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澤羲?
城池?
楚嬙四下一看,頓時心裡把謝子畫罵了個底朝天。
當然,不能罵祖宗十八代,不然連帶着謝耀都一起罵進去了。
蕭曉筱這好歹也是謝耀的人,自己跟蕭曉筱也算是沾了點邊兒,也算是罵了自己。
謝子畫見蕭曉筱沒說話,便笑道:“怎麼了?難道是我們偉大的聖安王妃想通了?想通了也可以,只要你跪地求我,我就留蕭止全屍。”
楚嬙猛地擡起頭,狠狠的瞪着謝子畫,將懷中的蕭止緊了緊。
奶奶的,全你妹!!
謝子畫卻並不理會楚嬙的眼神,只使了個顏色,那些侍衛就朝着楚嬙衝了過去。
楚小姐來的時候,自然是有準備,只是,懷裡抱了個蕭止,大大影響了她的發揮,於是楚嬙突然開口道:“謝子畫,你知道的,若是我有事,你往後的日子,也不好過。”
天下人皆知,聖安王爺寵妻無度,若是謝子畫膽敢傷了楚嬙半分,那麼自然,會有什麼下場,她心裡很清楚。
可楚嬙沒想到,謝子畫嘲諷的瞥了眼楚嬙,一字一句道:“聖安王爺可以深愛你,當然,也可以深愛別人也可以忘了你。如同,如今的聞白。即便是蕭曉筱站在他面前,他又能知道蕭曉筱是什麼人?”
“果然是你!!!”
一直以來,楚嬙都懷疑,謝耀突然不記得一切,還出現在後宋的大營裡,到底是爲了什麼。沒想到,真的是謝子畫。
謝子畫搖了搖頭,“不,我只是幫了個忙。各取所需罷了。原本中蠱毒的應當是蕭曉筱纔對,可惜,林燁然那麼倒黴的皇帝竟然陰差陽錯的中了毒,不過,最後的結果,是蕭曉筱離開阿耀,這倒也沒什麼了。只是,阿耀這麼爲蕭曉筱,竟然以命換命。我怎麼能讓阿耀死?阿耀不能死。現在好了,阿耀誰都不記得了,安心的做他的聞白公子,我是後宋的大祭司,天生一對。楚嬙,你不知道吧,這世上,最恐怖的蠱術,就是媚蠱,只要我不想,阿耀就記不起蕭曉筱。同樣的,聖安王爺,也是一樣。”
媚蠱?
曾記得穆澤羲提起過,是個很邪乎的功夫,但是修煉的人,註定不能長壽,而且得以健康交換。
以前沒人注意到謝子畫竟然就是巫族的主人,就是因爲她孱弱。
可是沒想到,這麼孱弱的人,給人爆頭一擊,也是致命的。
“謝子畫,有種你來試試,小爺我會不會如你所願!!”
說完,楚嬙突然手中一動,一片的飛鏢射向了謝子畫身邊的那些人。
謝子畫臉色一變,冷冷道:“放箭!!!”
可惜,放箭的命令下了,楚嬙也還是不擔心,只甩了甩自己在月光下泛着柔光的袖子,嘚瑟道:“你聽說過天蠶金絲玉衣嗎?我就知道你沒聽過。這種東西,刀槍不入,水火不容,天下,僅此一件。”
說着,楚嬙甩了甩自己的袖子。
這東西,是穆澤羲一直讓她穿着的。
人有了牽掛,就會怕死。
楚嬙來之前,特意穿上,如今,倒是起了作用。
謝子畫的臉氣的一青一紫。
她自然是聽過的,但是,卻只是聽過。
此時看着那些箭落在楚嬙腳前,她就知道,難怪楚嬙有恃無恐,除非自己讓人壓死她,否則,就註定弄不死她。
包括自己的蠱蟲,至陰之物,但是卻懼怕這玉衣上的柔光,所以謝子畫有多生氣,可想而知。
可轉瞬,謝子畫就張狂的笑了起來,得意道:“即便你有天蠶金絲玉衣,那又如何?除非你不動手,否則,蕭止,你就註定護不住!!”
謝子畫的話音剛落,楚嬙就直覺一道暗箭朝着蕭止射了過來,那一瞬,楚嬙迅速就地打了個滾,避開了那道暗箭。
“謝子畫,你就不想知道,謝耀,在哪裡嗎?”
楚嬙也不過是一個猜測,看謝耀之前的態度,雖然不記得事,但是卻也不會對蕭曉筱母子動手,謝耀在,謝林,絕對也在。
所以如今蕭止被抓,楚嬙大膽的猜測,謝耀,絕對不在大營裡。
果然,聽到楚嬙提上謝耀,謝子畫的臉一陣白一陣紫,怪異的瞥了楚嬙好幾眼,冷笑道:“你以爲,你這麼說,我就會怕你?或者是,放了你?”
“開什麼玩笑?!你又不傻,放我?腦子進水了?我只是……”
“你只是,想拖延時間!!”
想到這,謝子畫的臉色頓時更差了,遠處傳來一陣廝殺聲,楚嬙冷冷的勾起脣角,不屑道:“姑娘,下次可長點腦子吧!!”
她楚嬙是那種什麼準備都不做就跑出來的人嗎?當然,是。
不過這次倒是例外,楚嬙知道自己一個人肯定不行,所以提前安排了人接應。
此時,只怕是安言已經帶人,玩壞了謝子畫的馬屁。
沒有馬屁,上陣殺敵,就等着被馬蹄子踩死吧。
“大祭司,咱們的馬,被人下了藥。全部……死了……”
那人的話剛說完,謝子畫就一個巴掌過去,狠狠的甩在那人臉上,面容猙獰的瞪着那人,一字一句狠厲的道:“既然如此,那麼,你也不用活了!!”
話音落下,罵人的臉上出現幾道可怕的裂痕,還沒來得及驚叫,就已經死了。
楚嬙不禁咋舌,謝子畫,出手挺狠的,得小心點了。
想到這,楚嬙不禁更加謹慎起來,抱着蕭止的手也不禁收了收。
“楚嬙,就算是全軍覆滅,我也不會讓你帶着蕭止這個孽種離開的!!”
說完,謝子畫手一揮,身後士兵就跟瘋了似的朝着楚嬙撲了過來。
這種陣仗,楚小姐自然是見過,只是也無奈至極,暗罵了聲,他麼的,瘋女人!!
爲了讓自己死,不惜要讓後宋的軍隊給自己陪葬!!
這個死法雖然不虧,但是壓力很大的好不好?
楚小姐一邊應敵,一邊罵人。
“上馬!!
遠遠的,一陣馬蹄聲嘶鳴,楚嬙擡頭,只見蕭曉筱騎着馬,飛快的朝着她奔了過來。
士兵一見,急忙讓開,畢竟被馬踩死,也不太好看!
楚嬙二話不說,一手抱着蕭止,另一隻手遞給蕭曉筱,蕭曉一用力,翻身上馬。
“你怎麼來了?說好的你在城裡接應呢!!”
“你還有臉說?自己一個人偷偷的跑來不要命了?”
蕭曉筱沒好氣的罵了聲,狠狠的在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馬兒撒丫子就跑。
只是此時,突然身後傳來一聲呼喚。
“蕭曉……”
蕭曉筱的背猛地一僵,剛扭頭,失神的瞬間,一道箭朝着她射了過來。
此時,再想躲開,被射的,就是楚嬙。蕭曉筱一把捏住箭,
卻突然發現,箭的尾端爬出許多的蟲子,霎時間,也顧不得許多,蕭曉筱急忙扔了箭,可卻發現,甩不掉。
眼看着那些蟲子爬出來,蕭曉筱急忙一個翻身滾落下馬,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朝着馬屁股狠狠的甩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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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受了刺激,突然揚起蹄子,沒命的衝了出去。
“蕭曉!!!”
楚嬙大驚,蕭曉筱還在馬下。可此時,蕭止還在昏睡,無奈,她只能咬牙闖了出去。
她算好了一切,唯獨沒算到,謝子畫,也會用謝耀,來擾亂蕭曉筱。
果然,女人,還是不能小看的。
此時,在同林關不遠處的一處院落內,一俊美男子幽幽轉醒。
睜開眼,竟毫無意識的叫了聲“蕭曉筱!!”
正在盛藥的謝林手一頓,有些驚喜的扭頭,看着牀上的人。
“謝林啊,本公子覺得,有人把本公子打了一頓。”
聞白醒了,除了臉色有些蒼白外,倒是也看不出有其他的不對。
只是沒人知道,在這之前,聞白用銀針,逼出了自己體內的一隻蠱蟲。
身子虛弱,但是,倒也不是全無好處的,至少,還是能讓自己不用時常發病了。
謝林的嘴角抽了抽,他還以爲,自家主子是想起什麼了呢。
“主子,喝藥。”
聞白一看那碗言,不禁蹙眉,“怎麼聞着,那麼噁心?”
說完,聞白接過藥,一飲而盡。
“你身爲本公子的侍衛,對醫藥早就倒是挺深的。只是,本公子覺得自己似乎,也應該是懂一點醫術的,可惜,想不起來了。”
謝林都要哭了,主子您那不是一點點懂,那是非常懂!!
而且誰能在記憶被封鎖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還能用銀針把體內的蠱蟲逼出來?
謝林沒把話說出口。
“對了,同林關那邊怎麼樣了?本公子白撿的兒子,吃上肉了嗎?”
謝林的臉色突然一白,下意識的瞟了眼聞白,輕聲回答:“大祭司之前抓了小公子爲人質,威脅蕭將軍。聖安王妃與蕭將軍救出了小公子,只是……”
話音一頓,聞白就知道後頭肯定沒好事。於是不自覺的嚴肅起來:“只是什麼?”
“蕭將軍,被大祭司的蠱蟲困住了,被抓了。”
“放肆!!本公子的女人她都敢動!!備馬,回營!!”
聞白冷冷的吐出這句話,眼中殺氣一閃而過,就像是看錯了一樣。
只是,公子的女人?
難道主子想起了什麼?
謝林皺了皺眉,正要轉身出去備馬,卻突然聽見聞白的聲音幽幽的在身後響起:“本公子聽說,蠱蟲怕光,你去謝子畫的營帳放一把火!”
“主子………”
謝林無奈的看了眼聞白,只見聞白挑了挑眉,不悅道:“本公子心情不太好,她也不能高興纔是。”
說完,便起身穿衣,準備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