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她住的屋子簡直就是危房,搖搖欲墜的。她風無憂只覺得,她現在所住的屋子已經很好了,可在見了風落吟的住處之後,她這才發現自己所住的地方,簡直就如同下人住的地方一般。
“喲,怎麼纔來?”風落吟起身,笑盈盈地上前迎接,“管家在外尋了個稀罕玩意兒讓我們嚐嚐。原想着這幾日姐姐都不出門,很好就請到,不成想竟花了這麼長時間。”
“我身子不舒服,院內的丫鬟在做活兒,可能沒聽見吧!”風無憂坐了下來,看了看面前那些已經動了筷的飯菜,“既然今日之邀已然錯過,那便算了,日後若是有機會,我再來此處與你一同吃晚飯!”
“風無憂,別給臉不要臉!開桌前我已經讓人去請了,誰讓你不來。爹都說了,總不能讓全家人等你一個人。”風落吟坐了下來,給下人使了眼色。
一丫鬟立刻上前,拿着一泔水桶收着桌子上的飯菜,還對風無憂說道:“小姐,如今老爺少爺他們都已經嘗過鮮了,就剩你一人。這麼多飯菜你也吃不完,我就先收拾着,您慢慢吃!不着急!”
呵!還真是個不得了的下人啊!
風無憂直接將筷子插到了那下人的手掌上,冷笑着說道:“你可是在風落吟手下做活兒的,竟這般不懂規矩。我?你在本小姐面前也敢說我這個字?”
院內傳出一陣哀嚎。
“小姐,您……就算如此,你也不能將奴婢的手……”
風無憂再給了那下人幾巴掌,滿眼笑意地看向風落吟,“我這是在幫你教訓下人呢!你看看,妹妹你特意請我來嚐鮮,這奴婢竟沒上沒下地當着我的面收拾吃食。不知道的還以爲是你教唆的呢,風落吟!”
“是麼?就算不是我教唆的,風無憂,你怎敢在我的地盤動我的人!”風落吟怒了。
原想着是特意羞辱風無憂的,誰想這風無憂竟將自己下人的手給廢了!當初的風無憂怎能有這樣的本事?難道這就是自然之靈的力量?
“動你的人怎麼了?”風無憂給了風落吟一個白眼,“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在下還有事,就不奉陪了。若是你以後還想玩這種戲碼,就去找別人,如何?”
“喲,自然之靈了不起?現在就目中無人,日後還指不定怎樣呢!”風玉成竟走了進來。
好啊!怪不得風落吟今天這麼有雅興,原來是有幫手啊!很好,非常好!
“人家現在可是要嫁給質子的人了!質子!對人家而言,這就已經是天大的榮耀了,可不是耀武揚威的麼?”風落吟讓人把剛纔惹事的下人帶走,連忙讓人帶去醫治。
風無憂瞅着這場面如此紅火,便索性坐了下來,說道:“我的好哥哥,方纔你不是已經用完飯菜走了麼?怎麼又回來了?”
“原本的確如此,而且爹也是因爲等不到你這才先行離去的。只是,他老人家聽說你在無吟這裡鬧事,自然先派我前來看看。”風玉成輕笑一聲,“我說風無憂,你藏得夠深啊!”
還真是疏忽了!這兩人狼狽爲奸,做出一些事情來害她也純屬正常,方纔怎就沒想到他們竟是打的這個算盤!
風無憂正準備站起反駁,誰知風國安竟早已站在門前。
見到這屋內亂七八糟的,風國安很是不滿,走上前,坐了下來。
“無吟,這是怎麼回事?這裡可是家,不是菜市場!”風國安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風無憂,“無吟好心叫你來嚐鮮,你這是在做什麼?”
風無憂也沒打算讓風國安這個當爹的做主,便直接跪在了地上,“爹,女兒也是知曉無吟妹妹的好心。只是方纔那奴婢竟當着我的面收拾桌子!女兒方纔還未曾坐下,因此……”
“爹!都是無吟的錯,是我沒有教導好奴婢。那奴婢以前沒見過風無憂,冒犯了。”風落吟連忙認錯,那樣子倒是讓人覺得奇怪。
“嗯,這件事情就作罷。只是日後我不想再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即便是下人做錯了事情,你們這些當主子的也不能這般驕縱蠻橫!”風國安略有深意地看了風無憂一眼,道:“你今兒個下午做什麼事情了?我給你的那幾本修習用的書,可有看?”
“有,女兒已經全都看完了。”風無憂說完便站了起來。
風玉成在旁冷哼一聲,“爹都沒讓你站起,你竟私自站了起來,成何體統!”
體統?何爲體統二字?整個風家都是能上戰場的英雄,哪會在意這等小事,風玉成總是找茬兒,還真是煩人。
“哎,玉成,如今無憂是自然之靈,以前我們全家對她的關注也不夠,她發發小脾氣也是正常。你們日後凡事都得讓着點兒風無憂,知道麼?”風國安滿面笑容地說道。
風無憂倒是傻眼了。這前後改變也太大了吧!
“無憂,聽說你今日竟私自溜出了府?”風國安說這件事情的時候,無半點兒怒意,倒是讓人覺得奇怪。
“沒有,女兒並未曾出去。”風無憂看向風國安,無一絲懼意。
“嗯,不論你有沒有出去,我都仔細想過了。既然皇上的意思是你非嫁不可,那我總得讓我們風家的女兒能拿的出手。你從小受的禮教少些,許多事情還不是很清楚。明日我找個人專門教你規矩。等你學會了所有的規矩再出嫁也不遲,反正這也是確定了的事情了。”
學規矩?恐怕是他們用來拖延時間的伎倆吧!
“是,女兒知道了。”風無憂點頭答應。
風國安自知面前的事情究竟如何,但卻沒有說風落吟一句便就離開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離開,屋內惟獨剩下了風落吟和風無憂二人。
“既然爹都已經走了,那我也要離開了。只是風落吟,日後別有事沒事把人叫來嚐鮮,你不覺得無聊,本小姐還沒空呢!”風無憂微皺眉頭,撇了風落吟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