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水,銀月如鉤。
浩瀚大陸,神武國京都郊外,神聖的祭祀臺周圍燈火通明,而在祭祀臺的中央躺着一個滿身傷痕,奄奄一息的女子。
站在祭祀臺周圍的羣衆舉着火把,每個人臉上都是極度的憤怒,更有人嘴裡不斷叫喊着“殺了她,殺她了,殺了這個賤人……”
躺在地上的女子手指微動,眉頭緊緊的皺着,疼,渾身都疼,全身的骨頭就好像碎了一般,難道這就是實驗後的結果,早知道很疼,可沒想到這麼疼。
人羣中,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她動了……”,原本就很憤怒的人羣更加怒氣高漲,舉着手中的火把又喊了起來,聲音比剛纔大了三倍不止。
“好吵……”風無憂虛弱的道,嗓子卻如同被火燒過一般的疼,沙啞的不像話,很快就被吶喊聲淹沒。
“殺了她,殺了這個廢物……”一個尖銳的女人聲音傳入風無憂耳中。
風無憂轉頭,慢慢地睜開雙眼,入眼的是刺眼的光亮,忍不住伸手遮擋了一下,待漸漸適應了這光亮,卻驚得她目瞪口呆。
周圍的人全部身着古裝,長長的頭髮高高的束在頭頂……
這是哪裡?我不是剛做完實驗麼?風無憂有點呆愣,對了實驗室崩塌癱瘓了,而自己渾身插着管子,毫無防備的被落下來的樓板砸死了。
作爲華夏S級特工,風無憂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她,風無憂本來是華夏組織的S級特工,上級命令她接受人體改造,在身體裡注射一種Y激素。注射這種激素不能麻醉,否則Y激素會發生變異。
風無憂在接受手術前喝了一杯咖啡,沒想到咖啡都能令Y激素髮生異變,導致實驗室整個崩塌癱瘓。再次醒來就在這裡了。
一個一身白袍的人走到風無憂面前,中氣十足的聲音透着森森威嚴,道:“你認不認罪?”
風無憂正準備開口,可是腦袋突然抽痛了起來,如潮水般的記憶蜂擁而至。
浩瀚大陸,這是一個以武爲尊的世界。
現在她所在的地方名叫神武國,而她是定國大將軍風國安之女,風無憂,膽小如鼠,排行第三,不會任何靈力,在這個以武爲尊的世界裡是個實打實的廢物,在定國將軍府毫無地位可言。
孃親早死,雖是嫡女,可是因爲不會任何靈力被所有人看不起,就連自己的親爹都討厭她,卻又因爲是他的親生女兒纔沒有把她趕走。
而她被送上祭祀臺,是因爲偷了聚靈石,爲了神武國的三皇子——雲子墨偷聚靈石。
原本的風無憂喜歡雲子墨,在風國安六十大壽那天,一直瞧不起她的雲子墨居然主動找她說話,讓她幫他把聚靈石偷出來,然後他就娶她爲妃,沒想到風無憂居然信了,真的跑去偷聚靈石。
然後風玉成知道了,利用他們之間的血親關係說幫風無憂,沒想到風無憂剛從放着聚靈石的山洞出來,就被回來的守衛發現了!
風無憂在逃跑的時候遇見了風玉成,然後風玉成就騙風無憂把聚靈石交給他保管,最後風無憂就被守衛抓住了!
偷了就偷了,幹嘛還送到風玉成面前去讓人家拿走啊?甚至被打的送了命都不說出聚靈石在哪裡!到了風玉成手裡,他怎麼可能還會把聚靈石還給你?愛一個人沒錯,笨一點也沒關係,可幹啥連腦子都被驢踢了?
風無憂不免有點同情自己了,明知道雲子墨不喜歡她還不自量力的去偷風國安的寶貝,導致現在送了命。
白袍人見風無憂雙眼緊閉,再次問道:“你認不認罪?”語氣裡充滿了厭惡。
風無憂“刷”的睜開雙眼,擡頭看着這個一臉厭惡的看着她的中年人,也就是她的二叔——風行烈,聲音沙啞着道:“聚靈石不在我這裡!”
只見風行烈眉頭微皺,看着面前冷靜沉着的風無憂,剛纔死都不說聚靈石在哪裡!只是昏迷了一會兒就說了?風行烈的雙眼一眨不眨的看着風無憂,臉還是那張臉,爲什麼感覺跟之前有點不一樣了!
風無憂轉頭在人羣中掃視了一圈,最後停在一個笑得一臉得意穿着灰色袍子約莫十七八歲的男孩兒身上,風無憂在心底冷哼一聲,笑,我看你等一下怎麼笑出來,手臂微微擡起,伸出食指指着他,冷冷地道:“聚靈石在他那裡!”
“什麼?”人羣一下就沸騰了起來,齊齊轉頭看着站在第一排剛纔還一臉笑意,在風無憂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一臉驚恐的男孩兒身上。
哼……騙我去偷聚靈石然後再從我手裡騙走,讓我做替死鬼,風玉成,你想的可真美。
風行烈的目光從風無憂身上轉到風玉成身上,眉頭皺的更緊了,道:“我憑什麼相信你?”
風無憂轉頭看着風行烈,雙眼裡透着不容忽視的堅定一字一句的道:“就憑,我還不想死!”
風行烈的眉頭皺的更緊了,風玉成是風國安最疼愛的兒子,爲人爭強好勝,又愛斤斤計較,如果說他覬覦聚靈石也不是不可能。
而風無憂只是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廢物,他不喜歡風無憂,只是因爲她不會任何靈力,在這個將軍府就是一個恥辱。
可是,風無憂本身就膽小如鼠,如果沒有別人的教唆或者幫忙她怎麼敢去偷聚靈石,而聚靈石又有侍衛看守,如果沒有人幫忙,風無憂根本連進都別想進去,更別說偷了。
風行烈看着風玉成的眼神逐漸幽深了起來。心道:看來這件事只能交由大哥處理了!
對着站在一旁的侍衛招了招手,低聲道:“去把大將軍請來。”
侍衛領命前去。
而風玉成則被風行烈請上了祭祀臺,靜靜的等待着大將軍。
風行烈轉頭疑惑的看着風無憂,之前死都不肯說聚靈石在哪裡,醒來之後居然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毫不猶豫的就將聚靈石說了出來,這種做法令風行烈怎麼都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