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寶寶,看一下里面有沒有可疑人物!”
小小的人兒,就跟畫中走出來的童子般,粉雕玉琢的,黝黑的眸子緊緊的盯着次自己高了兩三個自己的院牆,霸氣的指使着自己腳邊上的一隻小白熊。乍一看,覺得這人的氣質頗爲清冷,似乎有幾分熟悉。光是那一聲藍色的錦袍,便覺得與六王爺穆澤羲像親父子。沒錯,就是親父子,這人,正是年僅三歲的穆楚兮。
那小白熊嗷嗚一嗓子,後退兩步,做好衝刺的準備,猛地朝着前面衝去,快若一道光,就是稍微肥了點。
“寶寶,若是有人,你就拍拍爪子,有狗就搖搖尾巴,要是有人又有狗,你就跳下去壓倒他們!”
小小的人得意的看着自己心愛的寶寶瀟灑的姿勢,心中滿滿的都是得意。這可是青漾叔叔送給他的一歲生日禮物,一直陪伴自己到現在,且不說別人騎馬他騎熊,就連平日裡走路的人,都會主動給他讓道。當然,穆楚兮不會明白,那些人不過是被嚇得讓道的。
“砰。”的一聲,攀上牆頭的白熊爪子一滑,深深的在牆頭滑了兩道爪印,笨重的身子一點一點滑了下來。扭過腦袋,露出一雙棕色的委屈的小眼睛,嗷嗚嗷嗚的發出低哼。
穆楚兮無奈的嘆了口氣,走上前去,將小白熊接住,歉意的到:“抱歉哦寶寶,本世子忘了你恐高。”
這許是,這隻小白熊唯一的缺點了吧,作爲一隻威武無比的熊,竟然恐高?
小白熊在穆楚兮的懷裡委屈的蹭了蹭,然後擡起眼眸,委屈的小眼神飄啊飄,看着便讓人心生不忍。
穆楚兮無奈的搖了搖頭,感慨到“若不是我父皇加高了國子監的院牆,本世子也不至於爬不上這小小的院牆!”
小白熊深以爲然的晃了晃自己的尾巴,表示贊同。
穆楚兮又皺着眉頭,萬分感慨的看了眼牆頭,憤憤道:“皇伯伯說了,國子監中人皆是笨蛋!本世子就喜歡看笨蛋,寶寶,你說呢?”
“嗷嗚~”
爲了展現自己對笨蛋的興趣,小白熊激動的圍着穆楚兮跑了起來,跟個肉球似得。
穆楚兮摸了摸小白熊的腦袋,笑着道:“寶寶,你少吃點,我都能看到你屁股上的兩坨肉了!”
“嗚嗚~”
一聽穆楚兮這麼說,那小白熊竟有些不滿的抗議起來,朝着小人吐了吐舌頭,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又拍了拍自己的屁股:寶寶這是豐乳肥臀!
這副模樣,直逗得小人哈哈大笑“也對,可惜你不是母的,否則定然好生養!”
說罷,不去看小白熊羞憤的神色,只仰起自己的小腦袋,抱着胳膊思考起來。
“咦?這是誰家的小丫頭,竟長的這般漂亮?”
突然,身後傳來一道猥瑣的聲音,聽着便讓人覺得噁心。穆楚兮緩緩地轉過身,只看了一眼,迅速的轉過頭,捂着眼睛,冷冷道:“母妃說了,醜人多作怪?醜人見多了,本世子也會變醜的!!!”
小白熊也急忙學着他的樣子伸出自己的爪子去捂那人的眼睛。
“啊!!!誰家的貓這麼肥!!!!”
那人嚇了一跳,急忙從腰間拔出劍朝着小白熊砍了過去。
“哐當~”一聲,一個小小的飛刀掉在地上,那人手上的劍也掉在了地上,發出一聲脆響。
貓?
小白熊嗷嗚一聲,張牙舞爪的朝着那人比劃了兩下:你纔是貓!!!寶寶這麼威武雄壯你沒看出來嘛?
“嘖嘖,喂,我家寶寶膽子小,這種刀劍,多嚇人啊~嚇壞了我家寶寶,你賠的起麼?”
穆楚兮的動作雖然很利索,但畢竟是小孩,力道上不足,那人只是劍被打掉了,卻並沒有受傷。
“小孩,哥哥我能看上你,是你的榮幸,可千萬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小白熊猛地朝着那人呲了呲牙,從地上將劍撿了起來,伸出自己的爪子咔咔咔的幾聲,劍便斷成一節一節的掉在地上,就跟剁白菜似得。
穆楚兮心中冷笑,若不是母妃時常告誡他,要原諒這個世界上的傻逼的話就這人?在自己面前這般放肆?他早就讓小白熊一巴掌下去拍他個七竅流血了!!
然,那人就算剛纔還把這小白熊當做是肥貓此時也發現了不對,嚇得臉都白了,悄悄的後退兩步,手指不停的發抖。
可是,穆楚兮從小信奉的原則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滅人!
那人穿着一身的國子監的學子服,想來也是國子監衆笨蛋中的一個。秉持着要好生教導笨蛋令笨蛋成才得想法,穆楚兮果斷的決定要將這人拎去面見國子監的祭酒大人自己的親爹地,穆澤羲穆王爺。
這個點,父王應當是在授課吧?
想了想,穆楚兮便朝着小白熊努了努嘴,自己悠閒地抱着胳膊站在一旁。
小白熊興奮的搖了搖尾巴,轉過身,看了看院牆,蹭啊蹭過去,竟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直接撞了上去。
牆,紋絲不動。
那人一開始還有些擔心,這會見這隻肥貓也不過如此,於是便雙手叉腰大笑起來。
穆楚兮也不生氣只淡淡的掃了眼那人,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突然,只聽見嘩啦一聲,那人猛地一看,院牆竟然轟然塌了一個大洞。頓時,那人的心也跟塌了個大洞般,血水嘩嘩的翻涌。
穆楚兮得意的看着那人的表現,冷聲道:“竟然敢以爲本世子是女孩?你的這雙眼睛,莫不是從狗那裡偷來的?我家寶寶也是你可以隨意嘲笑的麼?你難道不知道你的嘲笑對它幼小的心靈是一種傷害麼?它雖然胖,雖然能吃,可是卻是本世子最愛的寶寶,本世子可以說他,你是鼻子上插了蔥了麼?竟然敢當真本世子的面說他肥貓?本世子不發威你還將我當小孩了?”
說完,穆楚兮不理會那人驚恐的雙眼,朝着小白熊使了個眼色,那小白熊愣了愣,朝着牆內瞥了眼,過來老老實實的將那人的衣領一咬,拖着就往牆內走。
穆楚兮冷嗤一聲:“本世子帶你去好生聆聽教誨去!”
然而,當穆楚兮剛跨進院牆內時,頓時就愣住了,院牆內,一年輕男子,面若美玉,潔淨無暇,鳳眸清冷,無情中帶着一絲柔意,手中握着一卷書,一襲淺藍色的紗衣內穿水藍色錦袍,腰間的一根玉帶襯得整個人修長挺拔,單看着,就覺得養眼,此人絕非人間有。
那人身後站着一干的老夫子與國子監的學子,皆是一臉震驚的看着穆楚兮,就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一般。
“過來。”
那人朝着穆楚兮淡淡的喚了聲,雖然面無表情,卻掩飾不住眼中的疼愛。
穆楚兮癟癟嘴,老老實實的朝着那人走去,然後規規矩矩的行了一禮,糯糯道:“父王,孩兒知錯。”
這非人間的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如今掌管國子監的穆澤羲穆王爺。
見穆楚兮如此懂事,身後的人們皆開始道賀,尤其是國子監的衆學子們,一直都只聽聞穆王爺有一雙聰明伶俐的二女,今日一見,這女兒果真是貌美啊。
穆澤羲無奈的嘆了口氣,一把將他抱了起來,柔聲道:“可知錯在哪裡?”
錯在哪裡?
穆楚兮努力醞釀出一副可憐的模樣,委屈道:“孩兒不該帶着寶寶一起出來,寶寶長得太好看,若是被人搶走了,孩兒就得傷心了。孩兒知錯,孩兒以後一定把寶寶偷偷帶出來。”
偷偷帶出來?
問題是,這小白熊這麼大,抵得上兩個穆楚兮了,如何能偷偷?
穆澤羲頓時哭笑不得,輕輕的拍了拍穆楚兮的屁股,寵溺道:“楚兮,你母妃時常教導你的三句話說一遍。”
聞言,穆楚兮可憐兮兮的抹了抹根本不存在的眼淚兒,一字一句的開始背道:“第一,寶寶一出門就變壞,楚兮一變壞就打怪。第二,忍無可忍,就重新再忍。再無法忍,就無需再忍,直接宰人。第三,看別人不順眼,就是自己休養不夠。看傻逼不順眼,一定是休養太好。”
穆楚兮的話一說完,當場所有的人,除了穆澤羲之外,皆震驚了。
這樣的話,到底是六王妃能說的出來的哦?
是的,沒錯,這就是楚嬙從小教導穆楚兮兄妹二人的東西。
聽到這,穆澤羲便將兒子放下,指着小白熊道:“你竟是也不乖,平日裡是如何教導你的?”
小白熊唔唔兩聲,啪嘰一下把那人丟了下來,然後哼唧哼唧,突然,伸出自己的爪子,啪的一下,將他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穆楚兮淡定的走到那人身前,頗有氣勢的問道:“你可知錯?”
那人急忙哭喪道:“小人知錯,知錯,世子饒命,王爺饒命。”
“知之爲知之,不知爲不知,你竟是不知道錯?做甚要說自己知錯?”
穆楚兮說着,小白熊似是應和般的哼了兩聲,給他助威,見那人沒吭氣,穆楚兮又道:“一日爲師,終身爲府,我父王既是你師,雖然不可能有你這麼丟人的兒子,但是本世子勉強承認你是我小弟,你這般無德行,你父母怎麼忍心放你出門喲?”
“額?”
那人震驚的看着穆楚兮,似乎不敢相信,跟自己說這些話的,竟然是一個三歲的小孩。
穆楚兮將小手背在身後,繼續道:“國子監乃大聖的高等學府,入國子監者解釋德才兼備者,爾等渣人,實不堪入內。”
說着,穆楚兮還甚是懂禮的轉過身,朝着穆澤羲及身後的一些博士們躬了躬身子,一字一句道:“請國子監的博士及祭酒大人,將此敗類逐出國子監,國子監衆學子,當引以爲戒,提升品行,莫要將自己的臉放地上,還是得撿起來的好。”
“好,老夫贊同。此等敗類,着實無甚形狀。世子果真是神童,若是王爺不嫌棄,老夫願自請啓蒙世子,望王爺莫嫌棄。”
“程博士,這個你不能跟我搶,我跟王爺可是忘年交。”
“還有老夫·····”
······
穆楚兮無奈的嘆了口氣,其實,他只想說,他的啓蒙夫子,只可能是他爹爹。還有,母妃說了,國子監的小鮮肉多,像他這般鮮美的,到了國子監是要被烤了吃的。還是算了,算了。
衆博士們鬧做一團,穆澤羲臉上微微帶了絲笑意,過去將穆楚兮抱了起來,柔聲道:“爲何不叫暗衛?”
穆楚兮:“母妃說了,欺負人,要自己動手才過癮。”
穆澤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