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些天的治療,洛洛的傷勢已是漸漸恢復,如若按照以前她的性格,洛洛早就已是從醫院出來了。可顧南辰以需要在醫院進一步觀察爲由,繼續讓洛洛留在了醫院中。
雖顧南辰未曾明說,洛洛心中卻是明瞭,顧南辰應是趁着她住院的這個空檔來處理那些烏七八糟的事情呢!
他不讓她插手,她也落得一個清閒!
以前的她像是一個皮球一般被他們耍來耍去,風水輪流轉,現在終於輪到她來做冷眼旁觀的那個人了。
這些天,洛洛不知不覺間加大了事情的進展程度。
黃玲不會狗急跳牆對孩子怎麼樣吧?
無論如何,那是顧南辰的孩子,黃玲再如何狠心也是不會對孩子下手吧?
思慮間,淚水已是慢慢模糊了洛洛的雙眼,微仰頭,晶瑩的淚珠順着洛洛白皙的臉頰慢慢滑落下來,紅潤的小嘴呢喃間說道:“孩子,你要等着媽媽啊,很快,很快我們母子兩個人就可以見面了。”
話音未落,病房紅木門砰然的響聲不僅是將洛洛呢喃聲衝散的乾乾淨淨。
房門大開,清淡的風攜帶着夏日特有的熱浪衝進了房間內,拂過洛洛臉頰上還未曾乾涸的淚珠。
面對房內突然出現的變故,洛洛卻是未曾表現出來絲毫的驚慌,甚至於連臉都未側一下。
從小一起長大,這些年又是形影不離,洛洛對黃玲身上的氣息再熟悉不過了。
玉手輕擡,洛洛將臉頰淚珠擦拭乾淨,嬌弱的身軀微轉,面向房門口冷冷站立的黃玲,淡笑道:“你來了!”
很明顯,黃玲沒有料想到洛洛在見到她時會如此的淡定,如此的沉靜。
妝容精緻的臉頰先是微微一愣,而後,秀美的脣角上揚小小的弧度,紅潤的脣角微啓,黃玲這才說道:“怎麼?作爲最好的閨蜜,你生病住院了,我不該來醫院裡面看看你嗎?”
修長的玉腿微動,十公分高的鮮紅高跟鞋踏在木質地板上發出叮咚的響聲,說話間,黃玲慢悠悠的來到了病房專設的小客廳沙發上坐定,眼神冷傲的斜撇着洛洛。
許是見慣了黃玲的厚顏無恥,此時,聽聞黃玲這不要臉的話語,洛洛卻也是未曾生氣,只是譏諷的瞄了黃玲一眼,便是將眼神轉向了窗戶的外面。
沉默下來的洛洛仿若那最完美的藝術品一般,清雅、脫俗。
面對洛洛的冷漠無視,黃玲進病房前剛剛壓制下來的心情在此刻不僅是猛然暴動起來,斜倚在沙發上的身子騰然坐直起來,保養圓潤的手指向洛洛的方向,刻薄的說道:“我還真是第一次見到你這種不要臉的女人,搶了別人的男人,在面對他的妻子時,你竟然還能表現的這麼理直氣壯。難道你自己就不感覺羞恥嗎?難怪當時伯父和伯母會選擇將你從家裡攆出來了,讓你留在家裡也只會讓一家人更加丟人現眼罷了。”
一連串譏諷話語接連不斷的從黃玲紅潤的薄脣間傳了過來,中間甚至沒有絲毫的喘息。
語落,黃玲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整張臉的臉色也變得好了許多,仿若剛纔那些刻薄的話語讓黃玲出了不少悶氣一般。
聽聞黃玲話語,洛洛紅潤秀美的脣角不由微微緊抿,心間一陣乾嘔的感覺。
這種話,黃玲能這麼順溜的說出來,她洛洛還真是‘不忍心’聽下去呢!
小三?
羞恥?
丟人現眼?
這些詞用在她黃玲的身上應該更恰當吧?
玉手將耳邊被風兒*的髮絲理順,洛洛這才輕擡眼眸看向黃玲的方向,嘲諷的說道:“黃玲,此時病房中就只有你我二人,顧南辰又不在,你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給誰聽呢?難道說你說謊已是成了慣性,無論何時何地,只有說謊話才能張口嗎?”
“你……”
聽聞洛洛話語,黃玲整張臉瞬間變得鐵青開來,整個身子不由從沙發上彈跳起來,眼神陰厲的盯着洛洛。
充滿怒火的一個字從黃玲嘴中說了出來,接下來,黃玲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自己說出來的話,黃玲甚至也是想不出來辯解的話語了。
兩人冷冷對視許久,黃玲不由玉臂環胸,看着洛洛淡淡的說道:“呵呵,你也不要太得意了,我告訴你,就算是你把天翻過來,孩子可是在我手中呢!萬一你把我惹急了,我可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呢!”
經歷這麼多的苦難,所有的威脅在洛洛心間已是揚不起絲毫的波瀾,可孩子卻是洛洛心中重中之重,不許旁人碰之絲毫。
猛然扭轉了身子,洛洛動作利落的從病牀上下來,對着黃玲的身邊緊走了幾步,白皙的玉手不自覺間緊握成拳頭,言語間着急的對黃玲說道:“孩子是無辜的,無論你心中有什麼不快,你都衝着我來,不要傷害孩子。黃玲,你不要忘記了,那個孩子不僅僅是我洛洛的孩子,他同樣是顧南辰的孩子,你不是說你很愛顧南辰嗎?你如果真的傷害了他的孩子,顧南辰他肯定會不開心的,或許這一輩子他都不會原諒你,難道這就是你心中所要的嗎?”
情急間,洛洛也只能想到用顧南辰來牽制住黃玲了。
爲了能讓兒子早些回到自己的身邊,這些時日,洛洛只顧着來推動事情的進展,卻是忘記了來防範黃玲這條爲達目的瘋狂亂咬人的狗。
經歷了這麼多,做了這麼多,如果到了最後,她的孩子沒有了,洛洛整個天空都要塌陷了。
“顧南辰?顧南辰?”
聽聞洛洛話語,黃玲薄脣間呢喃般的唸叨着。
黃玲卻並未因洛洛警告的話語有任何擔憂亦或者是退卻,一連串肆無忌憚的笑聲從黃玲脣間傳了過來。
轉身,黃玲邁動着白皙修長的玉腿,動作優雅的坐回到了病房內的沙發上,微側臉,黃玲眼神斜眯着洛洛,說道:“新婚之夜的新娘可以換,那孩子當然也可以換了,你也不想想,那小東西纔多大,隨便抱出來一個娃娃就和他長的一樣呢!”
言語至此,修長的睫毛微垂,黃玲似無意般的審視着鑲鑽的指甲,聲音低沉的說道:“再說了,我也是女人呢,我也是可以生孩子的,就算是顧望從人世間消失了,過不了多長時間,我又可以給南辰生一個胖娃娃了呢!”
黃玲淡淡的話語幽幽的傳入洛洛的耳中,每個字都如同是重錘一般敲擊在了黃玲的心頭之上。
看來,她是低估黃玲這個女人的狠辣了。
孩子,她的孩子肯定不能有事,一定不能讓他受到絲毫的傷害。
現下看來,唯一的辦法就是用最短的時間將所有的事情結束了。既然已經打草驚蛇,那麼,接下來的時間就是打蛇打七寸,一擊命中要害,絕對不能給他們這些毒蛇絲毫反擊的可能。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狠厲,早在很久之前,洛洛就深刻的體會到了這句話的含義。
心意飛快的轉動,片刻,洛洛已是在心間打定了主意,一絲絕美的笑容在洛洛紅潤的小嘴間慢慢綻放開來。
“好啊,你既然不打算要那孩子了,你就把他處理掉吧。反正只要是經了你黃玲手的東西,我洛洛也不屑的再去碰觸了,你處理了倒是省的我以後麻煩了。”
隱忍心間擔憂,洛洛接着說道:“哦,最後我還要糾正你一句呢。將來和顧南辰生孩子的人不會是你黃玲,而是我洛洛。現在,南辰的心裡還只有我一個人呢,他也和我說了,今生非我不娶的。”
此時,在黃玲的面前,洛洛絲毫未有作爲第三者的畏縮,有的只是勝利者的高傲。
“你真是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啊,竟然連自己的兒子都可以不要?你,你,你,哼!”
聽聞洛洛淡然話語,黃玲整個人在此時不由暴跳如雷開來,手指着洛洛連說了幾個你字也是未曾想到接下來該說些什麼。
“蛇蠍心腸又能夠怎麼樣?我就算是在如何狠心,也是不及你的十萬分之一吧?如果不是你親手將我送到了你和顧南辰的婚牀之上,我又怎麼會懷上這個孩子?我都打算要帶着我的孩子徹徹底底離開你們的生活,去過平靜的日子了。這時,又是你黃玲不依不撓的追了上來,不僅僅是攪亂了我的生活,最後還把我的孩子也給偷走了。在你的眼裡,將孩子帶走了是對我的一個莫大傷害,但是,在我看來,沒有了孩子,我卻是更加容易接近顧南辰了呢!再者說了,我現在已經得到了顧南辰,要孩子又有什麼用呢?”
眼見黃玲動怒了,洛洛不僅緊接着繼續刺激黃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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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玲心底雖狠毒,腦子卻是沒有洛洛聰明,一個很明顯的圈套擺在了黃玲的面前,她卻總是睜大了雙眼毫不遲疑的跳了進去。
“啪!”
保養得當的圓潤手指揚起,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在病房中迴盪開來。
片刻,洛洛白皙精緻的小臉上已是出現了十分明顯的巴掌手印,不斷加深,加重!一縷鮮紅的血絲從洛洛小嘴邊滴落下來。
面對黃玲這重重的一巴掌,洛洛卻是未有絲毫的避閃,硬生生的挨在了臉上。
火辣辣的疼痛使得洛洛一邊臉頰如同是架在火堆上炙烤一般,巴掌聲落,洛洛耳邊的翁鳴聲卻是絲毫沒有消散的意思。
打的這麼重,傷勢應該不輕了吧?
那紅巴掌印應該可以撐到顧南辰來病房的時候吧?
心間如此想着,白皙玉手輕擡,瑩白的修長手指將脣角邊鮮紅的血絲擦拭乾淨,嘴角上揚,洛洛淡淡的說道:“今你無非就是想找到我發泄一下心中怨氣吧,現在,你該說的也說了,該打的也打了,是不是該走了?”
在洛洛心中,她恨不能將黃玲千刀萬剮,她擔心讓黃玲一直在病房中呆着會暴露心中真實的心意,稍稍有所喘息,洛洛便是對黃玲下逐客令了。
看着洛洛痛苦的樣子,黃玲心間頓時舒暢了很多,豔麗的紅脣微勾,轉身,黃玲邁着高傲的步子對着真皮沙發的方向走了過去。
身姿慵懶的坐回到了沙發上,黃玲這才輕擡眼眸,盯着洛洛說道:“你還真別說,今天我來這裡還真不是爲了要打你幾下,罵你幾句的呢!”
聽聞黃玲話語,洛洛心間雖有着幾絲疑惑,表面上,卻仍是表現的雲淡風輕。
她實在是太瞭解黃玲這個人了,你越是想要了解的事情,黃玲越是不會告知你。相反,你對這件事情表現的無所謂,黃玲卻是要千方百計的來引起你的注意。
正如洛洛心中所想,眼見洛洛此番表現,黃玲剛剛平靜下來的心不由再次躁動開來。
“呵呵,你就猖狂吧,我到是要看看,你這猖狂的勁頭還能保持多長時間。我告訴你,就算你是那孫悟空,神通廣大,有着七十二變,你一樣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我讓你生你就生,我讓你死,你就得死。”
圓潤的玉手相互交疊,黃玲狹長的雙眼惡狠狠地盯着洛洛說道:“做傀儡也是有做傀儡的規矩,可是你卻非要掙脫束縛,那結果就只能是一個,支離破碎!”
陰厲的聲音在靜謐的病房中迴盪開來,仿若那六月天裡散落而下的冰雹一般,嚴寒刺骨。
猛然轉身,洛洛一雙水眸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了黃玲的方向,秀美的脣角一陣顫抖。
她沒有想到,有一天,黃玲真的會對她伸出殺手,有一天,她真的會和黃玲站在這般直接對立的立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