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村婦們日常便是農耕做飯,閒來無事便最喜愛嚼舌根,什麼村口張家的母豬又下了幾頭豬崽子、什麼那小王女兒在縣城裡找了個有錢男人把家裡人都接到縣城裡享清福等這些瑣碎的事情她們門兒清。
聽到這平時都不見出現的胡晨霄向自己打聽隔壁賽寡婦的事情一時間也是紛紛大笑着,其中一個村婦便說道:“你說你,這也老大不小二十來歲了,這賽寡婦雖然是個寡婦,但是嫁過來的時間早,現在也才二十幾歲的年紀,你不會是看上這賽寡婦了吧?”
一旁另一個大娘聽完也是立馬插進來對着胡晨霄指手畫腳的說道:“不過這塞寡婦好像是從縣城裡嫁進來的,可比我們這些農村人嬌嫩啊,每天看她在臉上塗塗抹抹的,倒也是生的那叫一個水靈。”
“不過也奇怪了,好多天都沒看到這賽寡婦出來了,之前我們聊天她可是最爲積極,別看不過二十來歲的年紀,這村裡的大事小事她比我們還清楚啊。”
胡晨霄聽着這羣村婦這般言論一時間也是不想繼續糾纏下去,反正也從他們的嘴裡知道了賽寡婦這些天確實是消失了。
與劉千塵一同再一次走到賽寡婦家門口,胡晨霄對着劉千塵說道:“這賽寡婦好多天都沒出現了,正好消失之後村裡墳上就出現了這種事情,要不我們還是進去看看吧。”
本身村內的墳地就比較遠,兩人下午時分才從家裡出發一路前行又回來,現在已然夕陽西下,金黃的陽光灑在這個深山之中的小村落。
來到賽寡婦家門口,胡晨霄敲了許久的門都無人應答,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便直接一腳踹開了這個村裡本就不嚴實的木門。
踢開木門,一陣惡臭混着許久未打掃的灰塵一同進入鼻腔,昏暗的光線下不遠處的牀上正躺着一個人。
胡晨霄慢慢的朝着牀上躺着的此人走了過去,布鞋踩在翹起的木質地板上發出陣陣聲響。
走到木牀前面,那股刺鼻的惡臭越發濃烈,只見一個女人披頭散髮的背對着胡晨霄。牀面前的地上放着一套打翻的碗筷,其中的飯菜早已餿掉散落在地上。
胡晨霄剛走進牀面前,那些隱匿在散落地上飯菜之中的蟑螂慌忙的四散逃開。
胡晨霄看着背對着自己躺在牀上的女人輕輕的呼喊着:“賽寡婦?賽寡婦?”
無論胡晨霄怎麼呼喊,背對着自己躺在牀上的女人仍然一點動靜都沒有。胡晨霄轉頭看了看站在門外的劉千塵之後便轉回來輕輕的扒拉了一下躺在牀上的這個女人。
手掌輕輕碰到牀上的這個女人,原本側躺着的賽寡婦此刻被掀到了正面,原本紅潤光澤的臉此刻乾癟,兩頰的肌肉全部癟下去。
一張櫻桃小嘴張得巨大,兩隻眼睛還停留在死前不知看到了何物那般驚悚,整個臉頰的皮膚佈滿了一道道皺紋,而紅潤有光澤的皮膚此刻如墨水一般濃黑。
昏暗的燈光下胡晨霄努力抑制住心中的恐懼想要好生檢查一下面前的這具屍體,於是便對着身後的劉千塵說道:“師傅,還麻煩您開一下燈,這賽寡婦已經死了,我看着他死的不簡單,應該是什麼東西作祟。”
劉千塵聽聞便伸手在黑暗中摸了摸門邊的拉線點燈開關。
“啊!”
胡晨霄原本還在就着屋外透進來昏暗的燈光檢查着面前的屍體,突聞身後傳來劉千塵的叫聲,立刻回頭便朝着倒在地上的劉千塵說道:“師傅?怎麼了?”
劉牽扯此時正癱坐在地上對着胡晨霄說道:“那作祟的東西還在這屋子裡!方纔我準備開燈,他應該是懼怕我們發現他就直接逃走了,我沒反應過來便被他推倒在地。”
胡晨霄本想將劉千塵扶起來,但卻沒想到劉千塵一把甩開胡晨霄的手說道:“你先別管我,趁他現在跑不遠你快去追!不然若是被他跑掉了村子裡之後定是不太平了!”
見狀胡晨霄也是隻能在劉千塵的指示下朝着那東西跑去的地方追過去。
一路上不知道追了多久,只見前方一個宛若猴子一般渾身長着白毛的東西正迅速的往前逃跑着。
胡晨霄顧不得許多,一路上追到墳地的後山,卻見着前面那怪物停了下來,此時正轉過頭,一雙綠色的眼睛正看着胡晨霄。
此時天色已暗,一輪新月掛在天空,瑩瑩月光灑落在這後山之上。
胡晨霄手握羅盤走進一看臉色鉅變,眼前這東西先前劉千塵跟胡晨霄有說過。
此物乃爲旱魃,乃爲殭屍的一種,但即便是在殭屍之中這旱魃也是極爲罕見,只因這旱魃的道行極深,人死之後化爲殭屍,殭屍中有最爲普通的紫僵再到綠僵,一路修煉成赤僵便能爲禍一方。
但是這旱魃卻是殭屍之中最爲強大的一種,至少經過千年的修行纔有萬分之一的機率最後修煉成旱魃。
胡晨霄修煉不過十餘載,怎又是這旱魃的對手?旱魃轉身見到胡晨霄那雙泛白的眼睛,透露出一抹貪婪額神色,眼瞧着瞬息之間便來到了胡晨霄的面前。
胡晨霄自是未曾想到這旱魃行動竟然如此迅速,一個血腥味瀰漫至鼻腔之中,之間旱魃此時身站方圓數十里地皆爲赤紅鮮血。
一個飛撲便將胡晨霄直接撲到在地,兩顆在月光下森然的獠牙露出便直接朝着胡晨霄的脖頸之間咬去。
“叮鈴~叮鈴~”
這月光下的後山之上,不知從哪冒出一陣銀鈴搖動的聲音,胡晨霄在最後暈倒過去之時便看到一個身着紅色嫁衣,一雙繡花鞋緩緩的在地上行走着,所到之處鮮血皆爲退散開來。
只是最後在看清這前來女子的面目之時,胡晨霄便也經受不住氣管被捏住帶來的窒息感,徹底的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