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半夏按下門鈴,等待在門口。
過了一會兒,蘇牧纔打開門。
他還穿着睡衣,但整個人看着還挺精神,並不會覺得不修邊幅。
“我是不是該讓導演給鑰匙給你。”
蘇牧撓了撓頭,他正在做早餐,一片培根,一個煎蛋,塗了黃油的麪包,兩個橘子。
當然還有咖啡。
“你要喝咖啡嗎?”
蘇牧回到廚臺,隨口問道。
“嗯,好。”
徐半夏點了點頭,隨即換上室內鞋,從布藝包包裡取出了味道清淡的消毒噴劑,給周圍簡簡單單消了個毒。
“我都打掃過,放心。”
蘇牧見狀,笑道。
“我是給我自己消毒。”
徐半夏認真道,來到了沙發旁邊。
“夏爾,夏爾,有沒有想我呀。”
她看到貓貓還沒睡醒,正縮成一團,由於客廳敞亮,它還用兩隻爪子交叉,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看起來十分可愛。
“哇,還會遮住眼睛,好可愛呀,你別睡啦,該起來吃飯了。”
有人說,所有人在面對小奶貓的時候都會不自覺變成哄小孩兒的語調,看來徐半夏也不例外。
蘇牧泡了兩杯咖啡,端到餐桌上。
“小貓一天要睡很久的。”
他說了一句,徐半夏還在用逗貓棒逗弄貓貓,令那梨花貓翻起肚皮,四腳朝天試圖扒拉到那一根毛茸茸的逗貓棒。
沒有催促徐半夏,蘇牧只拿起筷子,享用早餐。
過了一會兒,徐半夏才滿足地放下逗貓棒,洗乾淨手,坐到了蘇牧的面前。
端起咖啡,她小口啜飲。
“味道越來越好了。”
徐半夏評價道,忽然,她鼻翼微動,似乎嗅到了什麼氣味。
她身體微微向前,腦袋湊到蘇牧筷子裡夾着的半片培根前。
“怎麼了?”
蘇牧困惑不解。
“有奇怪的味道。”
徐半夏作爲一個有潔癖的人,對各種氣味十分敏感,她感覺在這邊聞到了一些奇妙的味道,焦焦的,又混着一些微微的香味。
“你昨天吃了燒烤?”
她脫口問道。
“你是屬狗的?”
蘇牧好奇。
“聞到了燒烤的味道,還有,嗯,誰的洗髮水?”
徐半夏歪了歪腦袋,皺起眉頭。
這洗髮水的氣味並非別墅裡的牌子,而且很淡很淡,之前其實她也聞到過類似的,但並沒有今天這樣濃郁。
說是濃郁,倒也有些誇張,總之就是比平常味道要更重些。
“哦,昨天晚上去寧海大學那邊的后街吃了晚飯,估計那時候沾上的燒烤的味道,奇怪,我明明已經洗過了纔對。”
蘇牧恍然解釋道,至於洗髮水,他想了想,得到了一個答案。
“然後吃完和店裡一起打工的同事看了場電影,大概是同事身上味道的吧?”
昨晚和沈梨月看完電影之後,蘇牧送她到了校門口,畢竟那時候已經挺晚了,都快宿舍門禁了,他還是很紳士的。
“同事?”
徐半夏眯起眼睛,像是準備偷襲獵物的貓貓正在端詳自己的目標。
“我以爲你會先問打工的事情。”
蘇牧說道,隨即將筷子上的培根吃掉。
煎得正好,美味。
“那伱在哪兒打工?”
徐半夏坐了回去,順着蘇牧的意思詢問,
之前聽他提過打工,但兩人關係也沒有那麼親近,徐半夏並沒有仔細詢問蘇牧到底在哪打工,做些什麼。
雖然自己沒有親身經歷,但徐半夏聽程朝雨提過,有好些底層的演員平常除了日結的跑龍套之外,還得兼職打工來賺錢養活自己,相當辛苦。
至於蘇牧爲什麼要打工,徐半夏覺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她沒必要干涉那麼多。
她又不是蘇牧的誰。
“在學校對面的書店,你在寧海大讀書,應該知道的?”
蘇牧剛說完,又想起徐半夏現在大概很少去學校。
“好像有點兒印象。”
徐半夏努力回憶,卻只能有一個非常模糊的印象,這讓她的強迫症感覺很難受,如果不是待會兒節目組的人就要來了,沒時間幹別的事情,她多少要讓蘇牧帶她去看一眼。
“有機會帶你去看看。”
蘇牧說道,喝了一口咖啡。
“好。”
徐半夏微微點頭,忽然又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
“對......同事,是女生?”
她猛然想起,看到蘇牧放下咖啡杯的手微微顫動了一下,陶瓷的杯子與玻璃桌面磕碰,發出清脆的響聲。
“對。”
蘇牧輕輕放下杯子,以此爲契機,又補充了一句。
“在寧海大勤工儉學的學生,看她挺想看那電影的,就請她一起看了,沒事,小孩子嘛。”
“小孩子......”
徐半夏微微鼓起臉頰。
“我也還是大學生,也是小孩子嗎?”
“你願意的話,也可以是。”
蘇牧也不知道徐半夏忽然怎麼來的興致,便笑道。
“算了,我也沒別的意思,只是你要是‘出軌’的話,會影響節目的風評的。”
徐半夏輕輕吐出一口氣,狀似無奈地說道。
她的意思是,現在節目已經播出了,兩個人在綜藝節目裡扮演夫妻,在節目之外也得保持一定的互動,要是這時候蘇牧被什麼狗仔隊拍到和別的女生在一起,那就原地塌房了。
試想一下,節目裡看着兩個人恩恩愛愛,節目外一看,蘇牧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再入腦的觀衆也不可能騙自己的。
除了節目演出的內容,兩人還會在社交賬號,直播等活動中進行互動,這一個月內,蘇牧和徐半夏在大衆的眼前,都得保持夫妻的模樣。
所以徐半夏的擔憂,合情合理。
“不用擔心。”
蘇牧揮了揮手,讓徐半夏不要多想。
就算沈梨月真的對自己有好感,那也只是得知了明星的身份之後一時的恍惚,過一段時間就好了的。
畢竟蘇牧這麼帥,小姑娘對自己有好感很正常。
他還得努力工作才行。
“那就好。”
徐半夏狀似不在意般應了一聲。
幾乎同時,在蘇牧的視野中,淡淡的文字浮現。
【小貓咪的獨佔欲作祟,醋味滿溢,直覺+1】
“?”
蘇牧瞥了徐半夏一眼,她已經端起咖啡,用杯子遮掩住了自己的表情。
“對了,今天要拍什麼內容?”
算了,不糾結這個,蘇牧想到,他一邊說着,一邊拿出了手機。
“導演說待會兒要拍和貓一起玩耍的鏡頭,然後直播吃烤肉。”
徐半夏也沒糾結蘇牧的事情,她是她,蘇牧是蘇牧,等拍攝完之後,蘇牧隨便找女朋友都和她沒有關係。
“直播吃烤肉?”
蘇牧總感覺好像這話有點兒似曾相識。