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沒能領個二等功,這輩子就別回來了!”
朱振華被自己的父親和母親送到了火車站,臨行前,朱老頭丟下了這麼一句話。很多乘客都對此感到好奇,其中有幾個還盯着朱振華看。
朱振華則不理會這些目光,而是莊重的向父親敬禮,堅毅的說:“放心吧,別說二等功,就算是一等功,我也能拿下來,然後就掛在咱家牆上,比你的軍功章掛的還高!”
一箇中年人問:“兄弟,你的父親不是一般人吧。”
朱振華驕傲的挺胸擡頭:“他曾經是八路軍的一員,幾乎打遍了全國,還踏過鴨綠江揍過美國大鼻子,自然不是一般人。”
中年人點點頭:“你的父親值得敬佩。”
乘客們這才明白過來,感情這爺倆都是解放軍同志啊,乘客們還發現,雖然這位老人體型瘦削,但是卻從骨子裡透露着一股執拗與精悍,一看就是經歷過歷史上大場面的英雄老兵了,於是乎,衆人紛紛又向站臺上的那名老人報以敬意。
伴隨着火車的轟鳴,一節節綠色的車廂順延着鐵軌開始向前平移,鋼製輪轂開始沉沉旋轉,驅動着這條鋼鐵長龍開向南方,一天後,朱振華的假期將結束,新編利劍突擊隊將正式踏上前往那片陌生大陸的路程。
在數千公里之外,楊天華則在街上漫無目的的閒逛着,感受着這個年代的風土人情,十一屆三中全會召開之即,街道上的人們也多了起來,不算熱鬧,但也不算冷清。逛着逛着,楊天華感覺肚子裡一陣空曠,於是找了一家麪館坐了下來,簡簡單單的點了一碗牛肉麪。
不到十分鐘,一碗色香味俱全的牛肉麪便擺在了桌上,淡淡油光的湯散發着誘人的香味,麪館老師傅手工拉的面很有勁道,擺在上頭的一沓牛肉片很厚,比後世那一塊牛肉能做一年面的做法要良心的多,楊天華一聞就流下了口水,夾起一塊牛肉便卷着面吸入嘴裡,伴隨着蔥香大口大口的吃了下去,很快便幹掉了這碗麪。
吃完後,楊天華又買了個驢肉火燒,一路邊走邊吃,滾燙的火燒散發着蒸騰的香味,讓人頗有點不亦樂乎的感覺。
雖然目前社會上的物資並不充裕,但一切都在好轉,時代總在向前邁步,一切都會變得更好,而無論什麼時代總會有代代相傳的美食能夠安撫人心,數千年曆史傳承的中華自然擁有着更多更豐盛的美食,這也算是連接自己現在與未來的羈絆了吧,楊天華這樣想到。
一輛吉普車突然從街頭開了過來,楊天華正納悶,車就停在了他的面前。
李劍從車裡探出了腦袋:“我說姓楊的,你咋還在街上晃悠呢?去非洲的計劃制定好了?”
丁日輝從另一邊探出腦袋:“我說楊兄弟,你的計劃靠不靠譜啊?別回頭咱們去非洲把命給送了。”
楊天華嚥下最後一口火燒,翻了個白眼:“別急別急,老子好不容易放幾天假,能不能讓我好好歇歇,整天就知道使喚老子,老子又不是牲口,再說了,牲口也有權力偶爾歇歇吧。”
李劍搖搖頭,說:“牲口可以休息,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不能歇。”
楊天華很鬱悶:“憑啥?”
丁日輝補了一刀:“因爲你連牲口都不如。”
楊天華差點一拳揮了上去。
在這二位的攪和之下,楊天華的假期註定是過不下去了,沒辦法,楊天華跳上了吉普車,北汽212在李劍的駕駛之下再次啓動,一陣青煙從車尾噴出,開向遠處的深山老林中的軍營。
車上,楊天華鬱悶的問:“我說你們二位怎麼這麼積極?去非洲有什麼好激動的,那裡又不是白頭鷹的歐洲作戰司令部,也不是蘇聯的東歐前線,咱們完全可以大搖大擺的走進去,然後再大搖大擺的走出來,沒人管你,那裡的黑叔叔們可懶得和你打仗惹事。”
李劍翻了個白眼:“咱們都沒去過非洲,當然得未雨綢繆,我們已經決定了,部隊首先從學習當地語言開始做起,然後瞭解當地的風土人情,最後再研究非洲的政治局勢,再對地形與氣候進行了解,爭取......”
楊天華簡直頭大如牛:“停停停!先停止你們的計劃,先說第一個當地語言的問題,你們倆知道非洲那有多少語言不?阿拉伯語、英語、法語、德語等等語言種類一大堆,還有各種生僻的語言體系,就算是語言學家也不一定能掌握那麼多語言,你難道要把咱們的戰士都變成翻譯官?”
丁日輝說:“那我們就由淺入深,先學一門當地在使用的語言,否則我們的戰士很難與當地人溝通。”
楊天華擺擺手:“那就學法語吧,因爲高盧雞在非洲進行了漫長的殖民統治,其文化的影響力很廣泛,非洲很多地區都在使用法語,不過法語的語法和發音可是很難的,嗯......我們得找一個專業的法語老師。”
李劍點點頭:“這交給我來辦,我直接去外國語學院找專業人士培訓,先學一些日常用語。”
楊天華說:“嗯,我當初去非洲執行任務也就學了一點簡單的口頭用語,現在估計也忘了,找個老師也不錯,有總比沒有好。”
丁日輝說:“還有一個問題,非洲那麼多國家,咱們去哪兒?”
楊天華神秘的笑了笑:“這個可是軍事機密,抵達之前不能告訴任何人。”
李劍問:“那咱們去非洲幹什麼?”
楊天華又笑:“同樣是軍事機密,也不能告訴你。”
李劍和丁日輝一頭霧水,喃喃的說:“我倆怎麼感覺被你忽悠上賊船了?”
楊天華嘿嘿的笑。
軍營門口,一名名結束假期的特種兵們也興沖沖的回到了營地,一見面就互相問候,不過他們發現,營地裡有一半的宿舍都空曠了下來。不解的詢問上級後,戰士們才知道,除了要去非洲的連隊,剩下的連隊都以班組爲單位被暫時打亂,送往各個團的偵察連、各個師的偵察營以及各個炮兵偵察連去當教官,他們將把自己從楊天華身上學到的經驗傾囊相授,從而讓每一個師都具備不俗的特戰力量,使得部隊在雨林中能夠更好的與那些精銳的安南特工對抗。
晚上,大家都被集中到了臨時禮堂裡來。
“大家好,我是大家的法語老師,我的名字是谷桐。”一位穿着潔白襯衣的姑娘在講臺上大方的說道。
臺下,來聽課的兵們先是一愣,然後一個個的開始呼吸急促,面紅耳赤,心跳加速,有的還偷偷摸摸的互相擠眉弄眼,要不是楊天華還在前面坐着場子,恐怕這幫兵已經要開始鼓掌和歡呼來起鬨了。
坐在最前方的楊天華此刻也微微有些發愣,都說當兵去三年,母豬都能賽貂蟬,軍隊嘛,男人的天下,不可避免的造成了女性很少的現象,全世界的軍隊都一樣,頂多也就機關、文工團之類有一些女性職員,可以發揮女性天生冷靜細膩的性格優點,但這些女兵也不是男兵們天天能見到的,所以,雄性激素旺盛的野戰部隊的日子就很苦逼了,放眼望去到處都是喉結明顯肌肉健壯的大老爺們兒,看到只母耗子都得養着逗趣,要是運氣好,趕上人家文工團的女兵們下來表演,這幫兵恐怕能樂的瘋過去。
而今天,突然出現在軍營裡的這個法語老師可不僅僅是個年輕的姑娘,而且還是個很美,美的甚至能讓人心顫的姑娘。
楊天華自認閱歷豐富,在後世也見過不少美女,無論是現實生活還是網絡電視,但卻從未感受過面前這位那如此清影脫俗的氣質,她美的就像是一朵天山雪蓮,煢煢孑立,純潔無瑕,舉手之間都散發着一種清瑩氣息,導致一向處變不驚的自己呼吸都略微有點急促,不過爲了防止被手下的兵看笑話,楊天華暫時還是一臉的生人勿近。
他小聲問李劍:“咋回事?”
李劍攤開手:“人家學院派的老師就是這位,我也不知道。”
臺上,看似落落大方的谷桐其實也有些緊張,這還是她第一次給部隊上法語課,雖然自己不理解部隊爲什麼要學法語,但既然教務處將這份任務託付給了自己,那麼自己就應該去完成,而且聽說,她要培訓的部隊還是一支英雄部隊呢,選拔人員都是偵察兵中的偵察兵,尖兵中的尖兵,戰功赫赫,能給這些最可愛的人上課,谷桐沒有絲毫的猶豫。
不過一來,谷桐就有些害怕了:
臺下烏泱泱坐着一百五十多號身體健壯的戰士,他們動作整齊的同時也在散發着自信的氣息,時不時舉手投足還會散發出一些殺氣,那可是在戰場上真刀實槍練就出來的殺氣,能把不諳世事的小孩給嚇得哭出來,面對這股鋒芒畢露的殺氣,谷桐也覺得很有壓力。
還好,坐在最前面的楊天華站了起來,回過頭說:“一個個的臭小子都在幹什麼?給我把你們在戰場上的那套東西給收回去!你們面前的不是敵人,是教員,是你們的老師,俗話說得好,一日爲師終生爲父,呃......谷老師是女的,那就是你們的娘,誰再敢用戰場上那套東西嚇老師,我就罰你們去武裝十公里越野!”
戰士們立刻安穩了許多,互相看了一眼,然後異口同聲的喊:“歡迎後媽前來授課!”
谷桐噗的一下笑了出來,臺下的戰士們看的心曠神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