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石屋,顯得更加陰暗潮溼。
渾身狼狽不堪的銀狸被鐵鏈鎖住了腳踝,雙膝併攏彎曲,蜷坐在一個大鐵籠裡。
她的頭埋在膝蓋裡,凌亂的長髮垂下來,遮蓋了她大半個身子,更讓人看不出她此刻的神情。
就那樣,整間房裡陷入一片寂靜。
也許她已進入了夢鄉。
忽然,石屋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而她,卻如只警覺的狸,驀地擡起頭,雙眸射出如炬的犀利的光。
一雙黑色的皮鞋出現在石屋裡,在往上,筆挺高檔的手工特製西褲裡埋藏着修長筆直的雙腿,黑色緊身特製襯衫裹藏着健碩結實的胸膛……視線一點點上移,一張堪比希臘雕像,散發着男性魅力的堅毅峻冷的臉。
她的雙眸頓時發亮起來,驚喜閃現,帶着一抹不可置信。
她一下子起身,撲到鐵籠上,雙手緊緊抓住籠子上的鐵欄杆。
“主人,你來了,你是專程來看銀狸的嗎?你對銀狸其實並不是那麼絕情,對不對……”
冷雲霄站在門口,他並沒有再往裡走一步。
蹙了蹙眉頭,他就把冰冷犀利的眸光直直地射向籠裡的女人:
“說,是不是你派人劫走了蕭念桐?”
“……”銀狸一陣錯愕,瞪圓了眼睛,心在那一刻一下子由天堂墮入地獄裡,徹骨的冰寒。緊接着她就如個瘋子般忽然甩了甩凌亂的長髮,狂笑起來,“哈哈……對,你猜的真對。是我,今天是我找人把她給劫走了。是不是很擔心?是不是很心痛?主人,我不妨告訴你,她現在已經被我派的人折磨得痛不欲生,不成樣子了,現在,你又想要怎樣懲治我?”
站在門口的峻冷男人一直都是冷眼看着她瘋笑,說瘋話,並沒有言語。
等到她說完,他忽然不再說話,只是繃緊一張俊臉,緊抿着鋒薄的脣瓣,轉身而去。
“爲什麼要走?爲什麼不繼續問我把蕭念桐給劫到哪裡去了?爲什麼不繼續加重對我的懲罰?”看着就要離開的高大背影,銀狸忽然瘋狂地用手拍打着鐵欄杆,大聲嘶喊道。
男人的身軀在聽到她的喊聲後,頓了頓,他忽然再次轉身,面向她:
“我知道這事跟你沒關係。如果你沒有做其他錯事,過兩天會有人把你放出來。但是我還是要警告你,銀狸,時刻記住你的身份,不要做逾規的事。否則,下次,絕不輕饒。”男人冷寒無情說道,說完就毫不猶豫地再次轉身,邁開大步而去。
“爲什麼,爲什麼你不相信我?爲什麼,爲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指甲掐進掌心裡,雙手緊緊攥着鐵欄杆,銀狸忽然痛哭流涕地哭喊。
她委屈,委屈極了。
漸漸地,她的身子沿着鐵欄杆,軟軟地癱在了冰涼地上。
海邊油輪甲板上。
墨佳琪正氣急敗壞地對着電話裡喊道:
“阿健,我不管,今晚我一定要把她連夜送走,送到東南亞一帶也行。只要能讓她遠離中國,遠離楚哥哥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