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無憂心領神會的點點頭:“你沒有聽錯,我要你納妃,納李袖爲妃。”
風無憂對外揮了揮手,所有的人都感到氣氛不妙,一個個爭先恐後的退了出去。李擎蒼坐在椅子上,認真的看這風無憂:“我需要一個解釋。”
風無憂低下頭想了想,然後擡起頭看着李擎蒼:“皇上登基不久,根基不穩。大將軍兵權在握,朝堂之上朋黨林立,新政難以推行。如果有蘭陵王幫忙,對皇上有很大的幫助。”
李擎蒼哼了一聲:“大不了這個皇位我不要了,你我離開皇宮,過着神仙眷侶生活。”
風無憂知道,李擎蒼說的都是真心話,他從做了皇帝之後一直都是那麼一如既往的關心和保護自己。就是因爲這樣,她纔不忍心看到這個男人爲了自己捨棄本就疏於他的一切。
“我知道你對我是真心的,如何國家有合適的儲君還好說,現在不是沒有嗎。如果你就這樣走了,國家難免陷於戰爭。週五的番邦屬國現在是看到我們團結一心,不敢侵犯。一旦內戰四起,外邦侵略受苦的還不是那些相信是個好皇帝的平民百姓。
何況,如果有了戰爭,我們到哪去過神仙眷侶的日子?”
李擎蒼被她這麼一問,也沒有了什麼主意,僵直的身體突然的軟了下來。他從來就沒有這樣的軟弱感。他從不貪生怕死,留戀皇位,但是他見過戰爭那可怕的戰爭讓無數可憐的小孩子成爲孤兒,無人撫育,眼神中只有恐懼和仇恨。
風無憂站了起來,她知道這個男人需要冷靜一下,於是緩步走向門口。李擎蒼抓住她的手,不想放開。風無憂的身子一顫,那一刻她真有些像放棄了,什麼都不顧的和李擎蒼遠走高飛,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這麼做,真的不能。想打這裡,她溫柔的拍拍他的手:“不要怕,好好想想,你會想通的。”
說完,她推開了李擎蒼的手,向外走去。當左腳要踏出門檻的時候,李擎蒼喊了一句:“無憂,我......”
風無憂並沒有回頭,只是將腳停在了空中:“我不怪你,這並不是你的錯。明天我會寫下詔書,你卓內廷司辦理吧。”
說完便跨出了門檻,走出房間。她知道自己不能回頭,因爲眼角已經掛滿了淚水。這淚水的威力足以融化身後男人全部的堅韌。月光之下,淚光閃閃,看的碎兒真的心碎了,連忙問道:“小姐,你沒事吧?”
風無憂擠出來一絲笑容用巾帕擦了擦眼淚:“沒事,我沒事,現在皇宮裡要有大喜事了,不是很好嗎?這冰冷的後宮又要熱鬧起來了吧。”
早上起牀后王妃坐在躺椅上,現在的王妃很無奈,真的很無奈,連早膳都沒有吃,只顧着發愁。蘭陵王又去了皇上的藏書閣,去看字畫去了,對和親的事情完全是一副順其自然的態度。自從上一次被王爺訓斥之後,王妃也不敢再王爺面前提太多和親的事情,但是就這麼拖着什麼時候是個頭呀?
正在想着,找個什麼由頭去找皇后娘娘聊聊,探探口風的時候,有太監前來傳話:“王妃娘娘,皇后娘娘請您過去品茶賞花。”
王妃聽到這裡就是一愣,這是什麼情況?不過這樣也好,至少不用自己找什麼理由和皇后接觸了,過去探探皇后的口風,在看看皇后的性情。如果太難相處就算了,畢竟是自己親生的女兒,總不能往火坑裡推是不是?
“知道了,妾身這就去。”賞了小太監之後,王妃娘娘穿戴整齊,前往東宮。
東宮裡的風無憂已經備好了茶點,看到王妃到來;自己雖然是皇后,但畢竟王妃也是長輩所以還是起身相迎。
“皇嫂來了?今天禮部送來了外邦進貢的花草鳥雀,所以特地邀請皇嫂前來賞花,來皇嫂請坐。”
王妃看到風無憂如此的熱情,卻也不像是裝出來的,放鬆了不少。花開的好不好的,她現在哪裡還有心情去看?
“皇后娘娘真是折煞妾身了,一直沒有來京城看望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莫要怪罪纔是。”王妃款款的落座,用眼角觀察這皇后的神情。
皇后親自給王妃倒了一杯茶:“皇嫂說的哪裡的話,這一趟山高水遠的,讓皇嫂受累了。”王妃喝着口裡的茶,練練誇讚:“真是好茶。”
“昨天郡主來找哀家了,哀家已經和皇上說了,願意納郡主爲妃。”此時的風無憂已經僞裝不下去了,這樣不溫不火的算什麼?可是自家的男人要被別人分享一半去,還要裝的這麼大度?
呸!
王妃聽到這話,茶杯停在了手裡,思緒萬千。她真的很想知道,自家的女兒對皇后說了什麼,讓皇后這麼痛快的答應了。她更像知道皇后在想什麼,會這麼快的同意還去勸皇上同意?
說一個女人心甘情願的爲自家夫君納妃?打死她都不信。不過現在事實擺在眼前,皇上同意了,皇后同意了,郡主同意了,現在好像是在問這個做母親的是不是會同意。怎麼會發展到這一步?
王妃覺得自己的腦子真的是不夠用了。
“皇嫂如果沒有什麼意見的話,就和皇叔商量一下,這採納的事情由內廷司和皇嫂商量便是。”
王妃皺着眉頭,她知道自己已經不能繼續保持沉默了:“皇后娘娘,如果小女有冒犯皇后娘娘的地方,還請皇后娘娘多擔待。如果,娘娘覺得此親事不妥,我會回去告知小女。”
這是在試探自己嗎?風無憂內心一陣嘆氣,我也想不同意,但是不行呀。
“皇嫂多慮了,我和皇上都覺得郡主是皇妃的不二人選。郡主願意協助哀家侍奉皇上,哀家感謝她還來不及呢。”
這句話說在嘴裡的時候,風無憂感到內心在滴血,關鍵是還要強裝這大度好像求着別人一樣,想想就一陣噁心。
蘭陵王府雖然沒有什麼側妃,王爺也從不養外事。但是那些高門大院裡傳出來的閒話王妃可聽得可不少。加上自家的王爺就是從深宮裡走出來的,平常也能七七八八的聽到一些後宮的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