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陵王是一個相當具有自己想法的男人,根本就不願意在任何時候都讓別的人分享自己同一時刻做的事情,例如現在絕對不允許還有其他人跟隨自己一起去看望李擎倉,至於到底會發生什麼事情估計就沒有人能夠知道了。
秦澄看着人離去的身影,心裡有些隱隱不安,想要跟上去,那個秀氣的書生恰到好處的開口:“在下在王爺身邊曾經聽說景王爺也是個很聰慧的人。”
人一聽也覺得來了興趣,就想要問問自己在某人的印象之中到底是被稱爲什麼,當即問道:“你家王爺如何稱呼本王。”
他們以前關係還沒有交惡的時候或許能夠互相交換更多東西,如今彼此手裡到底有怎樣的底牌沒有人至少,當然也不願意把這麼重要的消息給泄露出來,書生淡淡的笑了笑,蒼白的臉上勉強露出個很淡漠的笑容,這個笑容看起來也竟然有了一絲驚心動魄的感覺。
“景王爺您精於算計,心中想要的東西誰也不知道,也許那些只有你本人自己能夠知道。”書生很淡然的說完這番話,轉頭去跟其他將領低聲說什麼,根本就不會給人任何能夠插話的意思。
他自然也是知道一個小小書生沒有任何功名在身,說到底也是在平定北方戰場時候出了些微弱的能力,真正比起這些在戰場上廝殺的將領們還是有很大不同,並不能能給自己帶來多少功名,若是沒有王爺倚重和照拂,恐怕今夜根本就沒有機會能夠進入皇宮,更不用說跟這些朝臣們待在同一個地方,等待自己什麼時候能擁有這些功名都還需要漫長的時間。
這些東西對書生來說並沒有多麼重要,男兒一生要是沒有報效國家,還有什麼東西可以稱得上是男子漢,書生自然也知道這點,奈何身體羸弱只能依靠滿腹知識來當一個謀士,替那些真正有能力的人提供更好的幫助。
秦澄縱然心裡有很多不愉快卻也沒有辦法在大庭廣衆之下發泄出來,仔細觀察半天就發現這個書生雖然說很是羸弱,蘭陵王手下的人還真的把人給當做了一個謀士,再說話時候那種很自然的恭敬味道誰都能夠看出來,一個什麼也沒有的書生就能擁有這些東西,就能得到這些粗人的信任想想都覺得很神奇,這到底是一種怎樣的能力能夠讓這些人都願意蟄伏在人腳下。
人顯然是對這個宴會沒有太大興趣,等待蘭陵王離開之後更多時間也是在跟其餘將領低聲討論什麼,秦澄到底是個外人,沒有辦法走的太近傾聽他們在說什麼,倒是丞相趁着這個時候低聲對秦澄說了幾句話,最近不知道丞相跟秦澄兩個人都的很相近,到底在他們身上存在什麼事情沒有人能夠知道,但看丞相那主動的樣子大致也能猜測出來丞相是想要討好景王,景王也很受用。
在不久之前他們兩個人都還是同僚,作爲一左一右兩個丞相一起共同分擔朝堂上的所有事情,之後轉眼秦澄就成爲景王,身份的變差或許是讓丞相心裡感覺濃郁不安,想借用以前他們兩個人在一起的這些恩情,能夠讓人給自己一些的幫助。
“丞相最近似乎對景王很上心,也不知道人到底在想什麼。”一個大臣側身給旁邊桌子上的人說話,語氣裡的鄙夷根本就沒有遮掩。
丞相不該是給陛下分擔各種憂愁的人,可是他們這位丞相似乎有點超出人的預料,這陛下到現在都還沒有甦醒,你堂堂一個丞相就已經跑去討好景王,明眼人誰都能看出來其中必定是有問題,或者知道什麼內情纔會讓丞相做出如此有風險的決定。
想來想去着實也弄不清楚到底什麼樣的內情能夠讓現在這種事情變得很是奇怪,並且在這之後丞相跟景王兩人策劃的事情也無法理解。
就在他們紛紛討論這些事情的時候蘭陵王已經到了李擎倉的寢宮,就看到那個有些眼熟的小太監正站在寢宮門口訓斥幾個禁衛軍,站在原地看了一眼後才擡腳走去。
小輝子根本就沒有預料到有人在朝這邊走來,還在訓斥這兩個沒有按照自己要求守衛在陛下寢宮外邊的禁衛軍,原因很簡單下午時候小輝子被太醫院的太醫們叫去拿新藥房,陛下這裡片刻都不能有人離開,於是找了幾個禁衛軍守候在門口,千叮嚀萬囑咐任何時候都不能放任其餘人進去。
結果等自己回來的時候就看到景王已經在陛下寢宮內,還有個年輕的太醫正在給陛下診脈,當即嚇的小輝子差點魂飛魄散,畢竟陛下當初交代自己的事情沒有徹底完成,還發生這樣的事情,若是陛下甦醒過來之後什麼罪責豈不是都要自己來承擔,根本就不知道如何才能安然的度過,只能等到景王徹底完成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臨走前用很有深意的眼神看着人,說了句:“身爲陛下身邊的太監一定要照顧好陛下。”
小輝子就差現在直接去撞牆,總不能去找景王算賬,只能找這幾個沒按照自己命令的禁衛軍的麻煩,一再警告的事情都沒能完成。
“咱家臨走前怎麼交代你們,說過沒有允許任何人都不得入內,景王跟那個太醫是怎麼進去,你們把咱家的話當耳旁風了不是,以後再有這種事情發生都不用幹了,去找你們的統領直接回家種地!”小輝子冷冷說道,根本就不願意跟這幾個禁衛軍有任何接下去的交流。
今天還好陛下沒出任何事情,不然會有什麼危險誰也不知道,如果是歹人想害皇帝的話根本就是保證能夠得手,小輝子這次長了經驗跟教訓,以後都不能隨意離開皇帝身邊,必須要片刻不離的守候在人身旁,這樣才能安心下來,但是事情真的能夠如同某人心中所想那樣,不會有任何變故,估計還是有些問題,沒有辦法徹底實現這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