欽此!”
大臣們從地上站起來之後,便已經藏不住自己的驚訝之色,開始小聲的議論紛紛起來,看着鳳延陵的眼神溫度不管的升高。
就連在座的各位小姐,都把目光紛紛投到了他的身上,滿是欽慕之色。
鳳天澈已經緊緊的捏住了自己手中的杯子,封號譽?!他已經做了多少年的王爺了,也是至今都沒有一個封號,這個四弟不過是剛剛回來,就已經有了封號,更是將他這幾年的功績全部抹殺,壓在了他的頭上!這可真是極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