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子畫!!你找死!!!”
蕭曉筱怒視着謝子畫,要是蕭曉筱的眼睛能殺人,謝子畫這會只怕是連投胎的機會都沒有了。
只是,蕭曉筱顧及的,確實有這點,謝耀怎麼樣了?如果真的像謝子畫所說,那麼她定然是不能傷害謝子畫的。
然而,就在這時,突然,一道聲音從前方傳來:“大祭司似乎又忘記我說的話了!”
謝子畫臉色一白,再沒了之前那樣的囂張態度,不甘心的咬着牙退開了幾步,然後看着蕭曉筱,憤怒道:“下次,下次我定不輕饒你!”
說罷,狠狠的甩了袖子離開。。
楚嬙看着離開的人,砸吧砸吧嘴,“這模樣怎麼跟要去上墳似的?”
話落,蕭曉筱掃了她一眼,便進了後宋的大營。
楚嬙吹了個口哨,笑的一臉猥瑣的跟了上去。
以往交戰,主帥的營帳絕對是最中間的那個。
蕭曉筱就不這樣,每逢交戰,必然隨便找個營帳就落腳了。而且每天的營帳都不同,這樣一來,想要偷襲主將,就有了難度。
沒想到,士兵帶他們去的,也是一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營帳,並不起眼。蕭曉筱剛走到營帳外面,就聞到裡面有一股淡淡的藥香。與謝耀往日裡的味道,並不相同。
但是,蕭曉筱心中還是有個期待,掀開營帳一進去,就看見裡面一個並不算是陌生的男子在裡面。
奇楠。
以前跟在宋香香身邊的那個出色男子。
聽說此人家境顯赫,卻偏偏只想帶兵打仗?
聽說此人對後宋宋香香公主十分不一般?
見到老熟人,奇楠倒是很驚訝,挑眉問道:“大聖的王妃跟將軍?”
曾經大聖跟後宋交戰,奇楠也是見過兩人的。尤其是楚嬙,是自家公主的心上人的心上人,好在如今公主也算是苦盡甘來,奇楠倒是對楚嬙很好奇,“難不成,大聖的王妃,變成了許國的王妃?”
楚嬙一聽,也不生氣,只是笑了笑,煩:“難道,你也成小公主的男人變成了長公主的男人?”
奶奶的,讓你丫的口下不留德,楚嬙從來都不是個好惹的,被奇楠這麼說,肯定也得還回去不是?
奇楠一怔,笑道:“果然是大聖的王妃,非同一般。”
“哥們,打個商量,說正經話。我是來談判的,不是來聽你奉承的。尤其是,你就算是要誇我,拜託也誇的明顯點,什麼貌若天仙啊之類的,我都接受。”
說完,楚嬙也不知道從哪變出了根黃瓜,二話不說,抱着就啃。
蕭曉筱一臉無語的看着楚嬙,用眼神示意道:怎麼就帶了一根?
楚嬙臉色突然一變:本來是給後宋的長公主準備的!
蕭曉筱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黃瓜,確實很適合宋依依。
奇楠疑惑的看向兩人,總覺得這兩人眉來眼去的不是什麼好事,於是便朗聲道:“二位是大聖的人,我後宋也不想爲難,只要二位不插手許國之事,我定然保證二位的安全。”
蕭曉筱挑眉,反問:“許國的事,跟我沒關係。把謝耀交出來。”
奇楠淡笑,“謝耀公子聰慧過人,又是神醫,深不可測,蕭將軍何出此言?”
蕭曉筱啪的一下,把軟劍拿了出來,朝着地面猛地一擊,於是地面就裂開了一道縫。
奇楠震撼的看着蕭曉筱,感慨道:“能將世間至純的玄鐵練成軟劍,看來,謝公子對將軍用情很深。”
“姑奶奶再問你一遍,謝耀,人在哪!!”
蕭曉筱這個急脾氣,被這麼折騰了許久之後,已經滿腔的怒氣了,現在看見奇楠,很不巧的,火氣都撒在了奇楠的身上。
“臥槽,打打殺殺的多不好啊。”
楚嬙急忙站出來攔住蕭曉筱,不停的給她使眼色,臥槽,現在在人家後宋的大營,要是動手,肯定是自己找死啊。就算是有小蜜蜂,那也不管用啊!!
楚嬙無奈的看着蕭曉筱,她明白蕭曉筱現在的心情,但是,關心則亂。如果謝耀真的在大營裡,那以謝耀的能耐,怎麼着,都能自保。
所以,既然知道謝耀是安全的就好。
至少,能找到謝耀的蹤跡了。
奇楠笑了,讚賞的看着楚嬙,“果然是聖安王爺看上的女人,我們大營中,沒有謝耀公子。”
“那你們有什麼公子,說來聽聽。奇楠,你可想清楚了,後宋原本書舉國來降大聖的,許國做什麼,大聖無權干涉,但是,你若是今日若是不給蕭曉筱一個交代,我也一樣能讓你們後宋從此無主。”
楚嬙的話落,奇楠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後宋現在,跟無主,有什麼區別?二位,不是我不幫忙,確實,是我大營中,沒有謝耀公子,我只知道,女皇最近很寵幸以爲銀面公子,哪位公子的行蹤,也無人知曉。他可能在軍營中,也可能不在。”
不在?
楚嬙跟蕭曉筱對視一眼,如果謝耀不在,那麼,他在哪?
似乎是看出蕭曉筱的疑惑,奇楠低聲勸道“沒錯,今日我出現在這裡,也是那位公子的指使,蕭將軍,今日請您來大營,不過是想喝杯茶,一起坐坐吧。”
說着,奇楠就率先轉身坐下泡茶。
楚嬙微微一笑,拽着蕭曉筱坐下。
而再後宋軍營不遠處的一處湖邊,聞白坐在河邊,他身後,謝林正黑着臉在殺魚。
也不知道爲嘛,自己這殺人的劍,竟然要用來殺魚。
“魚都不傷心,你傷心什麼?”
聞白微微側過頭,看着謝林一臉的不樂意,心中雖然想笑,但是又不太好明目張膽的,怕傷着了謝林幼小的心靈。
“主子,您不是,不愛吃魚嗎?”
謝林話剛出口,就立馬住了嘴。
聞白擡頭,看着謝林,反問:“這麼說,以前我不吃魚?”
謝林點頭。
聞白又問:“那這麼說,我以前,喜歡什麼呢?比如說,女人,我喜歡什麼女人?哪種女人?”
謝林突然有些慌了起來,聞白打從醒過來,就一直沒敢告訴他這些事情,現在主子的病情還沒有完全穩定住,他不能冒險。
當初謝子畫答應給他治療,就只提了兩個要求,一,歸順後宋,第二,忘了有蕭曉筱的一切。
所以如今的聞白,對蕭曉筱,是一片空白。
只是謝林擔心的是,即便如此,看到現在的聞白對蕭曉筱的關注程度,根本就跟以前一樣。
見謝林不說話,聞白有些無聊的起身。
“主子,您去哪?”
謝林急忙叫住謝耀,這個地方,離同林關大營可是隻有一座山的距離,要是被人發現了他們竟然在敵軍的地盤下面烤魚吃,不知道會不會被打死。
“我似乎,聽見了小孩子的聲音。”
也不知道爲什麼,聞白的腿有些不聽使喚的朝着山那邊走過去。
謝林也皺起了眉頭,這溪水靠近山邊,怎麼會有小孩?
於是謝林便阻止道:“主子許是哪裡的畜生吧。”
可謝林話音剛落,就從山邊的樹後頭鑽出來一個小孩,那小孩看起來兩三歲的模樣,分掉玉鐲,眉眼清明。
謝林在看到那個孩子,頓時臉都白了。
他剛纔說什麼來着?
畜生?
謝耀看到那孩子,總覺得,似乎是看到了自己。
蕭止一晃一晃的鑽了出來,看到兩個帶着面具的男人,頓時一愣,隨即一笑,禮貌道:“我餓了。”
然後一本正經的指着那條魚,笑眯眯的看着聞白,“我要吃那個。”
聞白也是個傲嬌性子,看到這麼一個小孩,竟然對自己指揮,雖然不生氣,但多少,也不會有多情願。
小孩子,真麻煩。
“自己去吃吧。”
說完,聞白轉身坐到河邊。
誰知他剛轉身,衣服的袖子就被人拽住了,那小孩似乎是認定了他似得,直勾勾的看着他,認真到:‘你給我挑魚刺。我不會吃。”
“·····那你就不要吃了。”
聞白笑了笑,然後轉身拿過那條魚,自己聞了聞,隨即優雅的吃了起來。
唯獨一旁站着的謝林心裡在不停的誹謗,主子啊,看你以後怎麼面對小主子。
蕭止是偷偷出來找蕭曉筱的,聽說敵軍裡面有爹爹,他要去找爹。
結果也不知道從哪個山洞迷了路,一出來,就到了這地方。
畢竟是個孩童,見聞白不理會他,頓時委屈的坐在一邊。
聞白原本就是想逗逗蕭止,此時見蕭止似乎真的難受了,無奈的嘆了口氣,坐在蕭止身邊,將他抱在懷裡,然後從袖子中掏出一根銀針,開始把魚刺一根根的挑出來,然後餵給蕭止吃。
謝林不禁感慨,血緣這東西,還真是奇特。
以前的謝耀,別說是這麼抱着小孩了,就算是被小孩子碰一下都不可能,還是說,主子忘了一些事,性情也變了?可看着也不像啊。
就在這個時候,蕭止突然擡起頭,一把抱住聞白的脖子,教道:‘爹爹~~’
爹爹····
聞白公子的臉頓時黑了,他像是當爹的人嗎?
只是,也不知道爲什麼,竟然不是很排斥。
難道,是因爲平白撿了個兒子?
想到這,聞白不禁打了個哆嗦,然後放下蕭止,幽幽的道了句:“本公子尚未成婚。”
“我孃親說了,爹爹會用銀針,會用銀針的就是爹。”
聞白一愣,看了眼謝林。
此時的謝林只想着,老天,他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想想以後,若是某公子知道某女說過這樣的話,那必然會引起一場腥風血浪。
只是,謝林沒猜到,很快,腥風血浪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