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死人妻 021、技能
馬車裡黑乎乎,只能依稀的看到對方的人影,根本看不清模樣。
不過,這也沒有什麼大礙,因爲大家都知道對方是什麼模樣。
輪椅就佔據很大一個地方,小桂挨着輪椅坐,秦箏與顧尚文則是對面坐。
馬車晃悠悠,已經走了一陣兒了,但車廂裡依舊飄着血腥味兒。
“王妃,這麼多年,您一直都坐在輪椅上麼?從沒被人發現過?”果然,顧尚文是忍不住了,想要一探究竟。
“四年之前,我確實是不能走路。”秦箏脣角彎彎,她就等着顧尚文開口呢。
“哦?那之後是如何又能走路的?”接着問,刨根問底。
“唉!我覺得是天降大任於斯人,必先苦其心志?或許吧,賜給了我一些別的技能,就讓人奪去了我的雙腿。”神叨叨,秦箏很擅長。
顧尚文果真上鉤兒,“技能?王妃不如說說?小生自打出生就在軍營裡,沒見過什麼大世面,還望王妃賜教。”
小桂忍不住的無聲輕叱,在軍營裡還算沒見過世面?那可是別人見識不到的大世面好吧!
“我這也不是什麼上得了檯面的技能,而且聽起來也挺玄的。我吧,會通過面相來看出身體裡的疾病。”略顯神秘兮兮,在這黑漆漆晃動的馬車裡更具幾分真。
顧尚文第一反應肯定是不信啊,忍住笑,語調卻是有幾分玩味兒,“那王妃看看小生可有什麼疾病?”
秦箏很淡定,“你身體健康,沒什麼大的疾病,倒是有一些小毛病。”
“王妃說來聽聽。”這麼一聽,顧尚文開始半信半疑。
“你有痔,而且很久了。”這個痔,就是痔瘡。
顧尚文一時無言,小桂靠着輪椅笑出聲,也感嘆秦箏真是不易,居然看到了這些東西。
瞧他不吱聲,秦箏笑得眉眼彎彎,“我沒說錯吧?每次出恭都很痛苦。”其實是在酒樓中時,秦箏看到了顧尚文那解不出的糾結的臉。雖然她很不想看到這些東西,但還是看見了,她都覺得自己成了偷窺狂。
“這個、、、王妃是怎麼知道的?”也證明,秦箏說的是對的。
“面相啊!你有一張痔痛的面相。”胡謅,倒是讓人不得不信。
顧尚文略有鬱悶,他自認爲自己面貌俊秀,也曾迷倒過不少女子,可秦箏卻只在他臉上看到了痔痛,一時間,他覺得自己耳朵都發燒了。
抿嘴笑,秦箏嘆口氣,“沒什麼,你也無需不好意思,我經常看到更不堪的,你這不算什麼。”
“那不知,王妃可還在別人身上看到什麼?”顧尚文追問,一是想認證秦箏所說真假,二是想總不能他自己丟人現眼,也得帶上別人。
“別人?我也不好透露太多,畢竟別人不會相信。那個李奎,他有嚴重的腳臭,薰得他自己都要吐了。”透露不在這裡的人的秘密,秦箏略顯不厚道。
顧尚文立即笑起來,“他是有點臭味兒,有時能聞到。原來這麼嚴重,哈哈哈。”轉眼笑話別人,其實腳臭和他的痔瘡比起來,還是他更囧一點。
小桂也跟着笑,在她看來,他們彼此彼此,都不怎麼樣。
“王妃這等技能,秦家上下都不知道麼?”他們若是知道的話,肯定不會這麼輕易的將秦箏嫁給雲戰。沒準兒雲贏天自己就霸佔了,哪兒輪得到雲戰。
“是啊,他們只知道我很怪,怕我給秦家丟臉,就將一枚鐵釘釘在了我的骨頭裡,讓我不能走路。”說着,她的語氣也顯得很可憐。
顧尚文恍然,而後搖頭,“太惡毒了,那是針對惡僕重犯纔會用的手段。”
“是啊。”秦箏點頭,這晃晃蕩蕩漆黑的車廂裡頓時浮起壓抑。
“所以對王妃來說,離開了皇城嫁給王爺,也是好事。”似乎有試探秦箏內心的意思,顧尚文這人並不簡單。
“嗯,好事兒啊!我還要多謝雲戰呢。”直呼大名,秦箏沒把自己放低。
顧尚文頜首,這一趟同車的收穫不少,他的目的也算達到了。若是能去掉他有痔痛這事兒,那就更完美了。
大約半夜時,才抵達大營。透過車窗看出去,燈火下,滿目皆是營帳士兵,根本數不清有多少營帳有多少士兵,很多很多。
夜晚的天空很黑,映襯着這大地上的光亮更爲廣闊。
在進大營時顧尚文就下車了,外面有人引路,曹綱駕車朝着營地最後方行進。
穿過個個營帳,不止秦箏新奇,小桂更是連眼睛都不眨。她沒見過軍帳,這是第一次見,原來軍帳這麼大。
就像一個小房子一樣,不知道里面是什麼樣。
果然在整個營帳最後方的一個大帳前停下,那引路的人在將馬車引到地方之後就離開了,滿身盔甲,走路時發出響亮的碰撞聲,震耳。
“小姐,下來吧。”曹綱的聲音在外面響起,秦箏和小桂前後下去,曹綱而後將輪椅搬了下來。
看着眼前的軍帳,小桂是有些無語的,儘管外觀看起來很大氣不拘小節,但是裡面真不怎麼樣。
軍帳的門就是簾子,簾子是挑起來的,能清楚的看到裡面,滿地的青草,相當蔥鬱。
最裡側,一張牀,還有那明顯是草草準備都沒仔細擺放好的梳妝檯,簡直了!
“以爲從陵墓裡出來能過上好日子了呢,結果都差不多,咱們要住草地了。”小桂連連搖頭,包袱款款,看起來相當可憐。
秦箏一屁股坐到輪椅上,對這環境什麼的她沒太多要求,只是,這軍帳靠山很近,弄這麼個犄角旮旯給她,可見也確實沒把她當回事兒。
“屬下住在旁邊的軍帳裡,小姐和小桂就住在這裡。不管怎麼說,總比陵墓裡要好很多。”曹綱很樂觀,這裡比陵墓好上幾倍。
秦箏點點頭,這個時候不樂觀也沒辦法。
“王妃,王爺請您過去。”驀地,身後傳來顧尚文略顯歡脫的聲音。回頭,他果然笑眯眯的走過來,看起來純良無害,但眼神實在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