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吵

林菁菁自從進了明家就沒叫過伊笙,伊笙只好留在廚房裡給江姐幫忙。

明家的廚房分中式和西式,林老爺子愛中餐,今天主要用的是中餐廚房。廚房雖然很久沒人使用過了,但是廚具依舊光鮮整潔,一看就是被一直用心打理着。

跟外面的古樸不同,廚房裡更現代化一些,江姐對那臺巨大的蒸烤一體料理機十分感興趣,抓着明家廚房的吉嬸子問個不停,“哪裡定的?”“能做些什麼?”“同時可以蒸烤幾樣食材?”“可不可以分開定時定溫?”等等,吉嬸子倒也不煩,一一答了,伊笙在旁邊一邊聽,一邊磕着江姐炒的瓜子。

正聽得起勁,廚房門口響起腳步聲,有人走了進來,伊笙聞聲回頭,看見是姜年,驚得立刻站直,就像摸魚被班主任抓包的小學生,瓜子殼含在嘴巴里,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

姜年目不斜視,掠過了伊笙,徑直走到吉嬸子面前,吩咐道:“去庫房裡找些好點的紅棗和黨蔘,我看老爺子氣色不太好,我給他煮一壺黨蔘紅棗茶。對了,順便也帶林家的這位大廚去庫房看看,好讓客人選點食材,給菁菁用。”

吉嬸子應了聲“好”,便帶着江姐去庫房了,偌大一個廚房裡,只剩下伊笙和姜年,空氣中肉眼可見的凝滯了起來。

姜年走到水槽邊,檢查泡發好的海蔘,又抓起一隻海膽準備處理,自顧自忙碌,倒顯得伊笙閒得突兀,她躊躇片刻,覺得不說點什麼實在是尷尬,就吐掉了嘴巴里的瓜子殼,走上前去,輕聲問:“那個……明……啊,不,姜女士,我能幫您做點什麼嗎?”

姜年緩緩回頭,看着伊笙,眼神冷淡且充滿了審視:“你不是我的員工,大可不必向我獻殷勤。”

這話裡的敵意實在太明顯了,伊笙僵在那裡,由於太錯愕了,反倒慢慢鎮定下來,她“哦”了一聲,歪了歪頭,嘟囔一句:“也是。”然後退到一邊去,繼續去磕她的瓜子了。

對於不喜歡自己的人,確實沒必要獻殷勤,無論這個人是誰。

她這種連掙扎都不掙扎的“秒退”態度,讓姜年也頗感意外,擡頭看着這個坐在高腳凳上悠閒磕瓜子的女孩子,比一般女人要濃烈英氣許多的長眉慢慢蹙起。

頭頂扎着個丸子頭的女孩子長得並不軟萌,也不是時下流行的那種尖下巴大眼睛的網紅臉,是鵝蛋臉,臉頰上還帶着嬰兒肥,眉眼乾淨、清澈,額頭潔白飽滿,嘴脣是飽滿的菱形,脣色偏紅,就像她整個人一樣,一眼望過去就像個活力團,透着蓬勃的生命力。

姜年捏了捏手上軟膩膩、滑溜溜的海蔘,暗叫了一聲“糟糕”,昨天在視頻裡沒看清楚,今天近距離看了,竟然……並不是討厭。

怎麼回事?

這不對勁。

姜年板着臉看着伊笙嗑瓜子磕得起勁,“咔咔咔”的聲音聽着她都想磕了,忍不住就來火,將海蔘丟開,清了清嗓子,“咳咳……那個……你叫歐陽什麼?”

已經自我放棄的伊笙完全沒想到姜年會跟她搭話,愣了好幾秒才意識到自己沒有幻聽,吐出嘴裡的瓜子殼,睜着大眼睛答道:“伊笙。姜女士,我叫歐陽伊笙。”

“醫生?怎麼起這麼個名字?”姜年嗤笑,“難不成你父母都是醫生?”

伊笙也跟着笑了笑,“您還真猜對了,我父母真的都是醫生。我哥也是。我爺爺也是,我奶奶也是……反正我家除了我都是醫生。”

怎麼跟她家一樣?

好像挺有共同話題。

姜年皺起眉頭來,這怎麼能行呢?

“那你爲什麼不當醫生?”

伊笙撓了撓頭,訕訕笑道:“腦子不好使,學習成績不行,沒考上醫學院。”

倒是挺實在。

也曾經是學霸一枚的姜年對此嗤之以鼻,終於找到了新的討厭點,在心裡搖頭。

不行,腦子不好使可不行,那還不得影響下一代智商?

不行不行。

想到這裡姜年女士心安理得地忙活自己的。

莫名其妙被盤問一通,然後又被晾到了一邊,伊笙簡直是摸不着頭腦,但好在她適應力很強,也就疑惑了兩秒鐘就又繼續嗑她的瓜子了。

這個廚房裡有個很大的步入式冷藏櫃,裡面儲存着幫傭一大早買好的魚蝦、蔬菜,保證到下鍋前都是新鮮的。姜年擦了擦手,打開冷櫃的門,走進去找東西。

就在這個時候,廚房的門被打開了,有人走了進來,緊接着正忙着嗑瓜子的伊笙被人從後面抱住,她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啊”了一聲,就聽耳邊傳來一陣輕笑,環抱着她的明朝聞咬了咬她的耳朵,不滿地抱怨:“啊什麼啊?才一天沒見,就把我給忘了嗎?”

伊笙回頭果然看到明朝聞的臉,但她此時更想“啊”了,因爲姜年還在步入式冷藏櫃裡,雖然可能出來看到他倆好不好?

伊笙想要想要提醒他,卻不敢出聲,只能拼命推他,並朝打開的冷櫃門方向使眼色,明朝聞將臉埋在她的脖頸間,大狗一樣蹭來蹭去,就是不擡頭,急得伊笙只好低頭貼着他的耳朵,準備悄聲提醒他。可“你媽”兩個字還沒出口,某人還以爲她給了迴應,迅速地將她壓在料理臺上,堵住了她的脣。

伊笙嘴裡那句“你媽……”瞬間化成一句髒話,使勁捶打他,卻又被他抓住了手腕,壓在身下,只能“嗚嗚嗚”地發出含混不清的聲音,做着最後的反抗。

然而已經晚了,姜年已經聽到動靜從冷藏櫃裡走了出來,正看見自家那常年板着臉,正經得像隨時要出家似的兒子,此時正小流氓一樣,將人家小姑娘壓在料理臺上親。

那副畫面實在讓人沒眼看,她捂了捂臉,清了清嗓子,走過去拍了拍兒子的後背,沉痛地道:“你出來,我有話跟你說。”

說着,丟下瞬間石化的兒子,甩手走出廚房,並且關上了門。

明朝聞緩緩擡起頭,伊笙頭一次從他臉上看到雷劈過的表情,她輕輕推了推他,嘟了嘟被親腫了的嘴脣,委屈道:“我……一直想提醒你來着,是你不聽人家說話……”

明朝聞站直身子,還不忘將她扶起來,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地讓自己鎮定下來,“我……去去就回。”

伊笙並不知道姜年對明朝聞說了什麼,她只知道明朝聞一去不回,反倒是明暮歌氣鼓鼓跑進廚房,抓起一根黃瓜,咔嚓就是一大口,邊惡狠狠地嚼着邊罵道:“混蛋林松,沒品位的傢伙,祝你吃飯永遠趕不上熱的,買方便麪永遠沒有調料包!”

廚房裡忙活的幫傭們都一臉莫名其妙,吉嬸看不下去了,湊過去提醒她:“這跟沒洗呢,要不,咱換一根?”說着遞上去一根洗得有綠油油晶亮亮的新黃瓜。

暮歌奪過那根洗過的黃瓜,“咔嚓”又是一口,繼續咬牙切齒,“不想太忙了沒有時間考慮終身大事!都是藉口!藉口!”越說越氣,手忍不住伸進洗好的蔬菜筐裡,抓出兩個西紅柿,一手一個,一臉猙獰地暴力捏碎了,往桌子上一扔,又氣鼓鼓跑出去了。

伊笙在一旁嗑着瓜子,對江姐說:“咱們待會吃涼拌西紅柿。”

江姐瞅了一眼,被捏得稀巴爛的西紅柿,撇了撇嘴,表示嫌棄,“要吃你吃,我可不吃。”

伊笙聳了聳肩,她無所謂,畢竟浪費是可恥的。

一直到午飯結束,伊笙都沒有踏出過廚房,林菁菁也沒有找過她。

和江姐在廚房裡吃了飯,到了林菁菁該吃藥的時間了,掌管着她藥盒的伊笙就再無法躲着了,只好硬着頭皮去找林菁菁,剛走進客廳,就聽見一陣中氣十足的爽朗笑聲,林老爺子正拿晚輩開玩笑:“……菁菁奶奶走得時候,就說過了,她的那部分財產,包括股權啊債券啊,還有房產,全部都留着給孫女當嫁妝。到時候連同這些年打理着這些的理財經理一起全部都跟着菁菁出嫁,菁菁這丫頭一直說想去瑞士定居,我就想啊,要不先給她買塊地放着……”

林菁菁嬌媚的臉上犯着紅暈,越發嬌豔了,“爺爺,瑞士的房產我要自己買,買個我稱心如意的,您可別插手。我想要能看到雪山的……”

明晟躍喝了口茶,說道:“我們在瑞士的小莊園就能就在雪山腳下,朝聞的房間推開窗就能看到雪山。”

姜年道:“朝聞也說過將來結婚,也要買雪山腳下的房子作爲婚房的。”

林菁菁含笑不語,瞥了明朝聞一眼。

明朝聞冷着臉,冒出一句話:“那是小時候的想法。我現在覺得瑞士太冷了,還是想呆在國內。”

林菁菁錯愕道:“你的理想不是想要攻克先心病難題嗎?國內的科研環境可沒法實現你的理想。而且明家這麼多年的心血都在……”

明朝聞看着林菁菁,“明家的心血是什麼我自己最清楚。”說完,他站了起來,看着林老爺子和林談,“爺爺,林伯父,其實我……”

他話沒說完,就聽姜年一聲爆喝:“明朝聞!”

明朝聞住了口,鐵青着臉看着姜年,姜年伸手拽着他的胳膊,壓低聲音道:“你跟我出來。”說着不由他反抗,拖着他便往外走。

這樣一個場面着實讓人尷尬,伊笙怎能看不出來所有人的期待和盼望都是什麼呢?她這個從頭到尾的外人,只能沉默着,看着明朝聞被拖出去,在那一瞬間,她的心就像被暮歌捏碎的那兩個西紅柿,被碾壓得稀碎,狼狽得流了一地的紅汁水。

好在她一向妥協慣了,很擅長調整好情緒,擺正位置,很快就找到了最合適自己的表情和姿態,小心翼翼走進客廳,將水杯和藥盒遞給林菁菁,低聲提醒:“林總,您該吃藥了。”

林菁菁一臉受傷地看着明朝聞被姜年拖走,似乎這纔看到伊笙進來了,忙抹了抹眼角的淚痕,強顏歡笑地接過水杯和藥盒,道了聲:“謝謝。”

林菁菁吃完了藥,伊笙拿着水杯和藥盒走出去,在走廊上聽到姜年壓低聲音的怒斥聲:“……你怎麼答應我的?就那樣駁老爺子的面子,他要是在咱家有個三長兩短,明家就不要做人了!這點道理你都不懂?真那麼喜歡那個什麼歐陽什麼的,急着要給她正名?”

明朝聞的聲音已經不復剛纔的激動了,聽着冷靜了許多,也冷淡了許多,“什麼叫正名?她就是她,不需要別人來給什麼名份,這又不是舊社會。我已經成年了,自己能爲自己的戀愛婚姻做主。而且我就是因爲顧及着林爺爺當初對我爺爺的幫扶,才一直用心給菁菁姐治療,爲了治好她,我甚至放棄了自己原本研究的領域。我覺得這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不用再用我的婚姻去報恩。”

“什麼報恩不報恩的,難道你以爲我想讓你跟菁菁結婚,就是爲了拿你去報恩嗎?”姜年的聲音明顯激動了起來,“你也太小看你媽了。我是爲了你的理想,爲了你能夠實現自己的抱負!她和她的家族能夠爲你的抱負提供最大的助力!現在你沉溺於情愛可能覺得理想抱負都可以放在一邊,但是未來呢?你能保證自己不會後悔?等你後悔的時候,會不會怨恨人家姑娘拖了你的後腿?那個時候,人家姑娘怎麼辦?她是個不錯的孩子,條件也不錯,本可以擁有幸福輕鬆的人生,你有沒有問過她願不願意承受這一切?將本來不該她去承受的負擔強行塞給她,對她是不是很不公平?”

“我愛她,我不會那樣對待她!”明朝聞堅定道。

後面的話,伊笙沒有聽清,也聽不下去了,因爲她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流了一臉的眼淚,她怕自己哭出聲來,慌忙捂着嘴巴跑遠了。

走廊下,姜年看着兒子臉上的堅定於執拗,突然悲從心中起,眼眶都紅了,“你身上擔子太重了,嫁給你,並不是一件輕鬆的事,你到底知道不知道?”

“我知道。”明朝聞看着母親紅通通的眼眶,想着母親這些年爲了家裡的付出,特別是爺爺去世後,更是全身心撲到了家族事業上,幾乎放棄了所有身爲女人本該享受的一切。他聲音低了下來,擡手爲姜年擦掉了眼角的淚痕,“我的擔子我自己會扛,不需要妻子爲我承受什麼。就像爺爺那樣……”

姜年推開了明朝聞的手,瞪着明朝聞:“你以爲誰都能成爲明珍?別大言不慚了!總之,你給我記住了,咱們家不是普通人家,你的每一句話都要三思!”

說完甩手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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